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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与恶犬 第7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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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做你?的玩物,你?死了这条心,我就是死了,也不会遂你?的愿。”羽徽若咬紧牙关,拼命闭着?嘴。

羽徽若一口一个?“死”字,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刀,直往鹿鸣珂的心窝里戳。

鹿鸣珂眼前似又弥漫着?大片的血雾,血那么?红,那么?烫,烫得他的眼角发酸。

她宁可粉身碎骨,都不愿放下身段,说两句谎言,求一求他,哄一哄他。

她可知道,哪怕是在荒墟里受尽折磨的三年,他想的都不是如何?将她千刀万剐。

“你?想死,我偏要你?活着?,羽徽若,你?欠我的,岂是你?一条命就能还得清的。”鹿鸣珂一只手轻易化解了羽徽若所有的挣扎,他捏着?她的下巴,将那碗混着?他魔血的药,尽数灌入她喉中,“活着?,才能当我的玩物,不是吗?”

羽徽若敌不过他的力气,被迫吞咽着?药汁,呛咳起来。

她咳得眼角发红,满脸是泪。

鹿鸣珂冷漠地?站在床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帝姬既不肯接受我的施舍,那就请帝姬好好自?力更生,莫再?贪图幽都的一餐一粟。”

直到?鹿鸣珂踏出大殿,羽徽若才琢磨出来他那句话的意思。他这是费尽千辛万苦将她复活,专门饿她的肚子。

这世上怎么?还有这种人!

那被强灌进肚子里的药苦得羽徽若舌头发麻,药里还有鹿鸣珂的血,羽徽若醒来这么?久,什么?东西都没吃,满肚子都是苦涩,混着?满肚子的委屈,这些年的娇生惯养,一下子被逼了出来,忍不住捂着?脸,大哭起来:“鹿鸣珂,你?这个?小混球!”

她都死了一回,还要被他这么?欺负。

当初在山洞里,他明明答应过的,以后?都不会让她哭。

鹿鸣珂站在窗外,听着?羽徽若的哭声。她边哭边咒骂鹿鸣珂,“混球、混蛋、王八羔子”等字眼往外蹦,骂到?那句“不举”时?,鹿鸣珂黑着?脸走了。

第82章 [vip] 傲娇

阿昙手足无措地听着羽徽若咒骂, 时不时往外?张望一眼,生怕太子?殿下听不下去,冲进来掐死这羽族不知?死活的帝姬。

羽族帝姬为大义而死的事?在魔域流传着, 魔人虽与羽族敌对,都钦佩帝姬的气?节。阿昙心目中的帝姬, 应当是知?书达理, 温柔敦厚的,羽徽若这骂人的泼辣娇蛮劲儿,直让阿昙跌破了?眼镜。

羽徽若骂完了?, 心里痛快了?,抹抹眼泪, 不肯再哭了?。

这个小混球,不值得她?掉这么多眼泪。她?哭一哭,是哭先前的委屈,想通了?,又不觉得委屈了?。本来这件事?就是她?作茧自缚, 害了?鹿鸣珂,也害了?自己,说白了?, 她?活该。

羽徽若眨着眼睛, 只觉眼皮很重,眼睛都肿了?起来。

她?问阿昙要?了?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她?瘦骨嶙峋, 面色惨白, 不光眼睛肿, 额角还有块疤, 跟个干瘦的骷髅似的,难为她?用这个样子?和鹿鸣珂撒泼, 鹿鸣珂还神色如常。

这块疤好像是她?跳下去的时候磕出来的。羽徽若抬手解开衣裳,身上也有好几处这样的疤。

她?的骨头都被都修复好了?,偏留下这些疤做什么,有这些疤在,她?都不漂亮了?。

漂亮惯了?的羽徽若,很不习惯这个模样的自己。

“帝姬莫急,殿下已命人在炼制一款玉颜膏,这玉颜膏可?以修复您的疤痕,只是炼制时间久,估摸着,再过段时间就成了?。”

羽徽若托着腮想,那也要?小混球肯给才行。她?刚醒来就和他?大吵一架,他?现在估计气?死了?,说不定恼羞成怒,就让她?这么丑下去了?。

想起方才鹿鸣珂一袭锦衣、满身贵气?的模样,再对比自己这副丑陋、落魄的磕碜相,羽徽若咬着唇,咽下满口苦涩。

阿昙并不这么认为:“帝姬只是太瘦了?,当务之急,还是多吃些,赶快变得丰腴起来。”

说到吃,羽徽若肚子?一声轻响,唱起了?空城计。

她?是饿了?,鹿鸣珂刚克扣掉她?的伙食,哪有吃的?

鹿鸣珂打的算盘,羽徽若比谁都清楚,他?就是要?她?丢掉所有的骨气?,去求他?施舍。她?刚撂下狠话,这个时候出尔反尔,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她?打死都不会去求他?的。

羽徽若揉揉肚子?,走到殿中那棵果树前。

这果子?指甲大小,颗颗圆润饱满。羽徽若扯了?一颗果子?,撩起清池里的水,洗干净后放入口中。

果子?出乎意料的可?口,甫一入口,汁水在舌尖漫开,一股清甜滑入喉中。

“这是殿下叫人从别处移植过来,特意栽在这殿中的,好不容易才养活了?。”阿昙帮羽徽若摘果子?,“帝姬喜欢就好。”

羽徽若吃了?些果子?,填饱肚子?,重新躺回榻上。

她?刚醒来,身体?还需休养,鹿鸣珂喂她?喝的那碗药里有安神的成分,没多久,她?又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阿昙为她?放下帘子?。

天色已晚,她?点燃殿内所有的灯烛。

搬进来那日,太子?殿下就将?这位羽族帝姬的喜好和习惯,事?无巨细地讲给她?听了?,比如,帝姬睡觉要?燃着灯烛。

阿昙走出大殿,殿门?口站着一道人影,阿昙拍着胸脯,啐道:“跟个鬼似的,吓死我?了?,拜托,下次能不能出点声。”

“人族有句话,叫做‘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阿昙,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青年挑起眉尾。

“滚。”阿昙懒得搭理他?。青年唤作流觞,是太子?殿下的护卫,跟阿昙有青梅竹马的情谊。

“是殿下派我?过来的。”流觞往殿内瞥了?一眼,“睡着了??”

阿昙“嗯”了?声:“她?的记忆好像有些混乱,记错了?些事?,她?以为是殿下逼她?殉白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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