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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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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寄言:

我不确定你会不会看到这封信,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是否希望你看到。

从喜欢上你开始,我就变得异常矛盾,任何与你有关的事,小到微末,也会让我纠结困惑,无法保持理智。

例如是对你的称呼。

你大概不知道,我最喜欢叫你小叔,光明正大、独一无二,偌大天地间只属于我一个人。

可它立场却那么坚定,一次次提醒我的身份,我们的距离,近又远,中间有条不可能跨越的鸿沟。

现在想来,我自私地打破平衡后,在这段感情中承受的痛苦远远多于得到的快乐。后悔不是没有,我也怀念过去亲密无间的时刻,像濒死的鱼凭吊一口氧气拼命呼吸。

但除此之外,抛开枷锁的轻松却可以盖过一切负面情绪。

写这封信并不是想控诉什么,前面的话如果让你感到不快,我表示抱歉。(当然我不会真的抱歉。)

我始终以为,从作出决定起,所有后果无论好坏都该由自己承担,更何况一直处于被动的你,大概比我更煎熬、更痛苦。

只是偶尔,尤其在某段时间,那些累积起来的失落变成了恨,慢慢慢慢膨胀,甚至超过对你的爱了。

脱离当时情境,后来我才意识到,是我违背了不求结果的初衷,把贪心的欲望和对自己的厌恶统统转嫁给了你。

你是无辜的,唯一的错处是太“爱”我。

无条件承担了父母应尽的所有职责,被纠缠被绑架,却没有一次说要放弃我。

伪善的是我,一边怨恨我们血脉相连,一边又心安理得接受因此带来的无限包容。

所以我选择离开,让你解除矛盾痛苦,这也是我自救的唯一出路。

在英国这一年好漫长。

新的环境新的人,可我清楚自己还埋在过去。

情绪状态起起伏伏,有时觉得自己已经好了,有时又恨不得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席姚劝我去看医生,我听话地去了。前两次咨询不痛不痒,甚至不如多跟她扯几句闲天,直到第三次,医生看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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