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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待被接受的那一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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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呀,铄去找她了?然后呢?”

于润涵拍着他脑袋:“这还用说,当然是不好啦!莉安都怪我了,怪我告诉铄怎么找她。唉!我看他们俩是真到头了!太可惜了!”

“嗯——”鲁繁星在思索,“难不成莉安还在等寺喆?”

“你瞎猜什么呀!你还真不懂女人。战俘名单里又没有寺喆,他——”每当谈起寒寺喆,她仍会带着伤感,“早就被认定死亡了,两年前。当然,莉安的确做得不对,这样对铄并不公平。但又没法责怪她,毕竟没有女人想经历那些——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有什么消息吧!你们间谍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什么我们间谍。为了对你负责,我现在可都是只做正经生意,所有的东西都能摆到台面上。”

“唉!我知道。虽然明知不可能,但我的确是还幻想寺喆没有死,还能回来。”于润涵赶紧解释,“我可没有别的想法,只不过一起长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啊?没有呀!”于润涵对古诗词没有太多接触,她只能尝试凭字面去理解,“虽然小时候会被别人拿这个开玩笑,我们有时候也会相互开这样的玩笑,但我们还真没有过什么特别的想法。况且也很清楚他喜欢莉安。”

鲁繁星知道她对诗句的理解有些偏差,笑起来。于润涵见状赶紧追问:“难道我理解错了?”

“没事没事,这不重要。希望你所说的是对的,莉安不要再盼什么了。”鲁繁星的脑海中飘过了崔洁的形象,但他想象不出焦婧阳是什么样子。

“嗯?”于润涵总感觉鲁繁星的话里有话,“你到底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呀。你——他小时候的事情——”这时她突然联想到,“我一直没详细给你说的那个,你也知道了?这你是从哪里听说的?你到底为什么要知道那个事情?”她等不了鲁繁星回答,“小孩儿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很正常,或者是为了给自己的行为编造一些看起来合理的解释,也很正常。你可不要因这事而对他有些——新的——评价。”于润涵对这个“新的”有具体所指。

“啊?不不,这哪跟哪呀!那事情不是小学的时候吗?不是更久远吗!况且——新的评价也不一定是坏的呀!你是在强调这个吗?但——的确——”鲁繁星突然感到自己从荷马回来得太着急,很多他感兴趣的事情其实根本就没来得及问。

“说,”于润涵突然一拍大腿站起来,“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我确信哪怕他父母也不会再谈论他那段经历。你是不是隐藏了什么?”

鲁繁星不知道这是否可算是一种“有幸”,有幸体会到于润涵那被称为适合当老师的严肃一面。他望着那双瞪地圆圆的水汪汪的眼睛正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脑子里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那双眼睛稍微一眯,退后了回去:“但莉安还能期盼什么呢!如果还活着,被俘虏或其他什么的,这些年总会有点动静吧。唉!所以说,他的父母、莉安、我,早就不可能再盼什么了。”

“是呀!真就和死了没什么区别。”鲁繁星的思绪已经不在眼前,他有些不确定自己当初帮寒寺喆的这种安排是否是正确的。现在的结果虽让寒寺喆得到了很多,同时又确确实实让他和关心他的人失去了更多。而他所失去的那些东西,却正是鲁繁星自认为无价一直努力握在手上的东西,比如父母。

“你说什么?”于润涵又凑了上来,重新变得严肃。

“唉——所以,那才叫绝对不为人知的秘密。”鲁繁星淡淡的说。紧接着,他为自己的莽撞找了个非常合理的理由——他实在看不得于润涵难过。

“天哪!”于润涵惊讶到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表达,她大张着嘴,大睁着眼,等待着,却不知道要等待什么。

“那个时候,以及那个听证会之后,大家都明白是怎样的状况了。明知就只给了你一条路,上战场并死在那,难道就只能听之任之吗?”他发觉于润涵并没有从惊讶中走出来,“所以,我们就计划了一下,用了些不可告人的门路,明着是上前线战死在那里,但突尼瓦那边却已经安排了人接应。但——”他苦笑起来,“谁知道局势的变化会如此反复无常,战争很快就结束了。但他现在根本没法名正言顺的回来。唉!”他认为说这些就足够了,其他事情不能继续透露,“但他现在过得很好,你不需要担心什么。——身边也有爱着他的人。”补上最后这一句,他想让于润涵死心,让她不要再打算将这事告诉石莉安,而他自己也重新坚信自己当初的安排完全正确。

