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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面具?
听到这三个字,面具背后的景沅猛地向后一退,却在打算离开时被纪晏握住手腕,无论怎样使劲,都无济于事。
两人的争执迅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朋友们不解地看向纪晏,以为这位服务生在私底下得罪了他。
纪晏用的力气并不大,指腹依然像刚刚那般,抚着景沅纤细瘦弱的手腕,而那双满含温柔的眸子,带着旁人难以揣摩的笑意。
景沅手心立刻生出一层虚汗。纪晏此刻的表情没人比他更了解。对方经常如此含情脉脉地看他,同时又让他感到一丝危险与不安。
他面具戴得这么实,纪晏应该发现不了。
纪晏的反常举动彻底打破屋内热闹轻松的氛围,陈记风向来随和,又想起上次这位“奥特曼”不小心弄脏纪晏西装裤的事。
为了缓解气氛,陈记风笑着说道:"怎么,你们认识?"纪晏声线中带着一丝笑: "算认识吧。"陈记风若有所思地点头。
此刻的景沅已经害怕得不行。
倘若纪晏真的掀开他的面具,他能当场社死。到时,必定有一堆问题等着他。比如,他为什么在缦合打工?
不是说体弱多病吗?工作起来倒是挺精神。以纪晏敏感多疑的性格,一定会怀疑他。
景沅越想越害怕,担心影响他和纪晏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突然咳嗽起来。
他气管敏感,情绪焦虑或紧张都会引起痉挛,是原主的老毛病。这一出声,原本可能不会露馅,现在却会引起纪晏怀疑。
孰恶的声线在纪宴耳畔响起,同时也更加印证他的猜测。他轻轻勾唇,好整以暇地盯着景沅。
景沅拼命捂住嘴,心虚地垂着眼睫。
陈记风还在疑惑纪晏跟这位奥特曼到底有什么渊源,叶星然忽然问:“晏哥,我这位粉丝是你的朋友吗?"
景沅愈发耳鸣,肺都要咳出来。他没了力气,慢慢坐在地上,另一只手却依然被纪晏握着。
他想让自己赶紧停止咳嗽,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纪晏并没有理会叶星然的问题。
忽然间,递给景沅一杯水。
"唱吗?"
叶星然自讨没趣,皱了皱眉。而旁边的陈斌他们,对景沅的身份更加好奇。
此时的景沅头发湿了很多,浑身没有力气。他乖乖坐在地上,软塌塌地抬起脑袋。当看到面前一杯普通的温水,琥珀色的眸子里,瞬间染上一丝不解。
鼻尖不可控制地一酸,他想说话,喉咙却只发出一丝小兽般的鸣咽。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委屈。
或许是太担心纪晏识破他的身份,又或者是没想到纪晏居然会递给他一杯水。朋友们诧异地打量纪晏,微微皱起浓眉,仿佛面前发生的事情远远超过他的认知。这时,叶星然旁边的女生轻声笑着: "纪总不会对这男孩儿有意思吧?"叶星然顿了顿:"应该不会。"
女生望着景沅的面具: "虽然看不见脸,但皮肤很好,比我都白。"叶星然没说话,继续盯着纪晏。
纪晏手中的水已经端了很久,但景沅迟迟未来接。他倒不是不愿接,而是嗓子又痒又痛,根本无暇顾及。
更何况,直到现在他的手腕依然被纪晏掠着。
听到景沅的哽咽,纪晏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骤然涌起一丝波动。松开景沅的手,他墨眉暨起,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担忧。
"你没事吧?"
景沅已经平复情绪,摇摇头站起来。
云疏担心景沅的身体,凑上前问拍了拍他的后背: “怎么样?”景沅摇头,示意他放心。又悄悄警了眼纪晏,低着头打算离开。这时,缦合专门负责夜店的经理亲自推着谢凛预订的晚餐走进来。看到景沅离自己最近,招呼他道: “玫瑰快过来,帮我将菜摆好。”
被唤作玫瑰的景沅一怔,瞬间尴尬地扣脚趾。谢凛表情微妙: "玫瑰?"经理反应两秒,笑着道:"是啊,这是新招的员工,叫午夜玫瑰。"
“午夜玫瑰。”纪晏也被这声特殊的称呼吸引注意,朝景沅若有所思地笑了下。
"这名字,挺别致。"
景沅瞬间蜷起手指,紧紧撑着衣摆。他现在浑身上下尬得不能呼吸。
"你这个名字确实有个性。”谢凛由衷评价。“我们这里的员工,名字都挺好听的。"
景沅藏在面具后苦笑,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
今晚的这场局虽然是在酒吧,但大家唱酒并不凶,打算在这里吃晚餐。这是贵宾室,木地板下的桌子可以直接升起,经理需要人手帮自己。眼雎着云疏和同事们都围了过去,景沅也凑上前,蹲下帮经理打下手。
这些人中,屈景沅最度弱。
纪晏盯着细胳膊细腿积极干活儿的景沅,忽然唤道: "午夜玫瑰。"听到这个令人尴尬的称呼,景沅探起僵硬的笑意,缓缓转身。纪晏指了指前面的酒:“可以帮我倒杯酒吗?”
