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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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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慕斯从冰柜拿出,在夕阳下冒着冷气。

余小鱼付了款,舀了一勺,舌头被冰了一下,苦中带甜的滋味渐渐化开。旁边的阿拉斯加口水直流,扒着石墩子摇尾巴,站起来比她还高。

“小狗狗不能吃这个呀。”她摸了摸狗头,把手机放到耳边。

司机叫她找个高点的地方站,余小鱼一脚踏上石墩子,举着胳膊招手,车子很快在人流中发现了她,开了过来。

上了车,她把另一份慕斯给程尧金:“给你买的。”

“不用。”

余小鱼就知道是这样,把杯子放在驾驶座右边,“师傅辛苦了,待会记得吃。”

然后又兴致勃勃地道:“这几年你一点也没变哎,好不容易回一趟国,是要办大事吧?你家人都来了吗?”

程尧金嗤笑一声:“别说今天戴昱秋他爸二婚,就是我结婚,他们也不会过来。”

余小鱼这才知道不是她要订婚,是她男朋友的父亲摆喜酒。但这也算上门了,她今天打扮得和出门逛街相比,更加冷艷高贵。

“我把你送的裙子穿上了,不会让你丢份儿。”

程尧金回头看她,点头:“好。”

余小鱼觉得她有心事。

但她却先开了口:“你怎么没留在恒中工作?有人把你赶出来了?”

余小鱼一愣,声音小了点,“你说什么呢,是我自己辞的。”

程尧金道:“我从戴昱秋那里知道了一点。”

余小鱼还是那句话,声音更小:“是我自己走的。”

程尧金看着她,皱起眉。

这话一问出来,余小鱼心里七上八下,紧张得手心出汗。戴昱秋是法学院的,和她从没有来往,怎么他也听说了那件事?难道学校里跟她同一届的学生,很多都知道?

不应该啊?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车开到婚宴的酒店,程尧金看着窗外,忽然低骂了一句:

“男的都什么玩意。”

进了酒店,大厅里摆着鲜花气球和大幅的新人照片,余小鱼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这不是沉颐宁吗?

她居然结婚了?

原来戴昱秋的继母是她!

饶是几年前跟着她近距离实习过,余小鱼的目光还是没法从她完美无瑕的脸上移开,连程尧金的视线都破天荒停留了一瞬。

他们站在一起,就给人一种寻寻觅觅几十年,月老终于拉对红线的感觉——般配。

有宾客不了解,低声问左右:“这是哪个明星?怎么公务员还能娶明星?”

有人笑道:“这可是我们恒中的沉总,明星哪有她好看?一堆钻石王老五抢着送花,她都没瞧上,戴书记真是有福气。”

余小鱼听这声音耳熟,余光扫过门口,却是姚正阳在跟几个男人抽烟搭话。这面子可就大了,前董事长亲自来参加二婚婚宴。

……姚正阳来,不知道别人来不来?

她跟着程尧金蹑手蹑脚地上楼。

新郎戴月咏是银城新上任的政法委书记,身份特殊,喜宴人员名单都经过上级批准,摆酒也尽可能低调,一帮风云人物挤在五个大包厢里,资源密度极高。

余小鱼和程尧金作为新郎儿子的朋友,坐在小辈们的包厢,空间很大,有投屏有沙发,一屋子十来个学生,互相聊着天,没有她们认识的。

程尧金坐在那儿,不喝茶,也不说话,垂着雪颈看手机,钻石链搭在胸口,黑绸吊带裙露出一大片瘦削孤傲的背。

有男生眼馋得不得了:“那什么,这位……”

“我男朋友马上来。”程尧金头也不抬,指了下桌中央的名单。

“戴昱秋跟他爸一样,真行啊。”男生向同伴低声感叹。

因为是二婚,又要遵守公职禁令,新人夫妇没有走红毯,只在包间里陪客敬酒。服务员已经端上了热菜,过了一刻钟,有人推门进来:

“不好意思,来迟了,我陪我爸在楼上招待客人呢。”

余小鱼身边的座位被拉开,一个身影聘聘袅袅地坐了下来,很自然地转头问她:“你们喝什么?我来开。”

眼睛看着余小鱼,嘴上却问的是大家。

世界可真小!

余小鱼在心里默默感叹。

众人都说饮料随便,谢曼迪打量身旁一眼,笑道:“撞衫了,不过学姐穿这个裙子真的特别可爱。我开椰汁啦,你们有不喝的吗?男生要喝酒自己开,我可不帮忙。”

刚才搭讪程尧金的男生立即站起来道:“哪能让大小姐亲自动手,我来我来。”

他给女生们一人倒了一杯椰汁,又开了两瓶啤酒。

余小鱼老觉得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放下筷子,“我们以前见过?”

谢曼迪歪着头笑,“就是面试那天,你来江总那儿拿手机。”

“除了那天?”

“没有。”

余小鱼想了想,自己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灵巧的小学妹,她上大学那会儿人家还上高中,不过她应该是打听过自己的。

“你以前在江总手下实习,后来离职了,”谢曼迪很感兴趣,“为什么?我还想去他那里,但他现在都不带实习生了。”

对方表情是纯真的好奇,余小鱼耐心道:“我后来轮岗,跟着沉总,就是今天和你爸结婚的那位,然后发现自己不适合要见客户的工作,所以没留下来。”

谢曼迪瞥了一眼吃喝嬉闹的同学们,压低嗓音:

“江总当年突然被调出国,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和他走得近,应该知道吧。”

她的眼睛含着笑,亮而冷。

程尧金听到了,这时抬起头,“人前礼数周全,私下阴阳怪气,你不是吃碗里的看锅里的吧?”

她声音大,包间里的吵闹戛然而止,众人懵然看向这边。

谢曼迪喝了口椰汁,“你是哪位?”

程尧金把手机啪地扣在桌上,想说什么,又冷笑一声作罢。

谢曼迪沉下脸:“我只不过问她一句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尧金挑眉,“你哥知不知道你这么关心别的男人?有那闲功夫,赶紧找人江总去。他就在楼上,手上戴一戒指,你有本事把他戒指撸下来,我就服你。”

谢曼迪冷冷道:“请你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这样的造谣者。”

程尧金满不在乎地携包站起,手指摸出一根薄荷烟,拍拍余小鱼:“你先吃。”

她走后,包间里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气氛。

有人打圆场:“误会,都是误会。大家别光坐着,吃菜啊。”

余小鱼想既然来了,那就干脆白吃白喝到底,往碗里夹了一筷葫芦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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