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冷戰（2 / 2）

刚被弟弟操完，接着跟叶昱松和林晓青四个人一起坐在餐桌上吃饭，叶知心觉得自己的抗压力又提升到了一个新境界。

「知心学校怎么样？事情都没事了吧？」叶昱松慰问起之前的王兴事件。

叶知心肩头一跳，目光闪烁，吶吶回：「嗯。」

叶昱松转头再问：「之遥手伤都好了吗？」

「嗯。」叶之遥随意应答，一边讨好似地不断夹菜到叶知心碗里。

叶知心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哼，你以为夹菜给我就能消气吗？叶知心气呼呼地心想，刚刚是谁压着她硬是做了一个多小时，还害她得先回房换上高领衣服才能遮住脖子上一堆咬痕吻痕。

她傲娇地刻意抱怨：「我吃不下这么多，你不要再夹了。」

叶之遥停下动作，一旁的林晓青立刻帮腔：「哎，我们遥遥是为了你好，你这么瘦，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虐待你呢。」

听到林晓青一贯的暗讽，叶知心倒没有生气，只有些讶异，没想到她已经敢明目张胆到摆上餐桌来说了。看来早先前在她面前的那出伤她很大。

「没有，姐姐刚刚有吃东西才吃不下的，是我的错。」叶之遥说完，就把她碗里的菜都夹回自己碗里，包括她咬了一半的卤蛋。

叶知心：「………」

她已经不知道是该指责他那句似乎别有深意的话，还是光明正大吃她口水的变态行径了。

林晓青对于儿子胳膊往外弯的行径很是不满，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僵着笑脸转移话题：「下礼拜是遥遥生日，有没有想吃的餐厅？」

喔？叶知心讶异，她还真不知道弟弟的生日。正想用眼神问他，他却刚好低下头扒饭，不发一语。

叶昱松说：「君越酒店里有家红酒很好喝的牛排馆，刚好庆祝之遥满18岁可以喝酒，不如去那吧？」

哐啷──叶知心打翻水杯。

「满、满18……？」她瞪大眼睛，抖着声音问，「他他不是早就满18了吗？」

看到叶知心无措的模样，林晓青顿时来了劲，呵呵笑着说：「还没呢，我家遥遥有提早入学，比同龄都还要小，很优秀的！」

叶知心愕然。

她是9月出生，其实也有提早入学一点点，同届里不乏比她大上快要一岁的同学。但她是第一次听到有人11月底出生还能提早入学的……这已经不是提早入学的程度，可以算跳级了吧？

也就是说……叶之遥现在才17岁……

她一个成年人，跟未成年的上床了？

叶知心震惊不已地看向叶之遥，只见他垂首默默地帮她擦拭桌上的水迹，就是不跟她对上视线，像只心虚的小狗。

叶之遥你这王八蛋～～～！！！

两人回到家后，某只狗狗凑上来想要讨摸摸。但在他房间被压着干的屈辱，还有吃了未成年的懊悔，让叶知心气得完全不让他碰。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还没成年？」叶知心口气不耐、揉着眉心问他。

「……如果我说了，你还会跟我做吗？」

「当然不会啊！」她毫不犹豫地答道。

叶知心喜欢叶之遥、想上他是事实，但如果知道他未成年，她绝对不会冒着风险跟他做，至少也会等到成年后。

她一直以为叶之遥已经满18，跟她一样是个能为自己完全负责的独立成年人，但现在知道他其实还依附在法定代理人的监护之下，头就一阵一阵痛。

「……你后悔了吗？」

叶知心兀自沉浸在心烦意乱的情绪里，只长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直到听见门板关上的声响，她才如梦初醒，发现弟弟已经回房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发愣。

咦？刚刚……他问了什么？他脸上又是什么表情？

……她想不起来了。

＊＊

期中考周结束，新的一周，学校里处处充满浮躁欢腾的气息。只有位少女窝在法学教室一隅，不停哀声叹气，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

