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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河 第5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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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钧也是个有眼色的好兄弟,早看出池灿不像电话里否认和眼下装的这样云淡风轻,一定是出了点儿事的。

正是填报志愿的关键时刻,这事只能和池灿那个独裁专制的哥有关。

杨钧感叹一声,想到自己才这么点分都好吃好喝受表扬,池灿那么努力考那么好居然也是白搭,何况池灿刚才一晃而过那眼睛红红的,长得也确实好看,多么容易令人心软啊,段雨仪每次对池灿夸起来着实叫他嫉妒。要是互换,杨钧怀疑自己可能早就要惨死在李景恪手下。

“等等我啊!咱们坐车去,今晚我请你喝豪华版木瓜水怎么样……”

既然已经跑了出来,再担心也是于事无补。

池灿在公交车上习惯看窗外,入夜后拂在脸上的微风很舒服,熟悉的风景不断倒退着,眼睛总是不自觉试图挽留。

他们在古城门口见了面。

夜晚城门上亮着金灿灿的小灯,走进去则是灯火通明,只是经过和慢慢逛起街来又是另一种感觉。

赶上暑期旅游旺季,四处摩肩擦踵,人比往常多了很多。

池灿不是没有晚上来过古城,曾经半夜黑灯瞎火路边有人拿塔罗牌算命,他趴在李景恪背上,却不是迷信的那一个,早就替自己算好要去哪里要爱谁;而最接近此时此景的,是过生日那晚他和李景恪一起来的。

整个风城都与李景恪有关,哪怕突然下一场滂沱大雨,也是让池灿想为李景恪撑到伞的一场雨。

但这是他第一次晚上走进人民路上灯红酒绿火树银花的酒吧。

段雨仪为了提前探查驻唱是谁比他们先去一步,她坐在窗棂边朝他们招手示意,看见池灿和杨钧手里一人端着一杯玫瑰木瓜水,瞬间不好了,说道:“你们怎么回事?要不要这么没意思,来酒吧买什么冰粉喝?!”

池灿吸溜一口,指着杨钧说:“他买的。”

“我这都是为谁买的?”杨钧把手里那杯木瓜水摆段雨仪面前,揽着池灿坐下,“还不是因为池灿在家跟他哥吵架了心情不好,我才请他喝,”他看着段雨仪,笑着说,“今天做活动,买一送一,喏。”

段雨仪也笑了一下,拿过木瓜水戳开喝一口,表示“谢了”。

然后她才皱眉说:“池灿跟他哥吵什么,就为了填志愿的事?”

“没有,”池灿说,“就一些小事,我哥挺好的,没什么,没关系了。”

“好,不提不开心的事了!”

刚好酒吧里的民谣驻唱歌手开唱,段雨仪即刻扬手招来了服务生,朝池灿挤挤眼,说:“我们点酒喝吧。”

杨钧酒精过敏喝不了,看着鸡尾酒点上来很快上了桌,只能陪聊陪玩,自认承担送他俩最后回去的活儿。

酒吧里氛围极好,客人都是听众,围着弹唱的歌手坐在一堆似的,想跟唱便可以跟唱,光影在脸上流转。老板还免费给送了两杯风花雪月啤酒和一小碟凉菜,他们一桌三个人边听歌边划拳,笑容在脸上逐渐大起来,好像什么烦恼都暂时抛到脑后。

杨钧输了不用喝酒但得玩真心话大冒险,他在池灿输了的时候偏偏还要来激将,问池灿喝没喝过酒,别喝太多受不了等会耍酒疯吓到大家。

池灿镇定地看着杨钧,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去,面不改色。

他其实已经有些晕乎乎了,似乎还没有上脸,让人看不出来。

但脑子晕了就想不了太多事,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再往酒吧外看去,迟钝地深吸着气,转眼回来继续划拳的时候随着酒精催化作用又咧嘴笑了笑,一出手比的布。

最后桌上几杯酒都被喝完,段雨仪还什么事都没有,笑嘻嘻看着说话已经不太利索的池灿。

酒吧里也到了后半场,连门口都有人席地而坐围着在说笑聊天,时而安静时而热闹。

他们终究是刚毕业的学生,段雨仪家里人按时到了古城门口来接。

杨钧便让池灿在酒吧里等着,他把段雨仪送到北门外再回来。

他们的座位靠进门口十分显眼的地方,甚至说两句话,在门外的人都能听见。池灿歪着脑袋靠在木窗边,看外面街道也能看得很清楚。

他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在这个和李景恪无关的地方依然在想李景恪。

李景恪难道没有看见他的纸条吗?

还是李景恪根本没回来,这一晚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抬手捂了捂脸,一瞬间觉得难受,可呆呆坐了很久之后,看见杨钧伸手在他眼前晃,他坐直回来,在以为是李景恪的那一瞬间又醺醺然抿唇笑了。

“别朝我这么笑我去,”杨钧笑起来,“你真喝醉了池灿。”

“还玩不玩?”池灿看清了人,说。

“来啊,真心话大冒险,”杨钧说,“最后玩一把,不喝了,待会送你回去我可是要渡劫的。”

池灿刚准备说话,旁边突然一片起哄声——方才在门口弹唱的那个长发男和另一位漂亮的美女拥吻在了一起,随后一起离去了。

杨钧也偏头看去,半晌看回来,嘴里喊着一二三,两人同时出拳,一剪子一布,池灿又张着五指出了个布,输了。

“选真心话吧,你这样去大冒险太危险了。”

“嗯。”池灿缓缓眨着眼睛,觉得有些渴,自顾自把酒杯里最后一点喝完。

杨钧笑嘻嘻说:“这里就剩咱俩了,问点劲爆刺激的行不行?”

“什么?”

“你喜欢段雨仪吗?”

池灿懵了半晌,“啊”一声,笑了,有些大舌头地说:“你才喜欢段雨仪!”

“我问你真心话!”杨钧严肃起来,急了。

池灿笑得厉害,不清不楚地嘟囔,杨钧站起身过去摇他,池灿微抬起头,忽然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们……我们什么都做过,在佛祖面前也许过愿的……”他声音越来越小,往后面并听不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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