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的心一直被压抑(2 / 2)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让我叛逃到哪里?”
“突尼瓦呀,你可以投奔突尼瓦。”
“你——你——我不想再听你说起这个。”寒寺喆扭过头,将眼睛紧紧闭上。
焦婧阳叹了口气,将自己缩回到他心灵最深处的夹缝里。
↓
天上的牧藻星,依然如往常飘着,按着它自有的永远不变的轨道。石莉安从窗口望见了这颗还不算太大的伴星,对一同值夜班的同学说了一句:“我想再出去转转。”
“嗯?你不困吗?”同学睡眼惺忪:“不是刚巡视了一遍吗!”
“只是想活动一下。”石莉安推开值班室的门,安安静静走进走廊。
她争取不弄出太大的动静,从楼梯间一路向上,推开天台的门,站在护栏边。藏在深夜中的校园一览无遗,一直到不高的围墙外那条略微明亮的街道。那里的远处与眼前的脚下都是一样的安静。
一阵风刮过,石莉安感到一丝寒冷,她将领口稍微扎了扎。紧跟风出现的气味使她感到不悦,她没有想到周围仍会有烧焦烧糊的味道。但其他的还是好的。
她在天台上走起来,转向另一个方向。在那里,她看到了矗立在研究院侧门旁的附属诊所。整个楼上只有几盏灯还亮着,石莉猜测那应该也是值班室的所在。然后——
“寺喆——”她念叨起这个名字,眼眶中一下子挤满了泪水。她抓挠起自己的头发,实在搞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铄——铄——”她想呐喊,却只能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一声闷响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声音不大,但在四处的寂静中,足以被石莉安迅速捕捉到。她擦掉脸上的泪水,闻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没有火光,却只见校外很远的地方一团烟尘若隐若现缓慢往天空飞去。不多时,她听到了各种微弱的警笛声此起彼伏。
石莉安确信在那个方向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赶忙跑回值班室,看到同学正放下电话。
“发生什么了?”
“据说有可能是次生事故,煤气管线爆炸。要求抽调人手去诊所。一会儿可能会有伤员送去。”
听到诊所这两个字,石莉安没有做任何思考:“那我去吧。”接着她重新跨出了值班室。
虽然她对伤员送到的时间已经有所预判,但她仍快速穿过校园,急急匆匆跑进诊所。她的眼前,诊所的值班人员并没有过分忙碌,只在有条不紊地整理和准备。
“伤员应该并不多,不需要紧张,正常处理就可以了。”看到气喘吁吁跑来的石莉安,一名值班医生解释着。
石莉安点了下头,慢慢退到一边,上了楼跑进病房区,悄悄推开寒寺喆的病房。看到床边的椅子上鲁繁星正四脚朝天打着呼噜,她大吃一惊。再去看寒寺喆,他则更为安静安稳地躺在床上。石莉安决定不要将两人吵醒,悄无声息的从门口退出。
寒寺喆动了一下:“外面有动静,出什么事了吗?——嗯?石莉安,是你。”
“啊?”石莉安又惊了一下,她看向慢慢抬起头来的寒寺喆:“那个——很远的地方煤气管道爆炸——会送来伤员——我来帮忙。”石莉安临时组合着短语,努力把事情说明白。
“那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石莉安被这么一问,彻底不知该如何作答,到嘴边的各种词语又重新回到大脑里经过再次筛选过滤后基本全都不剩。她的脸被自己憋得通红,只感觉他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扔给了自己。
寒寺喆的嘴角微微上扬,再次闭上眼低下头去。他很快再次睁开眼,看了眼天花板,尝试翻个身。
“什么?莉安?”寒寺喆纯粹下意识的嘀咕出这一句,赶紧看向门口,“莉安——现在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来了。”
石莉安又想气又想笑,但仍然不知道是应该摔门走人还是应该去到床边。寒寺喆清醒了许多,轻轻招了招手。石莉安这才决定走进门内。
“那个——”她看鲁繁星仍在熟睡,“看来这里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呀!在你身边——”
寒寺喆微微挪了挪,争取在床上腾出更大点的位置:“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铄吗?好像我已经不指望什么了,无论有没有消息。你也清楚,有消息也绝不会是好消息。”石莉安挤上狭窄的病床,搂住寒寺喆的身体,“如果你愿意,能抱抱我吗?”她又如找借口一般补充上一句:“伤员送来前,应该还有几分钟时间,听着警笛就行了。”
“赶紧抱。”本想犹豫的寒寺喆得到了焦婧阳干脆利索的命令。他的胳膊环住石莉安,却仍在考虑是否完全贴上以及应保持什么程度的松紧。
“谢谢——我知道我很坏,总是——”
“我总感觉我才坏呢。”
“如果——唉!我仍在追逐着‘如果’,没任何意义的词语——”
警笛声越来越近,石莉安所盼望的空档转瞬即逝。单纯的恋恋不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她猛地吻向他,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明确的激情的索取。但她察觉到了寒寺喆的惊慌失措,这使她终止了这疯狂的举动。
她跳下床,眼角的泪水倾泻而出,捂着嘴用慌乱的词语填补着不知是何的空白:“对不起——我——我不是——对不起——”
寒寺喆不知应如何去安慰她,只知道一切的言语都将造成长远的后果,最后他轻握住她的手,说:“先去吧,那些伤员需要你。其他的事情可以之后再说。”
石莉安支支吾吾答应着,擦着泪水跑出了门。
看着石莉安身后的门慢慢闭合,寒寺喆的心中却没能再平静下来。“我该怎么办呀!”他只能更加不合时宜地求救于焦婧阳,而得到只有焦婧阳不住的摇头。
“要娶她的人本应该是你。”鲁繁星睁开了眼。
“你在装睡?都看到了?——如果能简单的说娶就娶那该多好,但实际不可能那么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的!”鲁繁星搓了搓脸让自己尽快清醒起来:“估计一会儿人员出入会加大,你这周围的病床可能也会有病人,我还是趁着有机会先溜走吧。保持联系,我会考虑用别的渠道。”说完他站起来直接往门外走去。
“喂!”寒寺喆突然问起来,“去突尼瓦,有可能吗?——我是说,在不影响家人和朋友安全的前提下。”
鲁繁星先是一愣,紧接着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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