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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朗:已经攻略的人(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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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安天真地想着。

都没给某只嗷嗷叫着“茶叶蛋好香”的肥猫一个开麦的机会,苟安抚了抚床上洗的泛白的薄被,就好像它是什么绫罗绸缎,她抬起头,平静又和气地问面前的人:“所以,昨晚我们睡了吗?”

如果睡了,她会负责的,回家和贺然退婚再赖在地上打滚让妈咪同意她跟夜朗订婚……

在她认认真真的盘算中,她突然注意到空气有一秒的悬停。

隔着几米,苟安见夜朗那张棺材脸裂开了,难得露出了一个费解的神情。

“你说什么?”他问。

苟安:“……”

苟安默默掀被子了:哦,没睡。

以她的衣着完整程度,这人怕不是把她原封不动扔床上后再也没搭理过她。

毕竟她的脚还是脏兮兮的全是水管蹭的铁锈……

他甚至都没给她擦擦——

真做得出啊,夜朗,不愧是你!

她正沉浸在眼下的尴尬中,就听见夜朗的声音再次响起,“醒了就走,我还有事。”

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以夜朗的性格,能主动跟她搭话估计是忍无可忍了。

想到自己现在所处于的时间线,两人确实压根不认识,苟安逐渐回过味来自己的一系列行为在陌生人眼里怕不是不太得体……

谁家好人睁开眼不跟救命恩人说“谢谢”而是反手问一句“咱们滚没滚床单”?

没礼貌。

意识到自己发言上的失误,她习惯性地忍不住再一次向夜郎的头顶,发现那里依然空空如也,像是眼前的人压根就是随便一个陌生路人——

怎么回事呢?

【蕉蕉:当然是因为他压根都母鸡(不知道)雷海宾勾(您是哪位)啊,姐姐?】

苟安强调:……我还以为是攻略完成,无需攻略的意思。

【蕉蕉:你得到他相关的剧情线?】

苟安(挺胸)(理直气壮):他能有什么剧情线,我这纯洁如雪的保镖。

【蕉蕉:醒醒!】

【蕉蕉:已经确认的情报:能出现在文案上的名字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蕉蕉:真是的,气得我一堆感叹号。】

苟安:……

在与肥猫的争论中,挂在床沿边的双腿晃了晃,然后轻飘飘地踩在了地上,就像是触动了什么神经,苟安这才感觉到宿醉的头疼席卷而来。

她晃了晃。

“怎么?”不远处的人问。

“头疼。”

话语里习惯性地带上了梦中苟大小姐对保镖先生早已习惯的娇气。

“……”

【蕉蕉:喵哈哈哈哈哈咔咔咔!】

【蕉蕉:他现在表情蛮精彩的,你要不要抬头一眼——好像是很后悔开口问你‘怎么了‘的样子。】

着隔着几米开外满脸写着“你什么时候走”“快走”的棺材脸,苟安突然就觉得这个“重来一次”的体验其实很坑,那些个恨她入骨的人重刷好度就算了……

怎么这个已经攻略完的也要从头开始啊?

【蕉蕉:因为你开启的是“系统”而不是“金手指”。】

苟安面无表情,实则在想到底升到几级才能有关闭系统的功能……强行禁言也行,给个目标,她一定会很努力的。

【蕉蕉:这题我会,各种主角配角好度拉高高,全部满上,蕉蕉复活,就只会喵喵喵喵啦!】

苟安:……

勉强适应了一下晕眩感,苟安站在床边,与夜朗默默对视了几秒,她哼唧了声,抬起自己的脚,脚趾张开,动了动:“鞋。”

夜朗这才想起昨天遇见她的时候,她就没穿鞋,也没问为什么,就闷不吭声地弯腰从破旧的柜子里找了双旧拖鞋,扔给她。

苟安穿上鞋,抬起头,着他正想再说什么,这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夜朗,你在家吗?”

……

门外,响起的是一个女声。

声音听上去柔柔弱弱的,很年轻。

门内,苟安和夜朗同时蹙眉。

苟安是因为占有欲。

夜朗是因为苟安。

苟大小姐踩着拖鞋叉着腰,正思考自己现在有不有立场问问他门外的是谁,他这个鬼样子怎么可能还认识别的女生,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把拎住胳膊,直接塞进了衣柜里。

铺面而来的樟脑丸味和洗衣粉的味儿瞬间淹没了她,她掩着鼻尖小小打了个喷嚏,眼睁睁地瞅着外面的人,面无表情地拍上了柜门。

柜子太破,门关也不能完全合上,于是苟安能趴在那一道衣柜的缝隙上着外面的情况——

她着夜朗走到门边来开门,从外面探进来一个小小的脑袋,因为这个动作,黑长直的乌发从她肩滑落。

柜子里的苟安心中“咯噔”一下。

“你在干嘛,怎么那么久不开门……嗳,昨晚上的事好吓人,你没事吧?”

欢快的声音响起,正当苟安心跳越来越快,下一秒,那个在说话的年轻女生转过头,习惯性地四处张望——

这就够苟安清楚她的脸了。

陆晚那张未施粉末,依旧精致漂亮的脸蛋出现在苟安黑漆漆的瞳眸中。

此时此刻,对柜子里还有个人的事一无所知,少女拎着一杯浆和一碗粥,轻车熟路地放在了屋内唯一那张破旧的桌子上。

像是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个性,她放了东西,背着手向后退了几步,脸蛋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早餐给你的,谢谢你帮我安排夜未央的临时工呀,奶奶做手术的预付金凑到了的。”

夜朗不置可否。

陆晚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也像是习惯了眼前人的沉默寡言,笑眯眯地冲他挥了挥手,道别离开。

房门打开又关上,屋内陷入死寂。

几秒后,衣柜的门被打开,立在外面的人表情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化,正想叫衣柜里邋邋遢遢的野猫崽子出来——

猝不及防,却对视上了她一双乌黑的双瞳。

那双眼黑沉如水,仿若幽暗池潭,深不见底。

“?”

夜朗又有一瞬间茫然。

下意识地,他觉得自己不喜欢被眼前的人用这种陌生又恍惚的眼神望着。

“出来。”

他只能发出命令。

然而缩在柜子里的人却一动不动,保持着最开始被他塞进衣柜里的姿势,微微仰着下巴,那张脏兮兮的脸蛋没有了总盛在眼里的不正经笑意,只是沉默地望着他。

……

你。

原著线的恶毒女配就是这样坏的单纯又愚蠢。

从前的她,自以为完全攻陷了她的保镖,直到人生算是重来一次,明知道他的名字其实出现在了原女主的名单上,在提及他时,也依然毫不怀疑地说:我的保镖,纯白如雪。

她甚至忘记了那个最后害她以蓄意谋杀罪名被逮捕、实则一点伤害没造成、脑洞大开骑共享电单车去“给人一点教训”的蠢蛋,是夜朗去找的。

以他的性格,他不应该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苟安从来没有怪过他,哪怕后来众目睽睽之下被摁进警车,戴着冰冷的手铐,颜面尽失,她又怕又难过,想的也只是:哎呀,我好倒霉,我怎么那么倒霉?

她从来不会动脑筋想到关于一个人如果真的对你好,怎么会一声不吭送你误入歧途,甚至被扣上谋杀的罪名?

好笑不?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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