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无度(1 / 2)
两人如胶似漆三日,洛诗嫇将府里每个角落不该出现的都清了乾净。
期间端木樨来找过他们,说是要去外地一两月,端木府有意插手南城產业,故让端木樨去勘查。
宫里。
皇上坐在龙椅上,「都落座罢。」他挥挥手,不过四十几的苍寻,鬓角都花白了,近日身体抱恙,脸色有些苍白。
皇上这个职位享尽荣华富贵,立于所有人之上,看似睥睨天下,但苍寻并非那种只会享受的皇上,他日日夜夜努力翻着奏摺,賑灾、济食。
苍寻是一个明君,天下人都看的见。
也因如此,他对于立太子才会犹豫许久,就像下棋,一步错步步错,他若做了错误决定,苍国就毁于一旦了。
看着下面的苍瑀尘和洛诗嫇,如同慈父一般说道:「你俩既然成婚了,之后就好好过。」
在他们身上,苍寻看见了年轻的自己和叶菱。
「父皇叮嚀,儿臣定会谨记于心。」苍瑀尘抱拳道。
「听闻你双眼能见阴物?」苍寻颇有兴緻地看着洛诗嫇不咸不淡的态度,还有那双如琥珀般剔透的双眼,「先皇年轻时曾遇过一奇人,可和动物沟通,你和那奇人都有着异人能力,也算是天赋异稟。」
「臣妾幼时差点因这双眼而被亲父刨去双眼,如若可以,倒希望没有这项异能。」洛诗嫇说的不仅是原主的心声,上辈子的她,同样也无数次生过这种念头。
特别是一种负担,她寧愿平淡无奇。
「有些事可遇不可求,心宽就好。」苍寻知道她小时候的境遇,也不觉同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而洛诗嫇只是比较不好罢了。
「有件事情想问问你们。」苍寻默了一小会儿,才继续说道:「芙儿……」
萧氏死前曾说过,苍少芙被苍瑀尘藏起来了。如今哪里都不见苍少芙的人,即便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他不得不问。
听见苍寻提及此事,苍瑀尘站起身,接着跪在地上,一旁洛诗嫇跟着他同样的动作,「儿臣无能,没能救回少芙。」
他没打算全盘托出,总不能告诉苍寻「不好意思,我本来要把你女儿藏起来,结果发生意料之外的事,导致她自戕了。」
有时候人不需要知道太多事,徒增伤心罢了。
苍寻知道苍瑀尘不想再说,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像又老了几岁,他不再追究,「都起身罢。」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不管经歷几次,同样是一刀又一刀的划在心口上,血淋淋的痛。如同当时的五皇子一样,那孩儿还那么小,他抱着冰冷瘦弱的身躯,第一次嚐到丧子之痛。
苍少芙站在苍瑀尘这边这件事,苍寻早就知道了,他也知道芙儿的骄矜都是装出来的,往时的惩罚他都放轻了手。
几人聊了许久,还一起用了晚膳才散。
「感觉今日有些颠覆了我对皇上的看法。」洛诗嫇窝在苍瑀尘怀里,玩着自己的头发。
「先皇在世时,父皇本无意坐上那个位子,就连旧臣也都认为父皇过于懦弱,不适合。」
「先皇子嗣少吗?」洛诗嫇问道,都不想当了还被逼着当,里有可能有几个,一则子嗣太少,没有人可以继承,二来能力出眾,但都被臣子说懦弱了,哪来的出眾。
「父皇那辈有四个兄弟,一个中过毒体弱多病,十七八岁就没了,剩下两个争得太激烈,一个死了,另一个废了腿,只剩下父皇。」苍瑀尘抱住她,在她如白玉一般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那你为何不想当皇帝?」洛诗嫇有些痒,缩了颈子,苍瑀尘好像很喜欢动不动就亲、咬她的脖子。
「我在别人眼里没那个条件,大皇子和二皇子好歹都有萧府和端木府撑腰,我的生母是没有名分的下人,没人支持就等于输人一截。」
「况且,比起唱戏,我更倾向于听戏。」
「赞同。」洛诗嫇也喜欢听戏,奈何有时戏里的人都喜欢拖她下水。
这日,皇上在书房批阅奏摺。
眉头猛然皱起,苍寻抚上又在隐隐作痛的胸口。
