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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6 章 我不用发癫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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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白他一眼:“疼啊,怎么不疼,是个人都疼的好吧!”

周今休若有所思:“那我怎么感觉你往我嘴里送?”

陈子轻猛地从他怀中跳出来,指着他,凶巴巴地瞪道:“你还说你没有装醉?”

周今休举手做投降状:“真没有。”他眉目慵懒而无辜,“我只是没醉死,有保留意识,也不存在断片的现象。”

陈子轻一时找不出证据来推翻他的说辞,就干瞪眼。

周今休拨他拢一起的睡袍:“轻轻,给我看看。”

陈子轻攥着:“不给看。”

“别闹。”周今休眉头紧锁,他面上正经,口中却在流氓地回味,“我看你受没受伤。”

陈子轻支吾:“没,没受伤。”

“我不信。”周今休正色,“正常人不可能不受伤。”

“啪”

陈子轻在强行拨他睡袍前襟的那只手上扇了一下:“那你还问!”

周今休露出疑似尴尬的神色。

陈子轻把被他拨开的睡袍重新拢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着给我检查的名义再喝点儿。”

周今休耳根微红,面上是被冤枉的哭笑不得:“我头疼,哪有精力。”

陈子轻哼了声。

捕捉到周今休越发不稳的气息,陈子轻还没做出反应就被他抓住腰,一把提起来,托在身前。

陈子轻担心周今休的左手用力过度,尽力把腿环紧,不把自身全部的重量放上去:“今休,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悠着点。”

周今休轻悠悠地笑:“我就一只半残的手,自然比不过双臂健全的人给你带来的快乐多。”

陈子轻亲他两下,他周身阴郁瞬间一扫而空。

挺好哄。

而且,陈子轻要是不哄,周今休也会轻车驾熟的把自己哄好。

.

雨下了一天,陈子轻让周今休给他推了应酬,两人一路迎着彩虹回去,庄矣撑伞出来等,还带着小灰猫。

陈子轻见周今休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差下去,无语地捏捏他的手指关节:“别这样,灰灰是我从你老家带回来的,跟别的猫不同,意义非凡。”

周今休听到后半句,绷着的唇稍微松了点。那猫之所以意义非凡,必然是跟他有关。

碍眼的不是猫,是利用猫耍心机的人。

在这件事上,严隙要比至今都不死心的庄矣顺眼那么一点。

周今休拿出西裤口袋里的手机接起电话,眼神示意陈子轻先下车,他靠着椅背叠起腿,漫不经心地与人谈公事,目光始终锁着爱人,不离分毫。

挂了电话,周今休指间手机在腿部一下一下敲点。白天轻轻把他叫过去拍了张合照,当着他的面设成了屏保,什么话也没说。

轻轻看过他的手机了。

除了那个相册,还有个隐藏的,不能见人的。

“董事长夫人,老板娘

,家族主母……”周今休咀嚼这类说法,他总觉得不论活了多少世,这都是他第一次跟这些词组队捆绑,新鲜,稀奇,却不排斥抵触,更没有心生反感。

轻轻若是问他:庄家缺一个主母,你做不做?

他会怎么回答?

当然是做。

难不成还便宜别人?他又不是傻逼。

他连逗弄的犹豫都不敢有,谁知道轻轻会不会扯着钩子来一句:你不做,我就让别人做。

那是他的死穴,他连下跪没排在第一个都无法接受,要花费大量时间来治愈伤处。

周今休打开车门,他没撑伞,只身走进细雨里。轻轻这个名字,他到死都不会让他以外的人知道,听到。

.

风裹着雨,雨黏着风。陈子轻在伞下逗猫:“灰灰。”

小猫软绵绵地叫。

陈子轻觉得小动物有缓解工作疲劳的疗效,他整个人都被净化了:“今天乖不乖?”

庄矣说:“很乖。”

陈子轻对庄矣的抢答见怪不怪:“这么棒啊。”他接过猫,揉了一把,下一刻就要埋进去吸,后领一股力道阻止他。

周今休的心情又不快了。

这股情绪持续到了晚饭后,周今休在书房跟陈子轻处理完公务,随后就开始处理私生活。

周今休开门见山地提起那只谁带的时间长就跟谁亲的灰猫:“庄园一堆屁股翘得能放花盆的保镖佣人还嫌不够,你养它干什么。”

陈子轻抽抽嘴,他就知道周今休对翘臀团有意见,这回可算是逮着机会提了一句,目的是为日后的遣散队伍做铺垫。

对上周今休压迫性的眼神,陈子轻的答案十分简单:“它能逗我开心。”

周今休寒着脸:“我不能?”

