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如她 第46节(2 / 2)
所以是明?雪霁惹恼了他?廖延皱着眉头,这种事,却不是他这个长史能管的了。
砰,屋里一声闷响,廖延和黄骏同?时回头,没点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唯一能确定的是,元贞这次,是真的动了大怒。
屋里,元贞一拳砸在墙上,仍然止不住怒气。这个全?没心肝的女人!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竟然全?不曾想过跟他的将来!要去海州,要丢下他跑掉?做梦!
身上还残留着她的香气,手指还有她肌肤柔腻的触感,元贞垂着眼搓了下,他不会让她走,只要他不放手,她哪儿也休想去。
明?雪霁彻夜失眠,天快亮时稍稍眯了一会儿,再睁眼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她起?晚了。急急忙忙洗漱了出来,门?口处张氏拉着赵氏正往里走,亲亲热热,根本没有昨天背地里说起?时的咬牙切齿:“亲家母,你昨天说的那个入股……”
财迷心窍,无药可救。明?雪霁自顾走着,赵氏看见了,斜着眼睛叫她:“大姑娘站住,我听素心说了,你近来威风得很呀……”
明?雪霁没停步:“姨娘有话,等我有空再说吧,忙。”
姨娘?赵氏气得咬牙,看见青霜跟着也不敢怎么样,张氏连忙拉着她往里走:“我手头还有点银子,我先入个股,利钱还能不能再高点?”
明?雪霁来到?铺子时,邵七早已等在里面,他没说话,深棕色的眸子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她,明?雪霁心里一动:“邵老板?”
“叫我表哥就好。”邵七走近了,声音轻柔,“我是海州邵家人,祖父命我来接你回家。”
眼泪一下子模糊了视线,明?雪霁哽咽着:“表,表哥。”
镇北王别院。
元贞歪在椅上,廖延在回禀:“处置下来了,罚俸三年,闭门?思过,兵权交由威远将军接管。”
半晌没得到?回应,廖延抬眼,看见元贞一直望着窗外,心思明?显不在这上头。他在想什?么?廖延也吃不准,提醒了一声:“王爷?”
“叫计延宗来见我。”元贞转过头,“告诉他,我知道那天下山的消息是他走漏的。”
听见隐约的脚步声,很急,很轻快。她来了。邵七去找她了,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她总算还记得,过来跟他说一声。
明?雪霁飞快地往别院走着。若是以往,她是不敢来的,怕被发现?,可现?在她那么欢喜,她顾不得了。
表哥来了,外公?知道了,舅舅也知道了。表哥说能和离,会迁走母亲的坟,那些?坑害了母亲的人都会得到?报应。心里像烧着一团火,明?雪霁越走越快,她得告诉元贞,一直以来只有他推着她逼着她往前走,她终于看见希望了,她要头一个告诉他。
前面人影一晃,元贞出来了,一言不发,打横将她抱起?。
“你放我下来,”明?雪霁挣扎着抵抗着,小声央求,“我有正事跟你说,你快放我下来。”
元贞没说话,抱着她走进?书?房,掩上门?,又放她在躺椅上。
湘妃竹的躺椅,摇晃着,坐不稳,他按住她的肩,居高临下,低头吻她。
明?家宅院。
门?外的家丁撂倒了一地,明?睿搀着赵氏不停地往后退,哆嗦着:“你是谁?光天化日的,竟敢在天子脚下打劫?”
“我是谁?”邵七笑了下,“海州邵家,邵筠之孙,邵洵。”
明?睿脑子里嗡一声响,瘫倒在地。
计延宗匆匆赶到?别院,沿着宽阔的青石板路,往书?房去。
对元贞的处置下来了,很重,一是手足相?残,有悖纲常人伦,二是擅自离宫归家,欺君之罪,虽然没有夺王爵,然而?夺职赋闲,以后想起?来也难。
然而?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他必须想个法子,把这件事弥补过去。
快步走着,脑中急急思索。这消息是她告诉他的,如今他暴露了,她怕是也逃不掉,他倒没什?么,他总能想办法给自己开脱,可她那么胆小老实,若是王府的人去训斥问罪,必定要吓坏了。
她这么爱他,为他做了这么多,他总要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一向谨慎圆滑,从不舍得让名声受损,但这次哪怕背上瑕疵,也得把她摘出来。
计延宗来到?书?房门?前,双膝跪倒:“王爷。”
没有人回应,门?掩着,门?缝里隐隐约约传出声音,元贞应该在里面。计延宗跪着,又忍不住,从门?缝往里看。
第63章
一门之隔, 元贞听见了计延宗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现在,到了门前,窸窸窣窣的衣服声响, 他跪下了, 他开口,叫:“王爷。”
元贞立刻捂住明雪霁的耳朵。
捂得很紧, 让她一个字都?听不见, 这样她就不会知道计延宗,她的丈夫就跪在外面。她羞耻心太强, 若是知道了,接下来的事,他就不好做了。
门外,计延宗跪着,下意识地看向门缝。
门内,元贞松开捂着明雪霁耳朵的手?,压住她的肩,低头?吻她。
明雪霁慌乱着, 他站在躺椅背后, 这个位置她够不到他,更不好去推他,他压着她的肩让她动弹不得,一言不发吻着她。这个角度怪异得很, 他的态度也怪异得很, 强横霸道, 不容拒绝,像狂风骤雨, 抹去人心里的一切。
“王爷,”明雪霁在迷乱中挣扎着,努力想要阻止,“我、我还有正、正事要说,我表哥……”
她想说她已经找到了亲人,表哥来接她回家了,表哥说肯定能和离,说母亲受的屈辱虐待都?会讨回来,她想跟他分享她的欢喜,还想告诉他,她只是暂时?去海州看看,这边有铺子?,有他,她会回来的。
可?表哥两个字刚说出?口,唇上突然被他咬了一口,疼,他拧着眉似乎很不愿意听她说话,尖尖的牙齿咬住软软的肉,怎么都?不肯放松,明雪霁疼得叫出?了声,在间隙里,听见门外异样的响动,不知是有人经过还是什么,痛声卡住一半,拼命忍住,又来推他。
门外,计延宗心里突地一跳。他听见了女人的声音。书房里不止有元贞,还有个女人。是谁?中秋宫宴上被元贞抱着躲在山洞里那?个吗?可?为什么,听起来这样熟悉?
门内,元贞捏住明雪霁的下巴,逼她仰着脸,方便?他亲吻。心里带着恼怒,表哥表哥,她叫的好生亲热,真是让人生气。牙齿一合,再想去咬她,她怕疼,扭着闪着,极低声的央求:“别,别。”
她声音低得很,大约是听见了外面有动静,怕被人发现。她不知道,外面的就是计延宗。元贞带着恶劣的情绪,忽地别开脸向她耳朵上一咬,她猝不及防,终是叫出?了声。
门外,计延宗一下子?挺直腰,心脏疯狂跳动。这声音,太熟悉了,像她。怎么可?能!可?还是忍不住膝行向前,门缝太细,不敢扒开,只能极力凑近了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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