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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双胞胎姐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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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惊澜最近很高调, 这是周围所有朋友的感受。

有时随口提起食物、喜好、甚至是生活习惯,他都能够孕期注意事项扯上关系,好好的一个文物修复师几乎变成行走的孕期知识百科全书。

他还嘚瑟, 有意无意提醒大家,自己即将到当爸爸的事儿。

刚开始,众人满心祝福,到后面, 喻阳见到他就绕道走。

偏偏,盛惊澜有事没事点他名字:“喻阳,我最近又看完两本书, 里面的内容已经记下, 书留着也没用, 要不送你?”

喻阳下意识问:“什么书?”

只听他熟练地背出书名:“《孕产食谱》《陪老婆怀孕》……”

喻阳嘴角抽动:“谢了,不必,我用不上。”

盛惊澜好似才发应过来似的, 总结一句:“也是, 你还没老婆。”

喻阳:“???”

三人小群里, 喻阳又把盛惊澜最近的无耻行为吐槽一番。

盛菲菲:“虽然小叔这话真的很欠揍, 但我有一点很好奇,喻阳哥, 你比我小叔还大几个月, 还不打算脱单?”

周贺临:“喻阳哥想,人家砂楚姐不答应啊。”

喻阳:“……”

他跟盛家的人实在是没法愉快交流了。

自打喻阳在茶楼对风情万种的老板娘砂楚一见钟情, 就展开了温水煮青蛙似的追求。可惜砂楚并不贪图温情,从头至尾都清醒到让人难以接近。

前期喻阳一直不敢表明态度, 直到后来温瓷跟盛惊澜修成正果, 他借着团圆美满的气氛跟砂楚摊牌, 结果遭到无情拒绝。

那几天喻阳心情不好,只是看大家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说出来影响他人的心情。后来温瓷从砂楚那里得知这个情况,便提醒盛惊澜关注一下兄弟的状态,也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宿醉醒来跟没事儿人一样,只是喻阳没再去过茶楼。

十月,温瓷的生日在温家老宅举行。

夫妻俩结婚后一直住在新的中式宅院,结果温瓷生日又回到温家庆祝,朋友不由得调侃盛惊澜:“哟,您这还真当上上门女婿了?”

盛惊澜端起酒杯一敬:“上门就能当女婿,这么便宜的事儿我还不抢着做?”

其实温家并没有要求他入赘,他却一直以此自称,甚至引以为豪。

这次温瓷生日在温家举办的原因并非因为嫁娶问题,仅仅是为满足老人家喜欢热闹的心理。

宋兰芝今年七十有八,精神状态依然很好,说外表看起来比真实年龄年轻十岁也不为过。

晚宴举杯共庆时,宋兰芝也能跟小辈一起说说笑笑,不以威严示人。

温瓷怀孕需注意饮食,今晚没有碰酒,盛惊澜一个人挡两份酒,被灌了不少。幸亏他酒量好,尚能保持思考能力,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

直到,一通来自景城的电话打过来,他的眼神瞬间变化,笑着应付宾客,拿着手机去边上接听。

“惊澜,回来一趟吧。”

开口又是这种他懒得回应的话,盛惊澜正准挂断,听到阮琴急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你奶奶快不行了。”

盛惊澜跟温瓷结婚那日,盛老太太通过视频目睹全程,身体也从那天开始恢复精神。眼看一切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没过多久,看似精神的身体骤然衰败,每天只能躺在医院病床上,靠仪器和源源不断的药物维持生命。

一开始,盛齐天就想借此召回盛惊澜,然而老太太不准,态度非常坚决:“惊澜跟阿瓷刚结婚不久,工作也忙,不要让他们为我的事分神。”

她了解那个孙子,即使狠心跟盛家划清界限,也不可能在听到她病危时无动于衷。

后来,老太太从盛菲菲口中的得知温瓷怀孕的消息,心里更是欢喜。但凡她身体争气,她定要亲自去看看温瓷和肚子里那未出生的孩子,而现在,她宁可带着遗憾离开,也不想让自己的糟心事给两个孩子添堵。

直到今天,医院给家属下达了病危通知书,阮琴知道不能再拖延,给儿子打了电话。

这事儿没必要隐瞒,温瓷生日结束后,盛惊澜便将老太太的情况告诉温瓷,温瓷反握住他的手:“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盛惊澜颔首。

第二天,夫妻俩乘坐的航班落地景城,两人直奔医院。

老太太现在一天有十几个小时都在沉睡,醒来时晃一眼床头,还以为自己产生错觉。

“惊澜。”老人颤巍巍地伸出手,盛惊澜一把握住,心里却是一震。

他还记得幼时牵过自己的那只手,温暖柔和,然而随着生命的流逝,枯槁的手瘦得只剩下骨头。

老太太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神情也恍惚,见到温瓷时,很想跟她说说话。老太太的目光落在温瓷的腹部,缠着手指示意她远离:“我这身体,别给阿瓷过了病气。”

