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我爹是朱标 第294节(2 / 2)
泰定帝几乎在第一时间望向台上的人,看那身形削瘦,面若银盘, 雌雄莫辨, 如同青松而立的人。这一刻的泰定帝也不能确定,这究竟是男是女。
“敢问陛下开武举是否为揽天下之才?”这个时候, 叫泰定帝为难无比,正在考虑该如何开口询问眼前的人究竟是男是女的人开了口。
泰定帝半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的人道:“何容, 如今是朕问于你,你是男是女?”
被称为何容的人,于此时跪下与泰定帝坦然承认道:“在下不敢欺君,在下确实是女儿身。”
面对坦然承认的何容,一片哗然, 谁也没有想到, 大明的第一场武举, 第一个武状元竟然会是一位女子!
饶是泰定帝和朱雄英脸皮都止不住的抽抽,显然面对眼前的情况亦是始料未及。
“可是陛下, 在下敢问陛下, 开武举也罢,开科举也好, 可是为揽天下之才?”这个时候, 何容继续问出心中所想, 只为让泰定帝可以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竟然敢欺君犯上。”泰定帝张了张嘴正准备回答, 没有想到那一旁已经有人大声喝斥,自然是不满于武举再开,同时也对竟然是一个女子夺得武举的状元而心存不满的人。
“欺君?我如何欺君?陛下大开武举,可曾规定女子不得参加武举?”然而敢于承认自己身份的何容,对于欺君之名那是万万不能就此受下!
眼看有人再要出言定下她的罪,何容已然再道:“而陛下有问,我如实而答,何来的欺君?”
对啊,说得一点都没有错。既然一开始朝廷就没有明文规定不许女子参加武举,何容来参加,打败了上台的所有人,她难道错了?
“巧言令色。”对,没错,就算没有明文规定,也并不代表何容没有错。
“自来哪有女子参加科举的。”责骂之后,却是有人指出这一事实,同时横眉竖眼扫过何容道:“自古以来科举为官都是男儿的事,女子不得参加科举,那是不成文的规定,何需明言。”
“此言差矣。自来律法规定,一向清楚明白的写出来,何不可为。没有规定的,便是天下人都可为的。这位大人说到自古以来,何以自古?明之建不过二十载罢了,二十载前无明,如今大明建,难道因为自古没有大明,我朝便不该建?”何容那样一问出来,可把那自以为说得在理的人,满腹想说的话都堵在肚子里了。
偏他待再要开口,何容已然再道:“大明建,扫元贼,拯汉室,夺回燕云十六州,以令天下一统,百姓安居,功在千秋。就因为自古未有,果真纵然利于千秋万世,也不可为之?”
哎哟,这一位的嘴好生的厉害,一番话道来振振有词,连大明朝建立都成了亘古未有的事,却是令天下大喜的事。
一句自古没有,那就想把何容以女子之身参加武举定了罪,何容看起来像是一个好欺负的人?能轻易叫人定了罪名?
“你,你混淆视听。你一个女子行悖逆之事,岂能与太上皇建朝相提并论。”眼看何容不是好相与的,马上有人指责于何容把自己的份量看得太重。
“悖逆之事?当初各地起义,红巾军席卷中原,太上皇领众将灭元鞑,夺城池,于元人眼中,何尝不是大逆不道之事。身为男人,容不得女子比自己厉害,论文论武皆不如,这才是最可笑也是最可悲的事。”何容确实很会说话,就着不同的角度,自有不同的看法这一点,指出无关对错,不过是能不能容,或是愿不愿而论,真行!
泰定帝原本想开口,结果听着何容一番话,一时不想开口了。
确实是个能言善辩的,既如此,就让他们畅所欲言。
朱雄英在一旁受的震惊不轻,不过,听着何容说话又觉得,这位有些意思。
“你,你胡言乱语。”吵不过的人就能努力的压人,想着要是能把人吓唬住了,就算是赢了吧。
可惜,站在他面前这一位敢以女子之身来参加武举,她更是把一干前来一道参加武举的人全都打趴下,眼看就要被钦点成为武状元,她能是个怕事的人?