一旁的戴比儿在她叹了第八次气时，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你怎么了？」

叶知心一脸生无可恋地直视前方，彷佛自言自语般喃喃：「……学法律的，犯法是可以的吗？」

「乱伦罪应该要除罪化，这不是现今法律界的共识吗？」

叶知心震惊地看向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话，「你、我……！」

戴比儿微笑，不刻意戳破，继续说：「谁说学法律的就不会犯法呢？」她抬抬下巴，示意讲台上正在解释法条的中年男教授，说：「他跟一位硕二的学姐在搞暧昧是人尽皆知，明明女儿都已经上高中了，就是知道通奸罪已经除罪化了，才这么公然。」

「就算是律师，没有道德的人可多了。应该说，就因为是律师，才懂得如何钻法律漏洞去犯罪。」

律师不是圣人，这道理叶知心也懂。

「况且乱伦罪乃刑法告诉乃论，只要不被父母发现，谁都拿你们没辙，放心吧。」

戴比儿朝叶知心眨眨眼，一副＂我不会说出去的＂模样，令叶知心哭笑不得。

「但我不只犯了刑法，连民法也犯了啊……」叶知心绝望地摀住脸。

听到她间接承认了两人的进展，戴比儿顿了顿（实则在心中疯狂为遥知CP吶喊），装做严肃地皱眉：「民法只有禁止近亲结婚，但你们又没有要结婚，是犯了哪一条？」

「……他还没满18。」

戴比儿倒吸一口气。

两人无言半晌，戴比儿打破沉默，故做轻松地说：「还好啦…至少他满16了，而且你们是合意的，顶多可能算是侵犯了民法中父母对未成年子女的教养亲权……总之，就是不要被你们父母发现。还有以防万一……到他成年前先不要做了，OK？」

叶知心脸颊发烫，尴尬地点点头，她自己也是这么打算的。

在乱伦罪尚未除罪化的现今，她在跟弟弟做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就已经有背罪的觉悟了。

她也不是什么道德感或正义感强烈的圣人，说到底当初会选法律系，也只是想要保护自己而已。尤其她对亲情淡薄，也不觉得家庭伦理道德上有什么好需要维护的。

她从来没有从家庭中获得温暖，又为何要牺牲自己去维护什么狗屁家庭。

在她满20岁时，于心于身于法她都已经是个完全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独立自由的人了，就算是叶昱松和林晓青也不能奈她如何。

……当然，跟未成年性交，对她这个将来要成为律师的人来说，说没有疙瘩是骗人的。但既然做都做了，她也没有要反悔的意思，只是她当时太过震惊，表现出的态度好像伤害到了他……

这几天她和叶之遥几乎处于冷战状态，叶知心自尊心高又傲娇，拉不下脸先开口。叶之遥那家伙更是难得态度强硬，真不知道是在气什么。

明明是他刻意隐瞒、有错在先耶！为什么搞得好像是我欺负了他一样？叶知心有些愤恨不平。

唉……但一直冷战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找个契机来破冰，顺顺狗毛。

叶知心决定以这次他的生日为契机，送生日礼物来和好，既自然又合理。

「……小B，给男朋友的生日礼物要买什么好啊？」

新手女朋友叶知心认真烦恼，以前谢美足没给她过过生日，以往她的生日通常是小B请她吃顿饭就结束。她没有多少送人礼物的经验，但她深知收到没用的东西只是增加垃圾和收礼人的负担，务实派的她更想送弟弟绝对会喜欢或绝对用得上的东西。

绝对用得上……衣服？不不不，不知道他的品味只会踩雷而已；烹饪用具？不不不，这不是变相暗示他要多煮饭给她吃吗！

戴比儿问：「你男朋友喜欢什么？」以前会说＂你弟＂，再后来说＂他＂，现在总算可以毫无风险地用＂你男朋友＂来明确代称，戴比儿觉得非常好。

叶知心嘟嘴托腮，拿着手机随意浏览着购物网站，「唔……他好像很喜欢猫，我想说送个猫的笔记本或文具组，让他读书时可以用？」

戴比儿翻了个大白眼，差点没昏倒。

「叶小姐，你男朋友是18岁生日不是8岁生日！手机拿来！」

她强硬地一把夺走叶知心的手机，点点滑滑地帮她拉了一堆东西丢进购物车光速结账。

对上叶知心瞠目结舌的表情，戴比儿笑嘻嘻地挂保证：「相信我！这个包准他满意！绝对会喜欢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