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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珍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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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星不慌不忙地掏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唇,又擦了擦他身前带着血的被子,轻声道:“我知道你心中郁结,这口血吐出来,人反倒能舒服些。”

裴逸喘了两下,半点也没觉得舒服,直到她在床边坐下,探身抱住他,把他脑袋按在她肩头,他才终于觉着气顺了起来。

她抚着他背替他顺气,一本正经地道:“肖成虽然忠心,但还是有些木楞,不大会照顾人,只是你这身份,也不好再找生人来帮忙,只能这些日子我多教教他了。将来你找个无人知道的地方,虽得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但总比给萧煌那种忘恩负义之辈当属下要好。”

裴逸悄悄环抱住她腰,人不自觉地又往她肩上歪了歪。

纪南星还在安慰他:“腿上外伤都已经好了,你从小习武,底子比旁人好些,将来慢慢锻炼,想必走几步路是无妨的。眼睛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若是到过完年都好不了,那也真没有其他法子了。只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这事连肖成也不方便交代……”

她没说下去,裴逸自然也明白了。

自从那次裴逸差点儿羞愤自尽之后,纪南星便收手不敢碰他了,两人对此前发生的事,更是闭口不提。

裴逸的脸在黑暗中腾得烧起来,扭了扭身子想躲开她。

她顺势松开他,轻咳了一声,端着大夫的架子问他:“近来你好些了,我夜里便也都睡得沉了,你有没有……”

饶是纪南星算得洒脱冷静了,这话也实在问不出口。

裴逸也脸红得要滴血,好在夜里黑沉,纪南星看不见他的神情,他酝酿了许久,小声道:“……无妨。”

“无妨”两个字,纪南星从病人口中听得多了。

无妨,就是难受,但还能忍的意思。

两人在黑夜中无声对坐,窗外的风雪声刮得凄凉,纪南星思来想去,偷偷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问:“匈奴人……那只牛角……塞在了你那儿,里面似乎是什么……催情的春毒,药力极猛……”

她说得支离破碎,裴逸也几乎要将牙关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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