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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们住得太近了,被他知道会很麻烦。”江遇乐解释说。
听到这话,文暄就不说话了,仿佛是骤然清醒,身体微微前倾,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和文暄吵架时的那种茫然和压抑在此刻重临,江遇乐总是弄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以前不懂,现在依旧不懂。
他问文暄:“你为什么要跟陈骋动手?”
“看不惯他,不行么?”
“可是你又打不过他,”江遇乐不理解地问,“他没还手都弄成这样,你自己想不到后果?方羲还说脸是你最值钱的地方,万一割深了毁容了你怎么办?你自己照镜子的时候会开心吗?”
文暄原本不想理他,越听到后面,那股按捺不住的怒意如同炙烤的水不断沸腾,在他体内翻滚,叫他忍不住回头:“我就算真的毁容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江遇乐被他凶得愣了两秒,还未张口,文暄又说,“你本来就只喜欢我漂亮,对吧?现在不漂亮了,你不是更不可能喜欢我了,那还来找我说什么,我不想看见你了,出去!”
江遇乐看着文暄的脸,他的侧颊已经被医用纱布整齐地包扎好,看不清伤得怎么样。只有神色依旧不善,难堪和愤怒在他脸上接替出现,江遇乐几乎能听见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
江遇乐在文暄的怒视下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他久违地再一次嗅到文暄的气息,触摸到他的体温,看到他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湿漉漉的眼睫毛,那颗迟钝的心终于轻轻动了一下,涌起一阵他从未感受过的情绪。
这是什么?
可怜?还是愧疚?
江遇乐缓缓问:“你还是很喜欢我,是吗?”
文暄咬着唇不吭声。
江遇乐又说:“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文暄轻声问他:“我没说过吗?”
江遇乐想了想,改口说:“不知道,可能说过,但是我当时没听懂。”
他的手仍然搭在文暄头发上,手指很不安分地往黑发里钻,把他整齐的头发弄得十分凌乱。
文暄感觉他像只确认了主人的宠爱就回归本性的猫,没有一点缓冲的时间,举止就越发肆无忌惮。
但他仿佛被剥光一样的羞耻和难堪并没有那么轻易地退去,他总忍不住猜测江遇乐此刻在想什么?他摸自己的头是什么意思?他喜欢江遇乐,那江遇乐还喜欢他吗?
……哈,怎么可能。
面对江遇乐,他永远只能处于这样被动的境地,不管是男朋友还是前任,都像他的一个玩伴,只能等着他玩腻了彻底厌倦自己的那一天。
隔着一层卫衣袖口,文暄攥紧江遇乐的手腕,把他的爪子移开:“你别乱摸。”
江遇乐“哦”了一声,没听话几秒,又将手搭在文暄肩膀上,毛衣柔软的触感像一簇绒绒的火苗舔舐他的手心。
他俯下身,避开有伤的那一侧,紧紧抱住了文暄。
文暄一愣,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无意识收紧,熟悉的体温和柔软的触感拥抱着他,唤醒了过往那些相互依偎的记忆片段,连蹭在脸颊的那几缕凉丝丝的乌发也一模一样。
他稳定的呼吸逐渐乱了,抑制不住地偏开头,却没有推开江遇乐。
江遇乐贴在他耳畔,咬耳朵一样,软软的吐息扫过敏感的耳侧肌肤:“文暄,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文暄耳根都红了一截,却仍嘴硬说:“我没有伤心。”
江遇乐拆穿他:“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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