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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不负春光诗友花(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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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熹西南一陇,天府之国四川,古称蜀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地势封闭,道路崎嶇,与中原往来较为不易,保留了许多当地特色的文化传统。

四川境内,一座险峻秀丽的山岭,面向川西平原,群峰环绕,状若城廓,方圆数十里内却渺无人烟。

在地人都知道,这便是长生教的圣地弥勒峰,普通百姓避之惟恐不及,虔诚的教徒知道若不是圣教高层,修为不够,擅闯可是会遭天谴的,更是不敢靠近。

弥勒峰顶,林深树密,丹梯千级,曲径通幽。櫛次鳞比的朱红建筑彷彿一座巨大的宫殿群。

自教主的长生殿与少主的青云宫之下,还有阴阳双君所辖的修罗院,四大法师所居的罗剎馆等等。但此时教主闭关,双君带着少主出外游歷,弥勒峰上暂时由四大法师共掌教务。

罗剎馆中,大厅内掛着弥勒佛的画像,上方一行大字写着:「蟒披龙鳞,淆混盗名。生灵涂地,四海崩离。弥勒下生,罗祖出世。真龙震怒,骤临神州。」

暗讽着当今大熹朝刘家打着真龙名义欺世盗名,因此上天震怒,降下灾祸,人民生活困苦。长生教罗祖弥勒转世,下凡拯救万民。

厅中摆着四张大椅,魔狮,鬼虎,怪狼,三人一早便来了。

他们依序坐在第二三四席位上,却空留最上首的位子。

坐在最下首的中年男子,年莫三十七八岁,身形矮小,穿着一件绿袍。

他先开口道:「二哥,听说这次是你亲自出马,那刘希淳定是手到擒来了啊!」

此人正是「怪狼」胡清,虽然面容有些猥褻,但那一双凤眼放光,似乎不时地在盘算些甚么。

唐邵「哼」的一声,没好气地道:「别提了,人家是王爷身分,哪有那么容易得手?」

「鬼虎」程晏咦了一声,打量着唐邵道:「可是二哥看起来没有受伤啊,是不是他们还有帮手?」

程晏看起来约末四旬,身材厚实,顶着一个大光头,甚是显眼。

胡清听了后,一面掰着手指头一边算道:「这江湖上能打赢二哥,却又不是圣教中人的只有…少林妙聪老头,武当牛鼻子冲灵,嗯…还有太白慕容信。难道他们下山了呀?」

唐邵还未答话,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冷艳地声音道:「谁说定要武功高强才能佔得上风…」

三个不可一世的邪教大法师,听到这个声音,都乖乖地起身拱手道:「大姊!」

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少妇,身着粉紫罗裳,薄粉敷面,一进门便让人感觉芳馨满室。

她逕自走到最上首的空位,雍容雅步,忽地转身一望,那不经意的回眸,真是风情万种,不愧「妖狐」之名。

但三人却不敢造次,他们知道这个其实早已年过四旬的美妇,虽然武功不高强,但智计百出,心狠手辣。

「妖狐」沉凛,以女儿之姿躋身四大法师之列,甚至让另外三人心甘情愿让出首位,实是有其高明之处。

沉凛环视了一周,最后目光停留在唐邵的脸上,冷然道:「二弟此次过于鲁莽,浙江抚衙就设在杭州城内,你在城外不到十里的地方动手,是要搞得人尽皆知吗?」

唐邵听了这番指责,竟毫无平时威风之色,只是唯唯诺诺地点点头,连声称是。

却见胡清自椅上跳起来,自告奋勇地道:「大姊,这次换我进京。嘿…正好,我可以跟凌家那小子比比轻功。」

凌家以轻身步伐凌云三步闻名于世,正好胡清的武功也是以敏捷见长。他听闻凌家近年出了个奇才,十六岁时就练到了凌云三步的第二阶,乃近百年来子孙中最杰出的一个,因此怪狼想要赢过他,趁机证明自己。

却见沉凛似乎毫无兴趣,自顾自地玩着指甲,还是一派冷态道:「教中已有更高层的人出手了,你就别去瞎搅和了。」

此言一出,三人都跳了起来,唐邵抢着道:「大姊,刘希淳并没有那么强,这次纯属一个意外,要不是官兵突然出现。我看…他不过跟欧阳德能战个平分秋色罢了。」

程晏则是好奇地道:「谁要出马?是阳君,阴君,还是少主?哈哈有好戏看了…」

这个鬼虎法师面色兇恶,内心却像个顽童,总是让人哭笑不得。

至于少主便是教主的独子,从小由阴阳双君亲自调教,在长生教主近年闭关愈来愈频繁的状况下,逐渐学着处理教务。因此虽不在教内的体系中,但教眾见了他还是尊称一声「少主」。

沉凛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不耐烦道:「几个大男人话怎么这么多?这是上面决定好的事,无法更改。还有,我可能会带着嵐儿出去歷练几年,教中的事儿便交给你们了。」

嵐儿便是沉凛唯一的关门弟子可嵐,小小年纪被视为下一任法师的人选,在教中的地位也是不俗。

沉凛说完也不听几个男人的回应,自顾自地离开了大厅,顏如玉,气若兰,只留下一缕…不对,是满厅的馥香,久久挥之不去。

鶯初解语,最是一年春好处。微雨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休辞醉倒,花不看开人易老。莫待春回,颠倒红英间绿苔。

转眼间春天将尽,北京城迎来了美好的四月天。

广陵王府,幽兰园中,各式兰花盛放,花形雅绝,香气袭人,刘希淳特邀请眾友来府里赏花。

燕城三俊都是一身便袍,整齐地站在花架子旁,看起来英姿颯爽,赏心悦目。

凝月凝雪在竹亭中准备着茶点,嫻熟又从容的行止另傅宇轩及凌枫辰极为讚赏。

凌枫辰摇着手中的摺扇,轻拭额间的汗珠道:「两位姑娘怎么这么慢啊,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原来,这两个月洛霞教谢紫嫣弹琴,日益熟悉,两人感情也愈来愈好。

而且自从谢紫嫣有理由可藉口出宫后,她便时常邀洛霞逛玩北京。

傅宇轩听了后连连道:「呸呸呸,什么出事了,人家姑娘家可能只是有事耽搁了。」

刘希淳摇摇头,却听一阵娇笑声,月门洞走进了两个娇媚如画的妙龄女郎。

两人手执着手,一头青丝如同墨染,洛霞身量高瘦,仍旧穿着平日里习惯的白裙,裙摆随着步伐款款摆动。谢紫嫣今日却是一袭水蓝色的长裙,风姿绰约,雍容婉约。

这两人彷彿从画中走了出来,本来下午有些炎热的天气感觉变得舒爽宜人。

三个少年暗自品评两位丽人,只觉虽然二人都是那样的花容月貌,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美。

谢紫嫣如同牡丹花般落落大方,雍容华贵,洛霞却像芙蓉花一样风流嬝娜,妖嬈媚人。

刘希淳心中暗暗相较,若硬是比来,紫嫣的容貌还是稍胜洛霞一点,但洛霞却是九分的容貌,衬上十一分的风情,更加的吸引人。

「你们在聊些甚么呢?」谢紫嫣见三人窃窃私语,还远远的便忍不住一问道。

傅宇轩连忙转移话题,乾笑道:「无事无事,这不是在聊两位美人刚刚去了何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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