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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拨重臣后他当真了 第7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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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被蔻丹点染过的扇子。

先帝在时,也曾给他写信,信中皇帝不谈国事,只论风月,用纸用墨无比讲究,信纸用竹辉筏。

宿眠当然要回,回的却非风月。

竹辉,几乎是李昭与宿眠两人间一个不必明说,也不能明说的暗示。

那把蔻丹上的印子,便是先帝最爱用的竹辉图。

当年李昭笑言,若顺意楼不可去,信夹在灯中未必不是雅事,又笑谈自己还从未去过野市,若有余闲,定要一游。

可他至死也没去过。

“未必萍水相逢,”宿眠微微凑近,朝李成绮笑道:“我或许认识小公子家中的哪位亲贵尊长。”

宿眠承认,他确实在赌。

甚至将信放入狐狸灯,而不是最与皇帝相关的龙灯,他都在赌。

但他想想,便觉得十分可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赌什么。

赌李昭活着?赌那同他说话的少女同李昭亲密相关?

李成绮以手点面具的手一顿。

这时候李成绮有点想苦笑,是有关,但不是宿眠想的有关。

这等怪力乱神的荒唐事李成绮无人可讲,讲了更不会有人相信。

宿眠看见他的小动作,自以为猜对了,得意道:“看来我猜对了,”他压低声音,“我还猜,小公子姓李。”

“李是大姓。”李成绮不置可否。

宿眠愈发得意,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我还猜小公子身份贵重。”

李成绮往前走了两步,他觉得上面的更好看。

“看来我依旧猜对了。”宿眠得不到李成绮的回答也不气馁,反而更加起劲,他以手指敲了敲额头,发出咔咔的响声,“还有……”

面具挂的太高,李成绮看了眼正与客人热情攀谈的摊主,踮了踮也碰不到面具,听宿眠在身后喋喋不休,接口道;“我与郎君相缘浅薄,为何非要刨根问底呢?”

宿眠的声音一下停住。

相缘浅薄。

他面具下刚刚浮现出的欢欣笑意凝在嘴角。

乍见竹辉,宿眠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可扇子的主人又生得同李昭那样相像,他怀疑,他恐惧,以宿眠在暗处,却对朝中洞悉十中六七的经历,他那一瞬间想到的是谢明月发现了什么,或者其他人发现了先帝与他的关系。

他会不会死?

这是宿眠第一要考虑的事情。

然而另一个想法在宿眠心中疯长,几乎攫取理智。

如果先帝还活着?

如果当年李昭不是死了,而是遭遇宫变,这么多年,他一直被人藏在不为人知的所在,那么宿眠应当怎么做?

他明知道这样做冒着莫大的风险,可他还是做了。

在得知那盏狐狸灯被人拿走后,宿眠瘫坐在地上,深深地,大口地喘着气。

他害怕,因为他本来就是个贪生怕死贪慕富贵的人。

可宿眠在心里坚定地觉得,以那老狐狸的性情手段心智,已与非人无异。

既然是非人,那么病恹恹的壳子都是装出来欺骗世人的伪装,非人怎么会死?

在见到那少女之后,宿眠愈发坚定了。

然而今日,那个仿佛与先帝关系匪浅的人对他说,相缘浅薄。

他与眼前这人相缘也确实浅薄。

宿眠恍惚了下。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宿眠快步绕过面具架子,朝李成绮走过去。

李成绮够不到那个面具,又不愿意跳起来拿。

其实不是他矮,而是拿面具挂在高处,若是个子没那样高,恐怕只能借助竹竿取下来。

身材高挑的成年男子抬臂,将面具取下来。

李成绮转过身。

宿眠手中拿着面具,做了一个递的姿势。

却没送到李成绮手中。

那张惨白的面具近在咫尺,宿眠平日里盛满了妩媚笑意的眼睛暗沉得吓人,他轻轻问:“他真死了?”

对个皇帝用死这个字,可谓大不敬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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