陈子轻桌底下的脚不轻不重地碰了碰他:“不一样。”

周今休的西裤上染了鞋印,小腿阵阵发烫,他深刻意识到哪怕成了老夫老妻,也会轻易在这个人面前失控:“怎么个不一样法?”

“猫是猫,你是你,你们提供的情绪价值是不同的方向。”陈子轻正儿八经地举了几个例子,没半分敷衍的架势。

周今休坐过去,黏连地靠在他肩上,半晌道:“我下辈子做猫,让你养。”

“你做猫?不做我男朋友了?”陈子轻震惊完了,眨眨眼,“行,那我下辈子换个男朋……嘶,轻点咬!”

周今休咬他锁骨。

陈子轻抱住他的脑袋,由着他在自己锁骨上咬出很深的齿痕。

.

十一之后,陈子轻跟周今休在国外登记结婚,洞房花烛夜的蜡烛燃烧了很久。

陈子轻的药效毫无征兆地发作,222这时候来个系统维护中,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叫他家今休:“起来,别睡。”

周今休趴在床边,右臂连接到手掌的仿真假肢垂在地上,湿淋淋的泛着未干的水光,他的眼睫盖下来,扇形阴影遮拢眼睑

,嗓音嘶哑:“我困了。”

“不行,不准困,谁准你困的,现在就给我起来!”陈子轻牟足了劲伸手去拽他,去拉他,整出了军训的气势。

整片后背没一块干净皮的周今休撑起眼皮看他,把他看得脸红不好意思,笑了笑说:“一天了,老婆。”

陈子轻脸更红了些,是是是,你累一天了,我也累一天了,我骨头都晃散了,现在别说爬楼,我平地走都颤巍巍,可是怎么办,“尸水”的药效姗姗来迟,很要命的。

越往这上面想,陈子轻就觉得感觉蚀骨的滋味越重,像是有成千上万刚从热锅上扫下来的蚂蚁在他脚底心爬。

下一刻,他就见周今休把眼皮睁开,很是耐人寻味,而后又半搭着眼,透着泄出的光盯着他道:“你好了?”

“没,没好,就是突发性的,间接性的。”陈子轻害羞地拿过被子盖上。登入这个世界至今,总算是体会到了气血下涌。

周今休把手伸进被子里,打量他神采奕奕的眉眼:“我给矣叔打电话,叫他让严隙去药店给我买瓶补肾的。”

陈子轻愕然几瞬,一言难尽地说:“用得着拐这么个大弯吗?”周今休是真不怕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他好像比我更确定,那两人会老实做他刺出去的利刃,竖在身前的盾牌,仅此而已。

“用得着,我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老婆玩我,越玩越起劲。”周今休说着,视线满床找手机。

没找到。

“别找了。”陈子轻手脚并用地趴到周今休身上,“你不吃肾片,不但能炫耀,还可以起到让同行自惭形秽的效果。”

“一般人谁能比得过你,那不得早就废了。”陈子轻气喘吁吁。

周今休揉了揉他的腰窝:“好了,别把你男人当傻子哄了,我去吃点东西。”

见爱人扒着他不放,他忍俊不禁,胸腔里发出颇有魅力的笑声,舒展的眉间尽是幸福:“我真的只是去吃点东西,吃完就回来,不补充体力不行,枪里的子弹打完了,总要给弹夹补满。”

陈子轻眼神飘忽:“吃的东西我有啊。”他按着被子里的手,声量降下去,轻不可闻地说,“我有的,你吃。”

周今休一愣,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额头抵着陈子轻的肩窝,背部随着笑声不断起伏。

陈子轻从脸红到脖子,笑什么笑,真服了。

“不吃就算了!”他恼羞成怒。

“吃,我吃。”周今休唇边挂着揶揄的笑意,“我看你能不能喂饱我。”

当然不能,陈子轻可怜兮兮,羞答答的。

周今休照顾爱人自尊,笑着夸赞道:“挺有精神。”

话落,他钻进被中。

【挺漂亮。】

【想把我的领带系上去,拍照留念。】

陈子轻怔住了,他脑中出现的是,周今休的心声吧?是吧是吧?他的读心技能恢复了?!!!

