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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 第4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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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几人没有再打牌了,老夫人与祝夫人正坐着说话,瞧见她进来,道:“哟,醒了?”

沈兰溪乖觉的行礼,瞧了眼与祝家主对弈的人,回话道:“郎君不在,睡不安稳。”

这一句,那人手里古朴的棋子忽的滚落,垂着的眼睫颤了颤。

第38章

哪有人会把这般黏腻的话当着众人面儿说出来的?!

老夫人无语的瞧着沈兰溪, 又看了眼自己乖孙,“去去去,说的些不知羞的话, 回你们屋里腻歪去。”

一旁伺候的小女婢们捂着嘴笑, 替老夫人把这小夫妻赶了出去, 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屋里,祝家主轻咳一声, 道:“二郎媳妇儿这般, 日后院子里进了妾室可如何?”

本是感叹一声, 老夫人直接敛眉瞪他,“纳什么妾, 当煊哥儿是你不成?”

这一句,屋里的几人顿时沉默了。

祝夫人垂着眉眼没出声, 手上剥开的橘子酸的紧。

“父亲不会纳妾的”, 不知何时醒来的祝允澄,坐起身来忽的冒出一句。

他揉了揉困恹恹的眼睛, 又道:“母亲都这般好了, 时时院里小厨房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让阿芙姐姐去给父亲送一份, 就连天冷添衣的事,也是母亲叮嘱的, 父亲还纳妾做甚?若是父亲当真纳妾,平白伤了母亲的心, 日后母亲便自己吃好喝好,还管他做甚, 便是让他日日吃冷羹剩饭, 冬日穿薄衣受冻, 也是该的,像我,我日后就不会纳妾的。”

童言无忌,却最是往人心上插刀。

祝家主面色尴尬的点点头,没再开口。

老夫人摸了摸自己乖曾孙的脑袋,“这般喜欢你母亲?”

祝允澄点点头,忽的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低落,“她与我阿娘不一样,但是她又与我阿娘一般好,阿娘督促我读书,盼望我上进,也想我开心,会给我买吃的玩儿的,母亲也是这般,我屋里的那方砚台便是母亲所赠,若是我阿娘在天有灵,瞧见母亲待我这般好,该是安心了的。”

站在门口的两人没听到屋里的这番话,都默默地避开对方的视线,面色微红。

“咳……可是冷了?”祝煊率先开口,声音低哑。

“不冷”,沈兰溪呐呐的说了句,抬脚往西屋走,“你上药了吗?”

贴心不过一瞬,不等他答,她便又凶巴巴道:“便是上过了,也要擦掉用我给你拿来的。”

祝煊弯了眼眸,“好。”

两人前后脚进屋,沈兰溪直奔那炭火盆前烤手。

祝煊自觉地坐到暖炕上,挽起了裤腿。

膝盖没上药,跪了两夜,红肿的厉害,饶是烛火昏暗,也瞧得出上面散着些青紫,显得尤其可怖。

“你不觉得疼吗?”沈兰溪过来,蹲在他面前瞧着他的膝盖直皱眉,从袖袋里掏出一只白瓷瓶。

“这药是大哥从前给我的,也不知道过期了没。”沈兰溪嘟囔一句,又自言自语,“在这儿应是不会过期吧,不是都讲究年份越久越好的嘛……”

祝煊只能隐约听见几个字,问:“什么?”

沈兰溪摇摇脑袋,用手指沾了那药膏,动作轻柔的给他上药。

微热的指腹甫一碰到那伤处,祝煊克制不住的抖了下。

沈兰溪仰头瞧他,“弄疼你了?”

“不疼”,祝煊说着稍顿,“有点痒。”

闻言,沈兰溪把手里的药膏塞给他,“那你自己上药吧。”

祝煊与她对视,忽的轻笑一声,喉结滚了两滚,嗓音轻润, “可我,想让你疼疼我。”

这话与求偶的孔雀有何区别!

沈兰溪难得生出几分羞臊,避开他明晃晃的眼神,手指轻轻的落在他膝盖上,把那药膏涂匀,低声吐出一句,“已经心疼了。”

屋内很静,但气氛却又莫名胶着。

两个膝盖涂好,沈兰溪身上已然冒了汗,把那白瓷瓶盖好,扔到他怀里,“只此一次,再伤了自己,便不要让我知道。”

这话说得别扭,明明是不想他再受伤,但出口后却显得不近人情。

“我睡了,你自己晾着吧。”沈兰溪说罢,脱了鞋袜钻进了被窝里。

这次倒是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烛火烧到头,火焰跳了两下后忽的熄灭。

黑暗里,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语气无奈又宠溺,“傻子。”

初二一早,沈兰溪与祝煊去正院儿请安,顺便留在老夫人院子里用了膳。

自年夜饭知道沈兰溪食量,老夫人一边说她吃的多,一边又让人多备一些吃食,沈兰溪喜欢吃的那几道都有。

她算是知道祝允澄小朋友的傲娇和别扭是哪来的了。

沈兰溪腹诽一句,又夹了一个汤包送进嘴里。

馅料调的好,汁水鲜美的很,吸一口便是满嘴香,让人吃得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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