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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Lion,忘了靳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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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靡也不催他,她猜到他要说什么,她等着他想清楚。

靳朗深吸几口气,终于开口:「金姐,我需要一笔钱。」就怕时间拖得越久,越说不出口。

「又是你妈?你到底要替她还债到什么时候?」金小靡忍不住地数落了几句,见他迟迟不开口,知道骂也没用,只好开口询问:「这回要多少?」

「两百万。」靳朗艰难地说出金额。

「两百万?」金小靡拔高了声线:「你知道就算你在我这里下海当少爷,光是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歌,是赚不到两百万的……」靳朗眼睛盯着桌面,低哑的嗓音打断他的话:「我知道。」

「你知道还来跟我开口?你……」金小靡忽然知道靳朗的意思了,这次,他是真的要把自己“卖”了。他看着眼前低头不语、隐约颤抖的男子,心忽的酸了起来。

「值得吗?」金小靡轻声地问,而靳朗咬牙不发一语。

「那个女人不值得你这样牺牲。」她还想劝劝他。

「那个女人是我妈。」他简短的陈述事实。

金小靡这时不禁想,原来,有时像他们这样没妈的孩子,倒还幸福一点,至少不用被拖累一辈子。

「檯面下的交易,我还是有一些门路的,我可以帮你介绍。」金小靡想了想又问:「你想找什么样的金主?」

「我不知道,有钱就行。」什么样的金主?这是我能选择的吗?他想到sam的变态客人,不自觉的拧紧了眉。

「“有木”虽然暗里是做男客的生意,但是如果你要找女金主,我也是有办法的。我知道你以前交过女朋友,有经验吗?」

靳朗低下头,想起曾经那个所谓的女朋友,摇了摇头。

「男人呢?我看大概也没经验。」金小靡再追问。

靳朗垂着头默认。这就是个雏儿。

「男金主的价码会高一些。但是……你行吗?还是我帮你联系女金主?」

不行也得行。靳朗牙一咬;「我……行的。就男金主。我需要两百万。」比起女人,或许跟男人还好一些。

金小靡看着眼前的人一副就死的样子。然后,她又想到了陆谦。

陆谦说要买一段关係,而这个从来不卖的人就拋售了,这是个好机会。

「好了,我懂你的意思了,价钱部份我会帮你谈的。在这之前,先去做个身体检查,这是规矩。我要确认你身子是乾净的,可不能让你砸了我的金字招牌。等到体检报告确认没问题,你才能和客户接触。」金小靡不带情感公式化的告知流程。

「是的,我明白。那钱……?」靳朗忍住内心深处的噁心感,终归还是惦记着这笔救命钱。救他妈妈的命,赔上他的仅有的尊严。

「急什么?要确定能正式上工,你才能拿到钱。怎么?怕你妈受苦?他都不担心你这个儿子了,你还担心他?我真的劝你离她远一点,你迟早会死在她手里。」金小靡没好气的说。

我现在跟死了又有什么差别呢?也许死了倒还好一些。一个男人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失去仅剩的尊严,还能剩下什么呢?抑止不住的噁心感让他喉头直泛酸,差点呕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很脏。

「我先让sam带着你,这几天你先见习看看,有什么问题再问吧!」金小靡打了内线唤来sam,让他这阵子暂时先带着靳朗。

sam几分鐘后就进来。「sam哥。」靳朗对着店里的头牌公关问好。sam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看的靳朗心里直发毛。

「想清楚了?不后悔?」sam忽然伸出双手拍拍靳朗的脸,然后捏住脸皮往外扯:「既然决定了就别绷着脸,没谁逼着你。面对客人的第一课,要笑。」

靳朗好不容易挣脱,揉着脸点点头。

「往后跟着sam哥,肯定让你吃香喝辣的。」sam抬手顺了一下头发,用莲花指将翘起来的一撮头发塞进耳后。

「………」靳朗实在有点不乐观。昨天,sam的确在吧台吃香喝辣…的维力炸酱麵。闲的。

「喔!对了,你叫什么?」sam看着靳朗问。

「靳朗啊,」靳朗吓得尾音都抬高了八度,跟sam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怎么会忽然失忆?

「要死了,谁问你本名。花名花名,你的花名呢?」sam气得拍了靳朗好几下:「难不成你还想用你靳朗打天下啊?」sam懒得理他,直接转向金姊:「他要叫什么?」金小靡被闹的心烦:「我没意见,你帮他取吧。」

「靳朗……朗……叫lion好了。狮子,好唸又好记。」sam满意的拍拍手:「小狮子,跟我去见识见识,今天谦哥不知道会不会来,我跟你说,谦哥他……」

「你给我回来,」金小靡开骂:「叫你别去调戏陆谦,怎么就讲不听,他被你吓的都不太敢来了,给我滚远一点。还不快带靳……lion去换衣服。」

「谦哥好玩嘛,」sam洩气的搭住靳朗的肩:「走吧!靳lion,我们去换衣服。」

「谢谢金姐,那我先离开了。」靳朗麻木的走了出去。

「sam你留一下,」金小靡单独叫住sam,提醒他:「我只是让靳朗见习,你盯着点。他人,我要乾净的。」

sam点点头。或许是猜到金小靡对靳朗之后的安排,sam这几天都紧护着他。

这几天都是sam哥带着他,一开始也多少帮他挡着。挡酒、挡不规矩的手。但是靳朗心里清楚,从sam给了他花名开始,他跟sam一样了,凭什么sam必须帮他挡。想通了也就没什么。他开始仔细观察sam的一举一动。如何推销酒推销自己,如何把客人灌醉而自己不醉,如何让客人摸着自己不那么噁心或者相反,让自己摸着客人不那么噁心。最重要的,如何把噁心咽下去。

「没别的技巧,就是钱。想想你等会儿能拿到多少小费,他让我摸屎我都毫不考虑地捏下去。」sam喝醉了拍拍靳朗的脸颊:「记住了,穿上这身衣服,你就是lion,忘了靳朗。」

靳朗点点头。顶上少爷这个名头,靳朗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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