“当然可以。”经理示意景沅快去,“玫瑰,快去帮纪先生倒酒。”
满屋的人都注视着景沅,谢凛调侃: "玫瑰,能摘下面具吗?"
景沅没理睬谢凛,在面具里白了他一眼,磨蹭好久才重新回到纪晏身边,帮他倒了满杯的白兰地。
纪晏看着他: "玫瑰。"
景沅抬起奥特曼面具: "…."喔?纪晏: "你怎么不唱我给你准备的水?"景沅不敢吱声,在嗓子面前比划一下。纪晏故作不懂: "是只喝热水的意思吗?"
景沅赶忙敷衍点头。
这里没有热水,估计纪晏也不会再追着他问。纪晏抬起眸,视线在房间扫了一眼:"有温水吗?"
谢凛的表情像见鬼一样: "没有。想喝热水自己去外面接。"
纪晏眉毛微微抬起,端起水杯朝外面走去,独留景沅站在沙发旁瑟瑟发抖。他发现,旁人的眼神有种抓破两人奸情的既视感。
没过多久,纪晏端着杯子走进来。谢凛见到这样的画面,哦吼一声: "纪晏,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纪晏没理会谢凛的叽叽歪歪,将水杯交给景沅: “温的。”景沅喉咙轻轻滚动,双手接过。
他不敢说话,犹豫很久,将两根手指交叠在一起,用新姿势给纪晏比了一颗心。纪晏重新坐回沙发,朝经理说道: “玫瑰今年多大了?”
经理想了想:“二十岁,是位品学优兼的大学生。”纪晏漆黑的眸子思索片刻: "原来这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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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纪晏对景沅如此感兴趣,经理朝景沅使了使眼色: “玫瑰身体不好,平时打打工就是为了赚些零花钱和药钱。"
如果纪晏够阔绰,听到他这么说,估计会给景沅一笔不菲的小费。纪晏假装没听懂,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玫瑰一个月能赚多少钱?”经理以为他认生,替他回: “每天都来的话,一个月两千左右。”纪晏朝谢凛看去: "你们绶合,薪资不高。"谢宗也是一头雾水,他见过绶合员工们的工资表,并没有这么低。
"你们工资怎么这么点?"
面对老板的灵魂发问,经理挤出一丝微笑:“玫瑰白天需要上课,只能晚上来几小时,所以工资低。"
“原来是这样。”谢凛朝纪晏轻抬下巴, "放心吧,没人欺负玫瑰。"
这句话,让景沅与纪晏周围的气氛平添几分暖昧。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纪晏若有所思: “玫瑰既然家庭条件困难,又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学生,我愿意资助他,帮他读完大学。"
景沅听到这句话,浑身是汗。他迅速躬着身,朝纪晏疯狂摆手。
经理虽然很好奇景沅今天为什么不说话,但只当他嗓子不舒服,在旁边帮腔:“玫瑰的意思是,纪先生这么菩萨心肠,让他无以为报。"
景沅直接惊住。
他们经理不去当默剧导演简直可惜了。
纪晏含着笑: “玫瑰这么感激我,那么我从今天起就开始资助他吧。玫瑰每个月生活费由我负责,定期向我汇报学习进展就好。"
经理甚至欣慰,拍了拍景沅的肩膀: “雎,纪先生对你多好。千万不要享负纪先生对你的期待。"
景沅尽量挤出一丝微笑,欲哭无泪。
"既然已经定好,这是我的名片。”纪晏递给景沅,“记得联系我。"
景沅点点头,揣进兜里。
而其他同事看到这副场景,眼神皆是羡慕。又过了一小时,景沅借口肚子疼,悄悄离开。
晚上十一点,谢凛组的酒局结束。
陈记风同纪晏走在一起,随口问道:"那个玫瑰,你是
不是看上人家了?"
纪晏今晚喝了不少酒,思绪有些缓慢。
沉默良久,他缓缓问道: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陈记风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 "感觉你看他的眼神不太一样。"
纪晏莞尔:"怎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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