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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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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水芹沉吟片刻,说:“当时不小心水洒桌子上,糊了病历我才重新写的。”

顾谨紧追不舍:“看记录,秦秀出院于15号,那她的病历在当天就该归档了,为什么18号还会出现在您的桌子上?”

沈水芹眼珠一转,说:“当时林珺难产,全体医生忙着抢救她,忘了。”

这在顾法典听来都是合理的,孩子明知对方在撒谎,却无计可施,要急死了。

但顾谨说:“不对,15号是周日,医生必须归档前一周的病历,否则就要被通报批评,您又不是林珺的主治医生,难道为了救我爱人,罚款都不怕?”

“这不就是医生,医德?”沈水芹摊手说:“不劳你感谢,但为了救您爱人,大周末的我们都没休息,哎呀,那天我们可真忙呀,大周末的,我一整天没吃饭。”

顾谨似乎是信了,并若有所思。

俩兄妹急的手都牵起来了,顾法典说不上来,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马明霞终于找到了机会,柔声说:“顾教授,您要喜欢半夏,以后我多带来玩一玩嘛,我们当时真的就只是自己换了个孩子……”

她去看半夏,小丫头,居然皱着鼻子,正在怒目瞪她。

马明霞硬着头皮,继续说:“沈四宝很生气,一直喊着说要报案,找公安抓法典,您不希望公安抓法典吧,他再差劲也是您儿子呀。”

半夏再也忍不住了,高声说:“我自己知道,我是林珺妈妈生的。”

马明霞笑着说:“咱半夏这是太想有个哥哥了,胡说呢。顾教授,我看俩孩子关系确实好,这样吧,我先把半夏带回家,以后隔三岔五,带着来让她跟法典见一面,让他们好好玩一玩,您把她也当成自己的女儿吧。”

半夏不太懂,听了倒也点点头,可顾法典心里明白,马明霞一直很喜欢她爸。

这是暗示想跟她爸共组家庭呢。

屁的常常带来玩,他要的是她们偷孩子的真相,不是名义上的妹妹。

但他爸会怎么做,还会继续查问下去吗?

这时顾谨又说:“沈医生,我不是公安,也无权拘禁任何人,只是查明真实情况,但您一直在撒谎,病历上有日期,15号星期五,不存在强制归档的情况。”

沈水芹面色大变,她以为顾谨一脸板正,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他居然会耍诈?

“我……我忘了。”她说。

“您不是忘了,而是在用谎言弥补另一个谎言时,为了让它显得真实,刻意进行氛围渲染时,出了常识性的纰漏。”顾谨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她。

“我……我……”沈水芹还想再辩,顾谨已经不听了。

他说:“这件事我已经报案了,就必定查个水落石出,如果半夏不是我女儿,我会向沈四宝道歉,并把孩子还回去,他想要我儿子进少管所,可以,我亲自送。可她要是我女儿,沈医生,您作为医生,将是儿童拐卖案中最重要的一环,那么,您不仅会丢掉高工待遇,您还得坐牢!”

沈水芹脸色刷的惨蜡黄。

半夏和顾法典却是心头一振,俩娃又牵紧了手。

沈水芹一手提杯子一手拿包,边走边说:“行了顾教授,我坦白,我只接生过秦秀的孩子,她的病历被水湿了,但不是我弄湿的,是沈四宝不小心打湿的,后来就重写了一封,至于马明霞,来的时候她就抱着孩子,那孩子并非我亲手接生的,按理我不该开出生证,但沈四宝说孩子是生在半路上生的,没有出生证就上不了户口,要我帮忙写一个,我就顺手帮她们一起开了。”

这才是病历本会是连号的原因。

顾法典眼睛怒圆,心说这位沈医生连孩子都没开,就乱开病历本,出生证?

而且一看事不对,她要开溜了?

此时不追,更待何事。

果然,顾谨说:“要我猜得没错,您在秦秀的病历上隐瞒了一些东西,不管是您主观隐瞒,还是沈四宝求您隐瞒,但您确实改病历了。”

沈水芹心说这位顾教授是人肚子里的蛔虫吧,这都看得出来?

她不敢再瞒了,硬着头皮说:“那孩子出生时我隐约记得心脏不大好。”

顾谨说:“所以,沈四宝往病历上倒水,是为了隐瞒孩子的病因,而您,知情,还帮忙了。那您知不知道,一旦被起诉,法庭要追究您的刑事责任,更何况您作为一名医生,还涉及拐卖儿童,这在社会法治方面,堪称性质极其恶劣?”

本来以为只是待遇问题,怎么就变成性质极其恶劣了?

沈水芹忙说:“顾教授,天地良心,沈四宝管慈心的采购,我儿子是个种植中草药的,不跟他搞好关系,药材往哪出?我是违规了,我也知道你出身政法世家,背景深关系重,一句话能让我坐牢,但我只是少写了几个字,您就要让一个为医疗行业奋斗了一辈子的老医生坐牢吧。至于拐卖,我向毛主席报证,我压根儿就没参于过。”

马明霞也急了,忙说:“教授,真没有拐卖,秦秀的孩子确实有病,也早死了,但半夏是我在外头生的,这个沈四宝可以给我做见证,你就别为难沈医生了。”

来时趾高气昂,不过几句话,沈医生灰溜溜的,恨不能哭死自己。

顾谨说:“行,该问沈医生的话我已经问完了,您要忙就先回,我就不送了。”

这意思是他不追究了吧?

沈医生大松一口气,回头再看顾谨,心说这人还真是名不虚传。

但愿沈四宝没违法,要不准得被他扒层皮。

还有马明霞呢,簌簌笑着,笑的比哭还难看。

其实吧,当顾谨说自己已经报案了的时候,沈四宝就在准备该如何应对了。

今天沈水芹从县城坐着班车到东海市,来了以后也是先到慈心厂,跟沈四宝,马明霞几个聊了一通,串好了口供才来的。

可谁知顾谨几句话就把沈水芹问了个落花流水。

该招不招的,她全招了。

此时马明霞瑟瑟发抖,虽然沈四宝教了她很多,可她全忘光了。

只记得一点,就是一定要一口咬死,说半夏是自己生的。

一旦顾谨再质疑,打含糊,说自己有可能是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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