亲人即将离世,温瓷哪里还在乎这些,主动过去牵着老人的手贴向小腹,“奶奶,再过五六个月,你就能看到他们了。”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堆起笑意,留给后辈们最好的祝福:“你们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

当天晚上,护士进去查房的时候,发现老人已经走了。

盛老太太是笑着离开的,面容安详,俗称喜丧。

老太太的葬礼举办地很风光,盛惊澜以盛家子孙的名义,参与了全程。

葬礼结束后,阮琴找到温瓷,询问了一些关于他们婚后生活跟怀孕的事。

怀孕之后,温瓷真切地体会到作为母亲对待生命的期盼,因此她更想不通,阮琴当初为什么放任自己十月怀胎的亲子不管,而处处偏心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盛憬言。

“大家都说,自己的孩子怎么教育都没关系,血缘亲情割舍不断,对待别人的孩子反倒要小心翼翼,因为中间隔了一层。”阮琴第一次跟人坦诚心扉,“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所以在很多事情上,选择性偏心盛憬言,我总觉得惊澜是我亲生的,训两句也不会怎样。”

“哪知道他因此变得越来越叛逆,时常惹我生气。而盛憬言小时候总是乖巧听话的模样,我就不由自主地将两人作比较,常在惊澜耳边说‘你为什么不跟哥哥学学’,现在想来,确实是我这个当妈的不合格。”她那时候爱面子,希望做好后妈的角色,却因此跟亲生儿子离心,真是悔不当初。

“你们结婚,他不肯让我们坐高高堂的位置,我们也忍了,横竖是盛家对不起他。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盛家的骨血,如果可以,希望将能让孩子见见爷爷奶奶。”

温瓷最受不了长辈示弱,她张了张口,也没做出承诺,只是说:“这个事情,我听惊澜的。”

阮琴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态度,便不再提。

她看着温瓷的肚子,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温柔眼神:“你这肚子里是双胞胎,阿瓷,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好妈妈,不会像我这样偏心。”

最后两个字,一下子就戳中了温瓷的内心。

倒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盛惊澜。

从知道是双胎后,盛惊澜买东西全部准备一模一样的双份,男款的双份、女款的双份,加起来就是四份。

温瓷劝他适可而止:“都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买早了用不上怎么办?”

喜欢砸钱且乐在其中的准爸爸理直气壮道:“用不上可以不用,但我不能不提前准备。”

这就算了,温瓷在打开东西后发现:“你买这些东西连颜色都一样,到时候怎么区分?”

盛惊澜振振有词:“我又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颜色,如果两个孩子喜欢同一种颜色,总不能让其中一个将就另一个吧?”

温瓷眨巴眨眼眼:“刚出生的时候,他们也不会自己选吧……”

他没刻意说明,行动中却处处透露着公平,尽管他这份公平已经超出常规。

冬天,温瓷的肚子已经显怀,盛惊澜最近又多了项新乐趣——取名。

他专门准备了一个起名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男孩或女孩的名字。本子放在床头,温瓷随手翻阅,看到上面的名字全都以“温”为姓。

她忽然提出:“两个宝宝的话,取一个姓盛的吧。”

“姓盛有什么意思。”他对盛家没什么好感。

温瓷取出架在本子上的笔,翻开崭新一页,一笔一划写下“盛”字,推到他面前:“不是盛家的盛,是盛惊澜的盛。”

男人眸色一动:“他们还没出生,要怎么确定谁跟谁姓?”

挺聪明的人,唯独在这件事上一根筋,温瓷借他的话反问:“那他们还没出生,你要怎么确定他们都喜欢姓温?”

盛惊澜摸摸下巴,歪头朝她挑眉:“宝贝,你说得有点道理。”

“姓氏是父母赋予孩子的礼物,这跟是否偏心无关。”温瓷把本子往上托了托,送到他面前,“所以名字的事,就拜托这位准爸爸了。”

从那之后,每隔几天,盛惊澜的起名本上都要多一页内容。

喻阳又开始烦他:“这人起了名,非得到处问别人好不好听。”

温瓷听了都乐。

双胞胎出生在春暖花开的四月,是两个女孩。

老大生来不爱哭闹,性格平和,随母姓,取名温知禾;老二生来好动,竟遗传了父母的隐性基因,脸颊两侧挂着小酒窝,盛惊澜当即推翻之前想好的一堆名字,最终改为盛甜酒。

这对双胞胎姐妹长得并不一样,且一静一动,对比鲜明。

当孩子真正出生后,盛惊澜才意识到自己先前讲究的“公平”多么愚蠢,两个孩子的东西不能混用,必须以颜色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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