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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东北言传:驍勇善战的韦副将拜倒连月石榴裙下,日日入幕,夜夜笙歌。
再后来,大隋兵突破沽厥边境,韦彧带兵离开东北,去前不忘为连月赎身,并留下其身上所有的积蓄。
再再后来,两人以兄妹相称,相知相惜,也算有了家。
「月月。」韦彧怯怯叫了句,乾笑数声,后又见连月脸色难看,果断地闭上嘴。
连月坐回贵妃椅,细细打量韦彧「男生女相」的俊秀顏容,螓首蛾眉,鼻樑挺而秀美,朱唇皓齿,清冷的琥珀眸子此时透着讨好的灵光,就像隻吃了腥的野猫,慵懒而迷人。
若是肌肤再白些,城中好男风的紈裤弟子定蜂拥而至,好在此人威名赫赫,眾人生怕缺隻胳膊少边腿,故也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
如此妖孽,难道俞煊会动心。
沉默良久,连月低问:「你真不让他知晓你是女孩?」
韦彧不答,难得陷入自己的思绪。
「不过和你日夜相对整整五年,他竟没发现,也真是……」连月思索半日,想不到一个适合的形容词,轻叹。
是啊,她和他日夜相对了五年,同床而寝也是常有之事,可他却从未怀疑。
是因她是他的副将?亦或他信任她的程度已近盲目?
她不愿去思考。
恍惚间,她突然想起俞煊负伤那日,知晓她来到身后,深幽眸子乍然浮现的满足。
如同每回大伙上青楼,她学着马强兴奋地一手抱美人,一手喝花酒,驀然回首,总会对上那双蕴含太多情绪的眼眸,有眷恋,有不悦,也有寂寥,可最多的还是发自肺腑的满足。
好似只要有她,此生再无所求。
令人心碎的酸楚回盪心头,她不愿见他死,所以不要命地把他拖出那场战役,那怕身上有伤,也一宿未敢闔眼,看着老李带着几名大夫忙进忙出,一盆盆染血的清水,一捲捲沾红的绷带,令她陷入无止尽的怔愣,直到天际发白,老李一脸疲累却难掩欣喜的停手,她方意识到右肩的箭头仍在。
回神,连月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瞧,朱唇微啟,语气肯定得无法反驳:「阿彧,你喜欢他。」
一时间,心脏鼓噪得厉害,云霞染红容顏,她垂眸,轻声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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