“究竟是胡言乱语或是据理力争,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我在这台上,陛下和太子亲自主持的武举,我凭本事将参加武举的人打下了擂台,诸位也是亲眼见证的,有半分造假吗?”何容不蠢,她人在这儿,争也好,吵也罢,必须不能忘记最重要的一点,她是凭本事站在这儿的。
“那是不曾。败于她手里的人不少,咱们都看着,那真真凭本事打赢的。”泰定帝想要再开武举,就想着扩大影响力,因而这武举的选拔定在应天城中,许百姓围观,就为了让天下百姓知道,他们又多了一条出路。
因而从第一天开始比试,百姓们都已经过来看着,盯着。亲眼看到眼前的何容是怎么把台上的人一个个的打倒,成为了如今台上唯一剩下的人。
凭本事打出来的结果,不管是谁都得心服口服。
“对啊,既然是凭本事的赢,那之前也没有说过参加武举的必须是女子,怎么现在就得揪着女子不放了?陛下,咱们女子也是有本事的人,想那烈士陵园里都有为大明建朝舍生忘死的烈士,就连咱们的安和公主同样也是女子,她能领军出征,为大明守卫边境,怎么我们女子凭本事过五关,斩六将,明明该由陛下钦点为武状元,这就不行了?”
台下看热闹的人并不少,其中更不乏女子,对于眼前的局面有所不满的人,理当将这份不满道出,且问问是不是先前没有规定的事,如今却要因为种种原因,须得再补一个条件?
“陛下,既未约定不许的事,便是默认了可行。倘若无视原本的准许,如今因为个人之不喜,或者不容,凭添许多条件,如今道女子不该参加武将,来日是不是该说,这个男儿出身不明,同样不许参加武举?”
底下的人里,心中怀有希望的人不在少数,好些事或许他们做不到,但是,面对已经做到的事,就算不能坚定和站出来的人并肩而立,至少也应该要为他们争一争。
“陛下开武举时有言,欲为天下揽人才,不问出身,不问来历。但凭本事。如今这位娘子凭本事立于擂台之上,打倒了想争武状元的男儿,她既凭的是本事,陛下当观其能,视其之品行,非以性别而定。”
一个又一个人的站出来,发表她们的想法,泰定帝一眼看过去,突然意识到那些开口反驳,据理力争的人竟然都是头戴帷帽的姑娘。
纵然她们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可是她们还是想为台上已经站出来,甚至已经证明她不逊于男儿的何容说一句话。那或许也是在为她们这些女子们说说话。
泰定帝微微蹙紧了眉头,为何他有一种一切似乎都在旁人算计之内的感觉??
朱雄英与泰定帝对视一眼,朱雄英已然站出来道:“诸位切莫着急,陛下绝无出尔反尔之意。只是滋事体大,此事须得细细议过之后再定。”
“陛下。”可是,朱雄英的话音落下,唤着泰定帝可不是一人而已,男的女的,他们各有各的想法,都觉得应该尽早把这样一桩惹起非议的事解决才是。夜长梦多可不是一句空话。
“好了,此事朕须想一想。”泰定帝既然察觉出或许有什么人在背后推手,就不可能在没有查清楚之前定论某些事。
面对起身已然准备走人的泰定帝,谁也不敢拦着,只能恭送。
朱雄英其实吧,接受能力挺好的,毕竟他家妹妹从小到大的志向都是上战场,就没想过当一个本分的姑娘。当然,他选的太子妃同样也是如此,就没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安分的姑娘,所以他在得知大明朝的第一个武状元竟然是女子,嗯,确实有本事,毕竟都是靠拳头打出来,打得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这儿。
“太子,不该把这个欺君之女捉起来吗?”朱雄英打量着眼前的何容,有人看着泰定帝走是没来得及开口,但是朱雄英还在啊,太子出面其实也是可以的,他们应该先把何容定罪。
“要是把此女捉起来,是不是得细查查,究竟此女是怎么混入一群男儿中,又是怎么样一步一步上了这个擂台?你,我,陛下,是不是人人有错?”朱雄英可没有未审先给人定罪的意思,泰定帝显然也是没有的。所以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着?
不管,先放着,等他们商量后再说。
“太子。”向朱雄英进言的官员如何也没有想到朱雄英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不该的啊,朱雄英为何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不,应该说就连泰定帝好像也不怎么生气。
这怎么可能呢,这女子犯下的可是欺君之罪。一群女人企图出面,更想要和男人们争光彩,那怎么可能的?
朱雄英指向对面的人道:“过早定论一件事,对你或许是一件好事,对大明却不然。”
对啊,都没有弄清楚的事,急着定论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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