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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狡辩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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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香提心吊胆地磨蹭到了晚上。

谢承思竟一直没有同她算账。

或许他当真不与她计较了。

要不然,他这么早回来,却不说罚她,又是何必?

降香觉得自己祈祷要成真了。

是她心诚。

越接近就寝时分,胜利就越近。

如今已过去许久,降香面对谢承思时,已经能保持清醒了。

她不再让他帮忙沐浴。

譬如今夜。

她缩在浴桶里,热水越泡越凉,人却一点也不想出来。

总想着,说不准再等等,他就睡着了。他睡着了,今天就算混过去了。

她泡了整整半个时辰。

直到寒气激得她打了好几个哆嗦,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又从雕花架子上取了一块大布巾,仔仔细细地擦干身上的水珠,连指缝都不愿放过。

这才磨磨唧唧地穿上寝衣,蹑手蹑脚地转出了浴房的屏风。

房中的灯烛,确实都吹熄了。

只留床边一盏。

——降香素日里睡觉,定要点一盏灯。她在一片漆黑之中,被关怕了。

但她不敢表现出来。

是谢承思自己发现的。当时,降香根本无法面对他。

——是他自己发现,夜里一旦吹熄了最后一盏灯,她就要睁开眼睛,身上像是生了寒病,不住地发抖。

沉默地睁着眼睛,缩在角落里,极力忍耐着身体的颤抖,不要吵醒了身旁人。

直到天光再次从窗外照进来。

从那夜之后,床前就多留了一盏灯。

朦胧的灯火映亮了床幔,映出之中影影绰绰的人影。

谢承思正平躺着,一动不动。

降香贴着墙根,一点一点地蹭进床铺。

二指拈起床边挂着的玉钩,极慢地挑起床幔,生怕动作大了,帐幔摩挲,发出沙沙的响声。

可正当她专心对付床帐之时。

原本平躺的谢承思,忽然坐起身来。

“怎么还不上来?”他催促道。

他突然出声,降香先是吓得一缩,然后自暴自弃地抛下玉钩,徒手掀开帐幔,垂头丧气地爬了上去。

她自觉地在谢承思身旁躺下。

不敢拉被子,只敢闭眼睛,口鼻也随着眼睛,一道屏住了。

双手交迭在小腹上,双腿伸得笔直。

仿佛身下垫着的,不是怀王府轻暖的茵褥绣被,狐绒貂皮,而是她的棺材板。

“今日去哪里了?”谢承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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