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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又总是必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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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女士——崔女士——”在室内的保安突然跑出来:“可能是有你的一个加密文件,请来核对一下,接收一下。”

女人先是一愣,随后她再次取出身份证,向道闸旁的小屋走去。寒寺喆本想跟上去,但那保安拦住了他。

并没过多久,女人从小屋中重新走出来。寒寺喆注意到她与进去之前并没有任何不同,手里仍只有她那只漂亮的小包,并没有多出文件之类的东西。可焦婧阳却注意到她的眉毛已经没有之前舒展了。

往前走了一段,远离了道闸和保安,站在空旷的院落中间,女人的语气充满犹豫:“我想,为了——以后——坦诚相待——能不对你保密的就不应该保密。但这个事情,希望你不会——”她摇着头,“我也没想到消息返回得这么快,但他们很确定——”

寒寺喆看着女人的表情,心头一紧,屏住了呼吸。

“他们反复核查了系统,没有找到朱铄或发音像朱铄的战俘。所以——也许——他——对不起——”

寒寺喆愣在原地,他不确定这个消息到底能不能算做晴天霹雳,毕竟这本就是他设想的结果之一。“已经死了?”他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他从不希望这个可能会真实的发生。

但对面的女人,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墨语旭已经盯了这四个人有两天了。虽然他们穿着平民的衣服,但从他们的行为上,他确认这几个人都是斯格斯人,他也确信这几个人并不聪明。他们的战术过于简单和直接,只是一味在躲避所有突尼瓦人,缺乏必要目的性。但他们的运气却很是不错,从未陷入不可挽回的被动。

“但这不意味着你们就能支撑很久。你们都一直没发现我在跟踪你们。”墨语旭脑子里是这样想的。

夜幕即将降临,但夜晚并没有带给那四个人更多的优势,牧藻星虽然距离遥远,不过哪怕是点点星光就足够墨语旭继续盯住他们。这群人在潮湿的半沼泽林地里又转了一整天,最终没能找到突破这片区域的办法,也没能找到距离边境更近又足够用于藏身的另一处地点,只得搜集了一些半干的可以用来燃烧的树枝,回到上一晚待过的茅草房。虽然墨语旭也承认,林地外围零零散散的突尼瓦人的确是需要忌惮的。

墨语旭驻扎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在房子中小心点燃篝火。与前一晚一样,他们在太阳完全下山后就熄灭了火焰。墨语旭并不认为他们这种谨慎的策略有任何实际意义。

这茅草房本是猎人用于休息的场所,但战争爆发后,没有人还敢再来打猎。而又因为最近几天斯格斯在附近边境的动作变少,突尼瓦军方在附近的部署也稳定下来,只会在林地外围巡逻而不再随便深入林地内部。这是墨语旭从跟踪他们这两天所看到的情况分析出来的,虽然离开这片林地去往其他区域会较为困难,但仅仅躲在这里还是要相对安全的。但他还是会说那四个人太傻,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也不值得再坚持,因为这林地里实在没有什么支持长期存活的资源。

墨语旭躲在树下,周围密实的灌木很好的隐藏了自己。虽已经是夏天,但这潮湿林地的夜晚依旧不暖和,他拽下一堆树枝树叶盖在身上为自己保暖,静等后半夜的到来。

小睡一会儿,再次睁开眼睛,战术手表上的夜光指针已经指向凌晨时分。墨语旭观察了一下周围,以及那茅草屋中的动静。他站起来,卸下所有的伪装,径直走向茅草屋。

这群人根本没有站岗的意识,他确信里面所有的人都已经睡熟,自己只需要确保不弄出太大声响就可以了。轻轻推开草门,他先把头探了进去。茅草屋里很是暖和,虽然这样的四壁在理论上并没有太多隔绝能力,但傍晚旺烤的篝火和挤在一起的几个人,却仍让这小空间变得又闷又热。他突然对这样一个栖身之所相当满意,只是此时他的目标并不是占领这个地方。

墨语旭半蹲在地上,一点点向屋里挪去。背后的一点点绿光洒进室内,让他有条件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起这几个人。在平民的旧衣服底下,斯格斯和突尼瓦的军服混穿在他们的身上,已经是破破烂烂肮脏不堪。这几个人身上真是太脏了,满是泥满是土,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干净的地方。他看不清他们那脏兮兮的脸,只能简单确定他们都很年轻。他同样确定他们瘦弱的外表下身体素质也绝对不强,这让他开始考虑是否应该直接夺下这个栖身的好地方。他又靠近了他们几步,一阵恶臭铺面袭来。他苦笑起来,心里有点幸灾乐祸:“这得多久没洗澡了,你们是怎么混的!”

他决定继续完成自己的既定任务,避开这四个人,翻起他们的背包,将自己需要的粮食、弹药悉数拿走,放进自己的包。这帮人的东西并不多,他有一点失望。

感觉差不多了,他迈过这四个人,悄无声息向茅草屋外挪去。

突然,有个人翻了一个身,睁开了眼睛。

进到墓园之后,鲁繁星马上避开主路,尽量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沿着崎岖的山间小道向朱铄墓碑的方向走过去。他看到了石莉安,没敢再继续靠近,在旁边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只保证能从树枝间的缝隙中恰好看到她。石莉安仍坐在那石椅上,独自一人,面对着一块小石碑,背对着鲁繁星。

他想了想,悄悄后撤,转到石莉安的侧前方,仍在树林中找到一个足以隐藏自己的地方。虽然此处比之前距离更远,却能将石莉安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明明白白。

但除了一个伤心女人的哭哭啼啼外,他并没有指望还能看到什么。

“这几天,她每天都来——”那人的声音出现在鲁繁星旁边的树后,“基本都是一个人。”

“所以我才不放心——”

“她在这个地方待得时间明显更长一些。”

“毕竟铄是她未婚夫,而寺喆——只不过有些过去的什么东西吧!”

那人有些惊讶:“具体什么事情你不知道?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我想,应该无关紧要吧!我从未想过多挖掘他们的过去。虽然我对寺喆那段过去的确很好奇——”鲁繁星话题突然一转,“你很喜欢待在墓地吗?”

那人淡淡一笑:“收到我的消息了?那首诗。”

“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护士说,我父亲可能快不行了,各个器官的机能已经严重退化。所以,当我在他床头看到那张纸条时,心情可不太好——应该说是气不打一处来。”

“对不起,当时没有想太多。”那人的语气中充满歉意。

“但,你是如何做到的?不要骗我,我绝不相信这种能力能如此精确。”

“应该说是只有祂们才能做到真正的精确,我们人类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不过是贿赂了一下人类,只是要把你再次引出来,引到一个方便的地方。虽然好像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引诱,只要有这个姑娘就可以了。”

鲁繁星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石莉安。

那人继续说:“我想当面问个之前忘问的问题,自己好奇而已,你其实很清楚这个朱铄的情况吧!”

“只是大概知道,因为消息并不确切。”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寒寺喆叛变呢?”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来。”

“可你现在却更加担忧这个姑娘了,一件接一件的出情况呀,这可就难办了——”

“不要催我!”鲁繁星听出了对方的话外音,有些生气,“叫他们谁都不要再来催我。当我可以走的时候,自然会走的。”

“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真的不是。”那人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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