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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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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徐枳是不打算开车了,这车早晚也得卖。

“这还不豪,富婆!”夏乔又看了眼窗外大别墅,京郊最富的村,三层楼独栋,发动引擎把车倒出去,“姐妹,您居然管这里叫乡下!我无法理解,您这里如果是乡下,我就是住在贫民窟。我们班那些暗戳戳笑话你住乡下的同学,要是知道你住这里,得尴尬的半夜惊醒。”

之前徐枳说她是乡下的,夏乔在金钱上尽可能的照顾徐枳。

得知徐枳是余木,她只是觉得徐枳有点小钱,看到这三层楼别墅,夏乔绷不住了。

“我外婆的房子。”徐枳说。

“你外婆有几个孩子?”

“只有我妈一个。”

“那不就是你的房子!”

越野车别别扭扭的开出住宅区,缓缓的上了主道。徐枳坐起来帮夏乔调出导航,指挥她往燕山的方向开。

暮色四合,天边的火烧云如同燎原之火,汹涌的燃烧着。路边高大的树木直直指着天空,与火烧云相连,仿佛能烧到这座城市。

对面一辆越野车飞驰而过,速度快的惊人。徐枳看了一眼,冷冷的收回视线,靠了回去。

“这人不怕被交警抓吗?还是这里没电子眼?车速得上一百了吧。”夏乔嘀咕了一句,双手握着方向盘,专注的看前方的路,“你有钱,长的漂亮,还有才华。路明眼睛若是没问题,脑子肯定沾点病,居然那么对你,甩了他是最正确的选择。姐妹,你的福气在后面呢。”

徐枳不想聊路明,死了的人在她这里没有任何意义。徐枳把手机关机,放低座位,“到了叫我,我睡一觉。”

“好嘞!您歇着。”

因为路明一句话,徐枳的微博被骂了五万条。路明那句话太狠了,单独拎出了秦蓁,把秦蓁洗干净了,却把徐枳抛了出去。

那篇小作文一定会被秦蓁的粉丝引导到徐枳身上,徐枳否认了,但他们根本不听。

秦蓁当红明星,拥有千万粉丝。她的粉丝自然不会容许自家姐姐被泼脏水,群起攻击徐枳。骂徐枳忘恩负义,他们姐姐给徐枳写歌的机会,徐枳还背刺。

路明这一手玩的很狠。

目标很明确,秦蓁是他公司的人,要为他赚钱,不能名誉受损,首先保秦蓁。至于徐枳,他是不愿意徐枳到台前,徐枳发自拍到微博,他很不爽,可以借这个机会彻底斩断徐枳通往台前的路。

徐枳名声臭了,她自然不会去想什么红,不会到台前去。路明不是艺人,徐枳也不是,网上的东西只能影响余木的形象,影响不了徐枳的生活。

他们就算结婚也不打脸,没人知道真相,没有人会知道路明的妻子是余木,他不愿意让余木这两个字出现在大众面前,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宣传过余木这两个字。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他不需要徐枳赚钱,不需要徐枳抛头露面,不在意徐枳的名声。将来结婚,徐枳只需要做全职太太照顾他就好。

徐枳消失了,电话不通,家里没人。

徐枳失联的第三天她注销了微博,路明打开微博搜余木,没有搜到。只有零星几个相似的名字,他搜实时,一片空白,有人特意洗了广场。

余木这两个字彻底的消失了,走的干干净净。

她说分手是真的,她不要路明了。

余木消失的第十五天,燕山音乐节冲上了热搜,被营销号转的最多的是一个穿着红裙的女孩。

被炽白灯光照着的简陋舞台,短发女孩穿着一袭红裙,赤脚站在舞台上,垂着眼,握着话筒低着头在前奏中等待。

风吹着红裙,她像是夏天的一抹火焰。

喧嚣的音乐节,无名无姓的小歌手,台下观众喧嚣吵闹。他们为了自己喜欢的乐队而来,对这种无名无姓的艺人不感兴趣。

视频拉近,年轻歌手的脸出现在镜头里。她纤长的睫毛落在眼下,像是浓重的阴影,眼角贴着一个亮片,在灯光下闪烁,像眼泪又像是星星。

她穿的艳,妆容却很淡,那是一张极漂亮的脸,美的明明白白。

她忽然开了口,第一声清亮嗓音响彻整个会场。

她唱的是民谣《阿刁》。

嗓音是超脱凡尘的干净,清澈没有一点杂音。音乐节的现场那么乱,她的声音具有穿透性,穿过喧嚣的人群,穿过热闹的音乐,飘荡在天上。

人群静了下来。

徐枳从没有在大众面前唱过歌,她以前藏在屏幕后面,藏在录音室里。后来做了幕后,更没有露脸的机会。

路明说她不适合做歌手,她的《陷落》能火是运气好。后面写给秦蓁的歌能火,那是秦蓁唱的,秦蓁的嗓音特殊。

徐枳听多了,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行。

她上台之前都是紧张的,心跳的飞快,可她还是上来了。夏乔说,如果连站上舞台的勇气都没有,怎么走下去?怎么参加比赛?怎么红?

七月二十号就要去线下参加海选了,夏乔让她先试试线下的场子。于是软磨硬泡,搞到了参加音乐节的机会。

徐枳把及腰的长发剪掉了,没有戴帽子也没有戴口罩,没有什么能遮住她的脸。她仰起下巴,面对镜头,面对无数人的打量。

在音乐节选择慢歌,是一种挑战。

“巨星!”夏乔嘶吼,她精神头很好,她戴着闪光发箍,跳跃在人群中,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大荧光棒,疯狂挥舞着!“徐枳。”

夏乔穿着亮片的吊带短裙,画着很浓的妆,红唇明艳,不是很好看,但她很自信。她刚才演出时调都跑到天上去了,还能在台上歇斯底里的唱完。

徐枳扬起唇角,枳子是苦的又怎么样?苦枳子也能长到最高的树上。

“秃鹫一样,栖息在山顶上……”徐枳的声音区别于原唱的低醇,她更清更亮。她仿佛一把沉寂多年的利剑,外面锈迹斑斑,布满了灰尘。

随着拔出的动作,剑刃缓缓的离开锈迹斑斑的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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