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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渊也没有再联系她,好像根本不知道她这两个月都没回家。裴令容以前不清楚他到底在谋划什么,甚至连他的具体工作也不太了解,这次的事情之后她稍微想到了一些,又觉得自己大概还是不要再想下去了。
她在炸掉第一个安全屋的时候,房子里面除了沉渊似乎还有一个男人。那时她的状态不是很清醒,没认出来,但后来她又见到了那个人两次。回到首都时裴令容联网搜索了一番时政新闻,确认了那人就是郑雩,帝国的伯爵,手里有一支边境军。
新闻还告诉她,郑雩最近和周堇廷走得很近,可见储君登基是人心所向。就裴令容在安全屋看到的情况来说,显然是郑雩帮沉渊伪造了那起意外事故,接着把找到失踪人员的功劳按在了周堇廷头上。
本次事件的唯一受益者好像只有周堇廷,难道沉渊也选择了储君吗?即便是不关心时事的裴令容也知道这位储君并不是一个贤明的领导者,她不认为沉渊会这么做。
但这次袭击事件是沉伯渐策划的,总督必定是认为沉渊准备投向周堇廷,所以才会试图借此对他作出警告。
虽然裴令容很少见到这位大人物,但她能感觉到总督对沉渊微妙的敌意。就他们这种奇怪的家庭关系,她不觉得总督对沉渊的了解是正确的。
沉渊另有别的计划,他大约选了沉伯渐和周堇廷之外的第三条路。虽然裴令容还不知道他准备去哪里,但她已经决定如有必要,她就会和他一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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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三月,帝国的边境乱了。
这个消息被严密地封锁了,大部分民众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现在以首都为核心大范围的实施宵禁,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各方面的审查和管理从未如此严格,这是一个压抑的、冰冷的春天。
“就是郑雩,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快,”周丞玉的声音听起来难得的严肃,“周堇廷这几天根本没有消息,如果他没有把握拿到兵权,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让郑雩动手?”
“大概不是他让的,”沉渊居然笑了一下,“是沉伯渐终于上场了。”
总督提前走完了储君苦心布置的流程,打断了后者重获皇帝信任的计划。现在周堇廷要么得到准许出去平叛,要么事情败露直接被软禁起来等死。
既然沉伯渐先借了郑氏的名字叛变,说明不管周堇廷能走到哪一步,他都已经准备好了后手。
周丞玉感叹:“……沉哥,你爸可真行。”
沉渊谦虚道彼此彼此。
边境情况不明,叛军有可能都是假的,但首都的王座一定是真的。没有人会在现在离开珉城,如果皇帝真的指派储君去戍边,周堇廷又会把谁扔出去呢?
为了掩盖首都即将发生的血腥屠戮,他们都需要有人去表演一出拙劣的障眼法,这场游戏正在等待一颗听话的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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