“今休……”陈子轻口干舌燥,“

今休,今休。”他也钻进被子里,抓着周今休右边的胳膊,摸索着手肘上方残缺的切口亲了上去。()

周今休浑身剧烈一阵,有滚烫的热流窜进他心脏,让他的大脑短暂地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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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了我身体上的缺陷。】

【他竟爱我到这个地步。】

【世上的人千千万,有那么多,轻轻为什么要施舍给一个残疾爱。】

陈子轻担心周今休自卑,下一刻就又听见他的心声。

【我除了缺个小臂跟手掌,左手不能长时间提重物,其他都很完美,他爱上我有什么问题,多正常。】

陈子轻:“……”担心纯属多余。

不多时,周今休将他禁锢在方寸之地,背上滚落汗珠的蝴蝶刺青在起伏,一道鲜红抓痕从翅膀的一头延申到另一头,像一条红线将蝴蝶牢牢绑住。

楼下,两个人影站在树丛里,如同孤魂野鬼。

庄矣把手里空了的烟盒捏扁,随意扔在地上的烟头里,他叫佣人送来一包烟,拆开说:“又开始了。”

严隙仰望夜空,没言语。

庄矣拔了根烟,用手拢在唇边将烟点燃:“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

严隙冷冷淡淡地开口:“不知道。”

庄矣大方地将烟盒抛给他:“你还年轻,或许过个一两年就会碰到让你心动的人,我不一样,我岁数大了,感情不会再易主。”

严隙没反驳。

庄矣盯楼上亮着的窗户,有点疯癫,不理智:“你说他们现在是什么姿势?”

严隙夹烟的手隐隐抖了抖。

庄矣把一口烟吐给夜风:“我猜是传教士,因为没人不喜欢把他舒服的样子放在自己眼皮底下。”

严隙似是不置可否。

庄矣被烟呛得咳嗽:“你梦到过吗?我梦到过,包括他跟周今休在一起之后。”

末了,自嘲地说笑:“我在梦里挖周今休的墙脚,挖成功了,现实中连个锄头都没有,我搞不清他们是什么时候互生好感的,算不出大概的时间段。”

严隙把玩指间没点的烟。

庄矣忽然用费解的语气问:“你不比周今休差,他为什么没选你?”

严隙陈述一般,并非咄咄逼人的反唇相讥:“你也不比周今休差,他选你了吗?”

庄矣看起来十分的心平气和:“我大周今休十多岁,在年龄上没优势,他二选一,自然选年龄小能伺候他久的。”

严隙唇边若有似无地掀起个角:“你十八岁,他也不会选你。”

庄矣的面色难看。他半天都没还击,因为严隙说准了,那个人不是谁都可以。

一边乱勾搭,一边纯情,一生一世一双人。

周今休好本事,竟然能让那人同意结婚,他们成了货真价实的新婚夫妻。

庄矣至今都不认为自己将那人理解透彻,或许这是他上钩入迷的主要因素——神秘感会引发旁观者的窥探欲。

当他对那个人心生出窥探念头的那一刻,他就在网中了。

庄矣的思绪被灼痛击溃,他夹着烟送到唇边,没在意被烫伤的手指。

风大了些,树梢沙沙作响,吹来秋夜的凉意。混着烟草味的风里传来严隙冷硬的声音。

“他并不想找一条对他绝对服从的狗当他的老公,矣叔。”

严隙平铺直叙:“别把他想得那么肤浅,他挑的老公必定是灵魂契合,而不是当初说的在床上哭着求他把腿打得更开些,那不过是逗我们玩罢了。”

庄矣隔着燕尾礼服按了按芯片所在的位置:“他很久没逗我们玩了。”

严隙没回应,跛了的那条腿贴着过期的膏药。

“予恩走了。”庄矣幽幽地叹息,“要是他活着,他现在应该在房门外哭闹。”不会像他们这么窝囊的站在楼下抽烟,其他事都无从下手,裴予恩冲动暴躁,没那么多顾虑。

严隙面容肃沉:“你以为哭有用?”

庄矣斯斯文文地笑:“没用。”

那人心善却不泛滥,他的特权只给周今休,不动摇不迟疑。

一根烟抽完,地上又多了一个烟头,庄矣看手机上的时间,跟比他小一辈的情敌调侃:“在古代,我们就是夜里等着给主子送水的。”

严隙面无表情地纠正:“不是我们,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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