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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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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韶低低地说:“对于1%的人来说,在哪里都无所谓。而对于要谋生的人来讲,时代的低潮冲到身上就是一场无法抵御的海啸。”

隋恕点了点头。在南洋的街头,他就曾对她含蓄地说过,年轻人的青春短暂,经不起社会低潮的蹉跎。

隋恕拿走了她编的手链,道:“附近的几个主要城市都有语言班,坐船不算远。我这两天要离开一趟,十叁会跟着你过去。”

简韶“嗯”了一声。

“选专业和择校的事情,我和Vincent都会帮你的,不必感到焦灼。”

简韶冲他笑了笑,礼貌地道谢。她的目光落到手链上,轻轻地说:“这个就送给你了哦。”

飞机升空,驶向遥远的故乡。晴空之下,北海的风带来微咸的气息。

在消息通过邵文津、戴琳琳传递到戴行沛那里时,司办安插在章裕盛身边的探子也将章裕盛动向可疑的消息带给了司海齐。

等到戴行沛屁颠屁颠地跑去告密之时,司海齐早已波澜不惊地坐在沙发上读参考消息。这样处惊不变的气度令戴行沛敬佩。

平心而论,司海齐并不想在这时候动章裕盛。尽管章裕盛与他的私交经过华小宝车祸事件后已势如水火,但是家事与国事,司海齐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比起天真地想彻底颠覆方向的改革派,以及试图回归“九龙治水”的白新波、小矛盾、坡子方,章裕盛这样霸道专横的性格,才是最有可能在上任后继承“总抓统管”模式的人。

而且章裕盛当过农民当过兵,学历也是“在职”学位,他一向喜欢这样背景的下属。如此学历能否保证不把“脱农”读成“脱衣”并不重要。

司海齐不吭声,戴行沛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从隋正勋南巡开始,司海齐便展现出非一般的隐忍与蛰伏,一声不吭,任由对方表演。但是从那时候开始,司海齐就已经开始着手部署,预备应付不测。他调换了叁十八军、六十五军的军长,运用反贪武器撤换总部十四师中多位主官。

也正是因为他过于大刀阔斧,不少高级将领一怒之下参与了小矛盾的联署会,集体给他难堪。

戴行沛非常能够理解司海齐顶着诸多非议也要一条路走到黑的决心。他在心里默道:“有谁能够真正理解海齐的苦心与苦衷呢?他绝不能倒下,因为倒下一次就意味着永远倒下,承认错误就等于承认失败。”

历史无法容忍瑕疵,为官之道的唯一核心便是绝无错误。有错也只能是用人失察,诸多先例早已证明,只有这样才能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失败绝不是成功之母。

司海齐从椅子上站起来,立在雕花小窗的旁边,感慨地想,他为了对付隋正勋等人而做的提前部署,未曾想竟提前用在自己人的身上了。可是无论是他还是章裕盛,没有人一个人可以后退。

咚咚咚——

门被敲响。

戴行沛一惊,以为又跑来一位告密者跟他抢功。门一开,他惊讶地发现,来者竟是身居副位的国志才。

司海齐淡定地示意大家都坐下,戴行沛有数,今天就是他们叁个关起门来进行决断的时候了。司海齐一开口就语惊四座,他要即刻调集团军入城平叛。

“我们现在还没有基本证据能够证明他们要动手,在这种情况下……是否动静过大?”国志才谏言。

戴行沛不以为然:“反叛如打黑,掌握了证据再防范,你我早已是瓮中之鳖。”

他立马举出一堆防患未然的成功案例,把国志才堵的哑口无言,干瞪眼、瞎冒火。

司海齐微微一笑,圆场,“志才思虑周当,不过历史经验也要借鉴。”

他又提到小矛盾有勾结的嫌疑,碍于小矛盾曾与司海齐是生死之交,底下二人均不出声。司海齐长叹:“我们这也是不得己而为之啊!”

戴行沛开口道:“水白兄一向有觉悟,区区煽动分子,抓起来就是了。”

不过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沆瀣一气的概率非常高。

国志才低着头,左思右想,依然觉得此举欠妥。今日总参谋长、国防部长都没来,只是他们叁个就要做这样大的决定。国志才深感后悔,早知道他就应该在入常大战开始的时候就称病不出了。他迂回地搬出调兵需要叁方签字、司令员亲下命令才能达成这样的条例,并委婉地对司海齐说:“军区可以不执行命令,从理论上来讲。”

戴行沛心想,这个老国,就是一口又臭又闷的大铁锅!程序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大手一挥,表示全力支持司海齐的任何决定:“由海齐同志下达第一份口头命令,但是最终还是要由军区司令员下达书面命令为准。我现在就让作战部起草好书面命令,我们叁人签字,由志才带着去军区传达命令。志才,你来个电话,我和海齐再分别下达口头命令,我们双管齐下,万无一失。”

国志才内心叫苦不迭,戴行沛大言炎炎,胸有成竹,真正跑去军区面对司令员徐雄军的可是他国志才。徐雄军是什么态度,谁能有把握呢?

没等戴行沛得意两分钟,司海齐又道:“我们决定的这个调兵令,军委其他委员要不要通知一下?总参那边是不是也应该知会?”

未等二人回答,司海齐便以志才要去军区的缘由将这件事安排给了戴行沛。

国志才立马在心里乐起来,司海齐想给自己留后路,可是军委和总参可不会轻易承担这样自己完全未参与事件的责任。而且司海齐用的是“知会”,根本不是参谋,这个差事,可比他的难多了呀。国志才的心里立马平衡了。

司海齐静静打量底下二人的表情变化,微笑不语。

戴行沛不吭声,国志才偷笑完了,也开始发愁。

等他们二人全部陷入沉默,司海齐突然说:“老戴,我记得之前在你的帮助下,我们训练了一支特殊基因的特种小队?”

戴行沛清醒过来,他看向主座的司海齐。

他永远都是这幅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在这样危机重重的关头,司海齐还有心情测试他们,敲打他们,真令人如坐针毡,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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