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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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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你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你在我们侯府门前闹这一场,若有凭据,老婆子自然就会秉公处置,还你个公道,只是若你是空口白牙血口喷人,莫怪老身将你送去官府查办了。”

此时邱初槿见陆令晚坐下了,凑在了她身后,低声同她解释道:“母亲,刚才这妇人沈氏,堵在侯府门前,抱着排位抬着木棺在侯府门前哭闹,护卫还没来的及赶人,便围聚了好多的人……那妇人非说您私放利子钱,却又不守信用,逼死了他家老爷。今早我们随着祖母上完香回来,却恰好碰上了,祖母没了办法,便将人带了进来,只是这事已被外头好多人知晓,只怕一个处理不好便损了咱们府上的名声。”

哪有这般巧合的事,陆令晚嘴角扯出抹讽笑来,老夫人白氏昨日带着几个孙媳妇,去山寺上香,今天早晨刚回来,便恰巧碰见这一处,摆明了是场鸿门宴。

她看向齐昭南,见其正悠然自得地摆弄着面前的茶盖,很是安闲自在,半点都未朝这里多瞧。

陆令晚掩在袖中的手,不由得捏紧了帕子。

他上次吃了教训,这一次诱她入篝的网,连他何时布下的,她都毫无所察。

那妇人沈氏擦干了泪,磕了个响头:“老夫人,市井里都说说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近日民妇豁出命来,走这一遭,就是想求个公正明白!”

“民妇夫家姓郭,只是这京城中一个小小的富商,两月前银钱周转上出了岔子,急需用钱,因着与陆家的一个掌柜相熟,便找上了陆家的永兴茶庄,想借些钱来周转。可是,我家的铺面是赁来的,以老宅抵又借不出那么多银钱来,那掌柜便同我们老爷说为难,钱庄有钱庄的规矩,之后又找上我们老爷。可更低的利钱借出这笔钱,不过这是位官夫人的私放出来的利子钱,那掌柜的说的天花乱坠的,说什么若不是看在交情一场,也不敢牵这个线,我们老爷一时糊涂,想着京城里的确会有官夫人将中公的钱放出去赚些利钱,便答应了下来。当时明明说好了,一年期二分利,半月前,却突然来人了人。要我们提前将钱还上,我们老爷的钱都买了布,哪里还的上。他们便将布庄都砸了,要挟我们即便是布全都贱卖了,也要早早的将钱还上,还说他被他们背后靠的是侯府,我们惹不起,我们老爷气不过,便……便一根绳子悬在了梁上,自尽了!他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留下我们一家老小啊……”

“你血口喷人!”

木香已忍到极致,脱口便骂了出来。

倒是待在老夫人白石身后的白姨娘乐得看个好戏,忙拍了拍胸脯:“木香姑娘,可是吓了我一跳。咱们还是先让人把话说清楚,免得传出去说咱们侯府仗势欺人。这若是真污蔑了咱们夫人,咱们侯府也定然不放过她。”

“老夫人,民妇有证据!这木香姑娘是九月月初十晚上来见我家老爷的……奴家记得她当是就是戴了支卷草纹的银簪子,再不济,这偌大的侯府,规矩严明,丫鬟出府总该有个痕迹……而且她给的是银票!虽然银票已被花出去,但那几个商铺还在京城中,这循着票号去查!没有什么查不明白的!”

那妇人说完,又砰砰朝老夫人白氏磕了几个响头,鲜血自额头上留下来,破有些触目惊心。

第33章

发难

老夫人白氏叹了口气, 看向陆令晚:

“老大媳妇,你怎么说?”

“媳妇并未放过什么私印钱,更不曾与这位夫人有过什么交集。所谓的仗势欺人,毁其铺面, 也是无稽之谈。”

老夫人白氏搁下了手中的佛珠:

“那便去查吧, 身正不怕影子斜。若事情属实,侯府不会包庇纵容, 如若是这夫人诋毁污蔑, 侯府也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是。”

陆令晚低头恭敬回道。虽然知道对方来者不善,此番敢找上门来, 必然做足了准备,可是她如今能做的便是静观其变。

老夫人白氏朝服侍自己多年的赵嬷嬷吩咐了一声, 很快侯府的账册被搬了过来,几个管事婆子被抽调了过来, 拿了算盘开始对账。

不一会儿外院的一个李管事也走了进来, 朝老夫人白氏行了个理,便朝夫人郭氏问询了几句,便告退了。

一时间厅堂里众人忙碌起来,算盘的噼啪声夹杂着纸页翻动的声响,来来往往的婆子管事。妇人郭氏已被扶着坐在了绣凳上休息, 老夫人白氏肃着脸坐在高堂上等着,其他的人则各怀着各位的心思。

茶水换过几波,事不关己的等得久了, 寻了由头下去更衣歇息了。

看好戏的白姨娘一类还稳稳的坐在椅上, 偶尔挑眉看陆令晚一面, 见她那副从容的模样, 心里恨得牙痒痒, 面上却不得不装装样子出来。

两个时辰过去,管事来回报,老夫人白氏这才从里间出来,管事忙上前回报:

“老夫人,账目已对着银钱清点过,没什么大问题。”

白氏脸色这才松缓些,倒是白姨娘脸色僵了僵瞬息又恢复正常。

木香听了也为自家小姐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一瞥眼,见陆令晚仍然面色沉宁,放下的一颗心又渐渐提了起来。

倒是原本被安抚下来的郭氏反应最大,如今也气得站起了身,直指着堂上骂道:

“沆瀣一气!沆瀣一气!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寡妇。我以为侯府是什么清正的地方,便来讨个公道,不想……不想……竟……”

她断断续续的说不下去,就要直直往墙面上冲过去。

老夫人白氏见了大惊失色。

好在沈氏额头撞墙的前一刻被婆子拦了下来,白氏这才松了一口气。现今那么多人都看见郭氏被自己带了进来,若今日郭氏撞死在这侯府,外人不知要传成什么样子。

于是她心中即便再有气,只能安抚道:

“郭氏,你且别急,外头查银票的管事还没有回来。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讨要公道也不迟。”

郭氏被那婆子按住,挣扎不得,最后又拿着帕子呜呜地哭了起来,一时堂中有些喧闹,二房的海氏和三房的李氏相互对看一眼,又低下头去,各自盯着手底下的茶盖儿。

不过很快焦灼的态势并没有持续多久,被派去外头查银票的李管事便回来了,站在那儿有些犹豫,看了看白氏,又看了看陆令晚,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你说便是。”

白氏皱了眉头,不耐地催促道。管事这才擦擦脑门上的汗,回禀道:

“老夫人,奴才依着沈郭氏所言,去查验了那供货的布行,那银票确是出自侯府,票号对得上句号。”

“这倒是奇了。”白姨娘开的口,看向自己的姑母,“老夫人,您看这……这马管事分明说这账面没有问题。”

老夫人白氏沉了脸,这马管事分明说了这账面上没有问题,可这银票又分明出自侯府。

那便要么是银票有问题,要么就是这账目做了假。

老夫人重新看向马管事,目光威严,含着审视。

李管事一被白氏这一看,心jsg虚地厉害,早没了方才的镇定模样,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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