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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河 第4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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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皱了皱眉头,狐疑道:“池灿,是不是杨钧跟你说了什么歪理?他不想跟我去一个城市了?”

“没有没有!”池灿一听连忙替杨钧解释,“不是他跟我说的,我就随口问问......”他找了个玄乎的理由,“总有种长大了去读大学,是重新开始漂流的感觉。”

像牵住气球的那根线又要断了,一有风吹草动,还是飘忽不定。

“要是读风城学院,你觉得怎么样?”池灿忍不住说。

“你疯了!你那多出来的一百分不要可以送给我,我直接满分全国横着走。”

他们正说着,杨钧边打破砂锅问到底地咨询填报志愿的事,边帮老师献殷勤般般搞完卫生,终于火急火燎跑了出来,看见他们坐在树下,飞速冲了过来,带来一阵疾风。

“你们在聊什么啊,群里不都聊过了!”杨钧瞧着池灿大声吼道,“哟哟哟,这不是之前跟他哥去了趟丽江就玩消失,天儿也不聊了的某人吗!跟你哥关系变好了?”

之前的话题就这么岔开了过去,段雨仪只当池灿随口一说,背上书包站起了身。

池灿堵了堵耳朵,跟着朝校门外走,对杨钧反击道:“想好你的志愿怎么填了没,别到时候滑档了,直接梦碎当场。”

“池灿你少说不吉利的话,我早想好了,”杨钧转头对段雨仪笑道,“我跟老师咨询了,五百分至少过线了,没问题的。”

“关我什么事,”段雨仪哼了一声,又说,“不过不管怎么样,大家都算考得不错,咱们毕业完还没聚过呢,过两天出不出来玩?”

池灿有些心不在焉地问:“去哪儿玩?”

“不去别的地方,”他们夹在古城的游人里走着,段雨仪绕开又靠过来,有板有眼地说,“就晚上来古城逛逛,过过夜生活怎么样?”

杨钧搭上池灿的肩膀,笑道:“我们灿灿是乖乖弟弟,现在出来玩不会还要跟哥哥汇报同意吧?”

“你有本事别告诉你阿奶阿爹,”池灿被他箍着,身上有点痛起来,立即嫌弃地推了推,“既然你天不怕地不怕,上回你看见我哥跑什么,李景恪他会吃了你吗?!怕他揍死你啊?”

长期以来,李景恪在他们铁三角中间的风评就不太好,从前池灿还巴巴维护,后来突然说跟他哥关系变差了,大家也就都不再提。

这会儿池灿好像被一趟雪山行给收买完了,弄得杨钧噎住,摸摸鼻子不再做声。

“好了好了,你们真幼稚。”

到了路口,段雨仪跟他们方向不同,出来劝架的同时最后约定道:“那说好了,到时候一起出来,时间呢也到时候再说,群里通知。”

池灿恰好低头去摸震动的手机,跟着杨钧默默点了头。

他出门前李景恪电话里问过他什么时候回来,这会儿大概估计着时间打来的。

来电显示果然是李景恪的。

李景恪给池灿打完电话,拎上头盔和牛皮纸袋也离开了工作室。

他去银行存钱。即便李景恪对做翡翠生意多么不热衷,也不得承认这中间看似玄乎其玄赌徒遍地,杠杆很高,其实门槛也高,导致随便一笔就是几万几十万的差价,确实好赚钱。这半年他除了在工作室也顺手私人帮忙物色原料,慢慢有了些存款。

李景恪从银行出来,跨腿上车的时候铃声又响了,他坐下来,腾出手才看手机接听。

对面的是许如桔,许如桔去了在昆明的大学老师那里,边帮忙工作边准备考试。她昨晚转了笔两万元的款到李景恪账上,说是之前的存款还剩下一点,先只有这个数,阿奶住院期间费用以后慢慢还。李景恪当即转了回去,表示暂时不缺钱。许如桔只好今天抽空再直接打一个电话过来。

一开口说的却不是钱的事。许如桔的老师有位朋友是影视传媒相关从业者,需要找人定做一大单翡翠玉石的首饰,她说了预算,问李景恪能不能接。

李景恪眯了眯眼,说:“可以。”

“给你介绍了生意,转的钱你也收下吧,你先听我说,”许如桔平和地说道,“阿奶当初的住院费你不要我也还不起了,但后来阿奶去世的这些,本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李景恪没说话,她就当已经默认,又寒暄般转了话题说道:“池灿今天出高考成绩,他上午发了分数给我,考得真好,你当初居然还打算不让他去上学。”

“多亏了许老师。”李景恪轻笑道。

许如桔不接腔,话其实已经准备好了,她“嗯”了一声:“马上是填志愿的时候了,你不要干涉池灿,让他自己选吧。”

李景恪默了默,说知道了。

他早知道许如桔不会放心,挂完电话倒是忍俊不禁起来,似乎不介意担当了这样的骂名,反正已经担上很多年了。

李景恪本想下车去对面买包烟,一凝神停顿还是没去,心不在焉带上头盔后,他拧动把手,疾驰行驶进了大道上。

池灿先到家等李景恪回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因为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脑子里思索的事情好像变得更繁杂飘散,他坐在椅子上深深呼吸,竟然紧张得有点想吐。

不多时,摩托车拉风的响声在门外停下,李景恪给他带了吃的回来。

吃晚饭的时候池灿往嘴里塞着食物,抬眼看着李景恪,又安心下来,感觉好了许多。

整个进餐过程变得异常安静,李景恪起身去衣柜放了东西,再过来坐下便靠在椅背上,微微仰着下巴,盯着池灿说道:“今天不是你的风格啊,考得不是很好吗,怎么不要奖励了?”

池灿“嗯”了一声,说:“不用了,都奖励过很多了。”他吃得也快差不多,接着放下筷子,撇撇嘴说,“哥,我身上有点痛。”

“哪儿?”李景恪失笑,打趣地问,“你的心跳现在还在跳吗?”

“哥。”池灿喊道,因为知道被疼爱着所以不自觉有恃无恐。

“就是这里痛,”他煞有介事地摸摸自己的胳膊,再是腰和腿,“还有这里,还有……”

“那不是你自找的么。”李景恪说道,把池灿顿时说得哑口无言。

池灿又羞又臊,心中依然凄然,转移话题失败。

李景恪接着便问:“下午去学校怎么样,你小桔姐都打电话来问了。”

“老师交待了一遍怎么用电脑登网站,”池灿说,“哥,我明天用你的笔记本登吧。”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表情没那么自然,重新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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