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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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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桑直直站着,听着“财路”“国子监”二字,心中了然。

只怕这些人是与捉钱有关了。

听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确实于他们有用,方才没有直接动手。

她暗暗呼出一口气,口中“呜呜”两声,示意自己要说话。

屋中静了一瞬,几息之后,有人过来给孟桑解了双眼和口中的束缚。

眼上压力最初解开之时,孟桑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多眨了许多次眼,这才勉力看清周遭——正前方的方桌边,坐着三个中年男人,四周或站或蹲着数人,而阿兰被绑在她的右方。

孟桑拼命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佯装惊慌地问:“你们是何人,为何绑我来?”

坐在最左边的吊梢眼男人开口,面带凶色,咬牙切齿道:“为何绑你?自是因着你妨碍了我们的财路!”

听见对方开口,孟桑便晓得这是一开始说要将她和阿兰卖去平康坊的人。她按捺心中怒气,壮着胆子:“我不过是名庖厨,哪里能挡着你们路子!”

“吊梢眼”浓眉一竖,当即就要开口骂些什么,却被坐在最右边的塌鼻梁男人拦住。

“塌鼻梁”似笑非笑地看向孟桑:“孟厨娘看着慌乱胆小,实则在暗中套话,倒是不简单啊。”

闻言,孟桑心中一凛,晓得再也装不下去,索性丢掉那些伪装,坦然道:“你们费这么大工夫将我们绑来,想来是我身上一些东西对你们有用处。”

“既然都这样了,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说说你们是何来路,又需要我做些什么。”

闻言,“塌鼻梁”微微眯眼:“孟厨娘猜不出来?”

孟桑矜持一笑:“既然是猜测,必然要经过证实,方才晓得真假。纵使我说千八百句,到底不如你们一句话,那又何必费这等气力?”

那三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吊梢眼”满是恼怒地嗤道:“自然是被你牵连的人。”

“孟厨娘在国子监食堂干得风生水起,累的我们遭殃!”

对方的话说得含含糊糊,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己的身份是同行。

然而这话旁人信得,孟桑是半分不信的。

说笑呢!若是这些同行要动手,那早在阿兰被卖那阵子就应当直接朝她出手,而不是将矛盾对准她的徒弟们。

不过,既然对方刻意要模糊身份,她哪怕是看出蹊跷,也是不能信的。

孟桑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顺水推舟道:“原来真是被牵连的同行!倒是不知三位是哪家酒楼食肆的掌柜、庖厨,是务本坊里的,还是东市的?”

“吊梢眼”不耐烦道:“问这么细致作甚!我告诉你,能留你和你徒弟两条命,为的就是你手里头那些食方子!”

“识相点的,赶紧把方子写下来,我们就放你们回去。”

孟桑挑眉:“当真放我们回去,而不是随便发卖了?”

“吊梢眼”一哽,“塌鼻梁”立马接上话:“若是孟厨娘写下的食方足够让人满意,那我们会送你们出长安城,并且办好公验路引。”

“只要你们日后不回长安,我们便也不会再找什么麻烦。不过……”男子话音一顿,目光十分危险,“若你们私自回长安,那我等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我们绑得了你一回,就能绑第二回 。”

“孟厨娘是个聪明人,应当晓得选哪条路吧?”

孟桑莞尔一笑,面上瞧不出害怕:“这才是敞亮人说话的样子嘛。”

她眼中露出贪婪之色:“想要食方?可以。”

“给我多少银钱?”

屋子里的歹人面面相觑,随后哈哈大笑,俱是一副讥讽不屑的模样,仿佛自己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塌鼻梁”一边笑,一边道:“你和你徒弟的命都在我们手里,还敢要银钱?”

孟桑坦然得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钱的活计谁乐意干?”

“怎么,若我不愿意写,你们还要将我和阿兰杀了不成?”她也冷笑一声,很是倨傲地昂起下巴,“那你们可想清楚,我手里的食方多到堆成山,随便拿出四五张,就足够一户人家一辈子吃喝不愁!”

“想要白拿,那想都别想!”

“不就是一个死字吗?刀抹脖子也只是片刻痛意而已,没什么好说道的。不过,若是我和阿兰的命没了,那你们也别想拿到这座金山银山!大不了就是双输的局面,你以为我会害怕?”

说到这儿,看着一众人面露惊疑之色,孟桑缓了缓口气,直直望向坐在正中间的男人,姿态十分放松:“既然都是做吃食生意的,诸位应当晓得,不是手里拿到了食方,就能做出美味佳肴来的。”

“既然都是生意人,都想赚银钱,何必搞得场面这么僵?”

她眼中再度流露浓浓的贪婪:“给我银子,再帮我和阿兰办好公验路引,我就能让你们赚到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银钱!”

“并且保证离长安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孟桑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惊得一众人一时不晓得说些什么。

坐在正中间的男人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喜怒不辨道:“你与昭宁长公主府的谢司业关系极好,便不顾念着他些?”

孟桑顿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他们晓得她与谢青章交好,当即满是怨念地说道:“顾念着他?那他可有顾念着我?”

“我帮他操持百味食肆,又出食方又出力,平日还得隔三差五去府上给昭宁长公主做吃食,什么讨好的事都做过了。”

“累了个半死,他却连名分都不愿意给!”

正中间的男人微微一愣,玩味地重复道:“名分?”

闻言,孟桑立马表现出痴女怨妇的模样,愤愤道:“可不就是名分!”

“是,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官,我肯定做不得正妻。可我劳心劳力至此,他却一个妾室的名分都不愿给!足以见这些郎君的甜言蜜语,是半分都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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