「皇上,胸口又疼了吗?」一旁的张公公向前担忧地问道。
苍寻正想说话,不料嘴一张,一口乌黑的血便喷薄而出,染黑了案文,腥红了双眼。
「太医!快让太医赶过来,皇上吐血了!」张公公惊慌地扶着皇上,大声喊道。
顷刻间,宫里乱作一团。
「你留在家里,我去了解情况。」苍瑀尘也收到了消息,让洛诗嫇待在家,隻身前往皇宫。
殿外闻讯而来的妃嬪哭声此起彼落。殿内,太医摸着皇上脉相,眉头越来越皱,他摇摇头。
一连下来好几个太医都摸了遍,没有一个可以说出是什么状况。
「你们都不怕脑袋落地吗!」张公公厉声道。
「这……」几个太医面面相覷,都是面有难色。
郑太医斟酌着开口,「皇上中的毒实在刁鑽,与臣之前读过的书内某篇倒有些相似。」
「到底是什么毒?」张公公急得跳脚。
「蛊毒,是北边族群那边所精专的毒。」
一旁苍千翎焦急地问道:「解药呢?你们能配出来吗?」
「臣需要研究,不过时间太短,皇上若是不赶快服下解药,恐怕──」
想到后果,太医纷纷跪在地上,就怕真的和脑袋分了家。
「你们顾着父皇,想办法做解药,我去北族找解药。」苍千翎下了决定,沉声吩咐道:「此事先不要不传,拜託张公公仔细找找,到底是谁下的毒。」
「诺!」
「情况如何。」苍瑀尘此时才到,额上一层薄薄的汗。
「父皇状况不乐观,我去北族替他找解药,北阳就拜託四弟了。」苍千翎很紧张,说完就想往外衝。
「不可。」苍瑀尘一把抓住他,皱眉道,「我代管这里名不正言不顺,你若是离开了北阳城,可能会让下毒的人得逞,还是我去罢。」
苍千翎见他坚定不移,只好罢休,「四弟路上小心。」
苍瑀尘拿了令牌,回府匆匆交代几句,「水影、珒影,你们留在此地保护王妃。」
「炛影、芏影,随我去一趟北族。」
「睦影去宫里,二皇子若是有需要便帮他一把。」
「不能带我去吗?」洛诗嫇看他忙得不可开交,问道。
「乖,我很快就回来。」苍瑀尘吻上她的唇,两人难分难捨。「北阳城怕是要出大事了,你留在这里帮我看着好吗?」
「这几日我不在,你先去宫里住,有二哥照顾你,我比较放心。」
洛诗嫇也不为难他,只是頷首。自己不善骑马,跟了也只会连累他。
就这样,苍瑀尘数人快马加鞭,连夜奔波。
苍千翎把洛诗嫇安在比较安静的宫里。
洛诗嫇也去看了苍寻,出来后她问苍千翎:「苍少樺去哪里了。」大家都守在这里,生怕皇上有个万一,而作为儿子的大皇子竟然不在。
「他七日前被皇上指派去南方賑灾,还没回来。」
七日前?但五日前他们成亲,苍少樺有来过不是吗?「不对,苍少樺还在北阳城。」
「你见过他?」苍千翎大惊,赶忙问。
「我成亲时,他喝醉酒闯新房。」洛诗嫇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但又说不出所以然。
「你回宫待着,我去查查。」苍千翎说完,便快步离去。他合理怀疑,苍寻会倒下,跟苍少樺有着莫大的关係。
洛诗嫇回到宫里,唤道:「萧铃。」
「小姐。」萧铃一身黑装,出现在她面前。
梁武的仇已报,也和洛诗嫇解开契约,准备投胎去,现在她只剩下萧铃可以帮忙。
「祢帮我找找,苍少樺现在在哪里。」
「是。」答完,祂转身便消失了。
「水影、珒影,你们谁比较会找人?」
「我。」水影先举手,「我也去找大皇子的下落,珒影留在这里保护王妃。」
待屋子安静下来,双莞泡好茶,倒了一杯给洛诗嫇,忧心道:「小姐,我总觉得心慌。」
洛诗嫇同样感到莫名心慌,「过几日就没事了。」苍瑀尘去北族取解药,幸好北族和苍国并非完全对立,应该不会有困难,怕就怕,其中有人作祟。
过了三日,太医院依然研究不出解药,皇上偶尔迷糊醒来,半句话都没说便又昏过去。
苍瑀尘那边也还没有回来,苍千翎帮忙处理政务,但是大臣们已经起了疑心。他们四处都找不到苍少樺的踪跡。
诡异的是,洛诗嫇唤了好几次萧铃,却是不见其影。有契约在,这种情况怎么会发生,除非有人困住萧铃,而且还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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