“你去看过他吗?”于润涵回过神来。

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看过,战争期间去过一次。但通道里的消息很可靠,所以并不需要一定冒险去那里。”

“我想,这一定是你能告诉我的全部了。”

在鲁繁星看来,于润涵并没有变地开心,反而更加悲伤,而他已经彻底没辙:“我不敢把你牵扯进来,或任何其他人,哪怕是现在,知道的人也是越少越好。怕你们的冲动,更怕你们受到牵连。无论如何都会牵出很多不可控的东西。所以——”

于润涵搂住他的脖子,摇了摇头:“这已经足够了,谢谢你告诉我,更谢谢你信任我。我不会给别人说,包括莉安。我相信你,也相信他。只要有可能,我想他也是会回来的。”

的确,于润涵大部分时间对待大部分问题都能保证绝对冷静,鲁繁星清楚这一点,这让他少了很多的顾虑。那寒寺喆还有回来的可能吗?他不确定,或者应该说不想承认按照简单逻辑就能得出的结论,只好顺着说:“嗯!肯定的!如果有条件的话。”然后吻向了那不会拒绝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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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语旭,你好。

不需要你去找落款,我是石莉安。

如果你还记得我,也许你会惊讶竟然会收到我的信,我对自己会给你写信也感到惊讶。将那段没人想记起的事情放到一边,无论如何,我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谢谢你在战争期间对朱铄的所有照顾。我们都知道没有你的帮助,他肯定无法活着回来。所以,一定要让你收到我对你的谢意。

但我仍想明确,这并不代表我原谅了你。我曾经的发誓并没有改变,我依然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不过所有人都在说,必须要迈过那个坎,而这坎又是早晚都要迈过去的。是呀,我不应该用你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应该照样活出自己的精彩。毕竟我属于我自己,我的身体属于我自己,我的一切属于我自己,只属于我自己。

不过我仍然会告诉你,大家依旧在努力寻求你与其他几名战俘尽快回国的方式。我想哪怕是回国继续服刑,也好过身处异乡监狱吧!大家同时也在寻求适度减刑,努力争取你们可以获得应有的权利。

对于这件事,我对自己和你做出如下承诺:我绝对会做到一视同仁,绝不会因对你的个人感情而影响到正常的判断,会努力争取你们所有人都能尽快回国与家人团聚。

最后,再次感谢你对朱铄的帮助,真诚感谢。并祝你可以早日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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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菲看完这封信,问等在旁边的石莉安:“你确定就这样发出去吗?”

“发出去吧。一定保证他能收到呀!”

“那好!”梦菲将这一页纸放进外交信封里,“虽说我并不清楚你当时的情况,但感觉你的确做了自己思想上的大突破。”

“这是润涵建议我写的,说我不能只停留在过去。我也正努力想清楚,自己应该是怎样一种状态。我也想自由自在,不想被那些过去的事情绑住。”

“这封信,铄知道吗?”

石莉安摇摇头:“不要告诉他。我现在还没想明白,应该如何处理与他之间的关系。只简单的想,先感受一下没有任何背负的自由飞翔。”她笑了。

“哦?原来你没打算回来呀!看信上还以为你要回来呢。失望呀!”

“嘿嘿!我相信你肯定会一视同仁的。而就我的能力,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你对以后有具体的打算吗?”

“实习结束后——毕竟要有始有终——正经干点符合专业的事情,找个药品研究开发的工作吧,偏临床的最好,或许在这个过程中再继续进修。”石莉安越说越起劲,“对了。如果能放开两国旅游,我绝对会去突尼瓦看看的。嘿嘿,我已经和润涵约定一起去了。嗯——她看起来对突尼瓦相当感兴趣!”

“哦?那很好呀!”梦菲的笑也很开心,她由衷的为眼前这姑娘感到高兴,并希望这姑娘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生活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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