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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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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发呆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那边而被误会是等不及想吃烤肉干的燕遥知:......

他眨眨眼:“我不吃。”

阿涟还想说什么,被长留拦下了:“没事,咱们吃就行jsg。”

“可......”阿涟很是过意不去,“燕不喜欢肉干吗,那边有小夜雀,小夜雀烤起来可香了,不如我去抓几只回来?”

燕遥知看了眼在屋顶上蹦蹦跶跶的傻鸟,摇头。

别人嘴里的东西再香,到了自己口中,就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你总得吃点东西。”阿涟之所以留下来,就是为了表达村人对燕遥知二人的感谢,但她又不知道这两人需要什么,于是在决定与他们一起北上去寻药,完了还能顺便去奴隶主的部落探听消息。

奴隶主部落的徽记和阿公的遗物在同一个地方,那怪物也是在他们来过村子之后才出现的......阿涟心里存着疑惑,亦有愤恨。

燕遥知不知道这姑娘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但只要她不再想要投喂自己就好,虽然晓得她是一番好意,可奈何自己并不是能接受这份好意的“人”。

提前离开的人留下了三只陆行鸟。

其实燕遥知不是很习惯骑乘这种在这个时代最普及的交通工具,不知为什么,这些颜值抱歉的大鸟在别的方面没那么敏感,但针对死者的感知就格外敏锐,所以在除了供人骑乘,运送货物之外,它们偶尔也会被牵去寻找尸骨。

作为看上去“活生生”的,会动会跳一巴掌就能拍死异兽的陆上行尸,燕遥知自然很容易让陆行鸟产生异常反应,具体表现大概是它们会张大蜥蜴一样的大脑袋上那张鸟嘴,去叨燕遥知身上它们能叨到的地方,然后再尝试用嘴把他拖着走......

于是燕遥知也把陆行鸟归类到“傻鸟”的范畴,并且坚决远离,不肯叫它们有能对自己下嘴的机会——这年头麻布衣裳还是很难得的,被叨坏了怎么办?

他对陆行鸟的抗拒表现得十分明显,剩下那两人虽然疑惑,但在燕遥知表现出远远超过陆行鸟奔跑的速度之后,便也由着他去了。

在继续往北去的路上,气温渐渐变得更冷了。

阿涟和长留相继换上更加厚实保暖的衣裳,燕遥知为了避免表现得太不合群,也跟着穿上厚厚的兽皮衣,因为他依旧不太愿意露脸,所以自己的那件衣服上带着大大的兜帽并且罩到脚上,穿上之后远远地看过去,就是个毛色杂乱的大球。

“穿成这样还能活动那么方便,燕真的很强啊!”阿涟半是羡慕,半是感叹。

燕遥知蹦蹦跳跳地走在他们前头,他已经很久没能见过这么厚的雪了,踩在脚底下嘎嘎吱吱的响声颇是有趣,他一边走,一边实验如何才能不在雪地上留下脚印。

等到了奴隶主的部落,把事情办完,还得把长留从部落里偷偷带出去,要是能做到踏雪无痕,那逃跑起来就方便得多了,到时候把追兵一甩开,再把鱼丢回海里,那自己就能开开心心地回祖庭继续躺着了。

但前提是——冰川底下那只老怪物没有苏醒。

燕遥知的心情变得沉重。

那老怪物在新世界第一纪元的时候就已经存在,甚至比自己苏醒得还要早,而且,他当初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致使第一纪元的人族全灭,燕遥知到现在都还摸不着头绪。

苍茫的雪原辽阔寂静。

在尽头处,慢慢地浮起一座漆黑的山峰,山峰底下渐渐有了人类的踪迹,一座同样是用黑色岩石堆垒而成的碉堡式建筑孤单地立在雪中。

阿涟直起身子,抬手指过去:“是黑山部落的石堡,马上就要到黑山部落了!”

石堡里显然是有人驻守的。

里头的人各个都穿着身厚厚的皮衣,绒毛大多是白的,不过因为风吹雪打,已经变成灰扑扑的黄褐色。

黑山部落的人身材高大,燕遥知目测石堡里那几个人最矮的也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去,他们的脸五官立体深刻,眼睛大多是浅色,发色也以棕、金为主,皮肤很白,却不是燕遥知这种完全没有活力的石膏一样的死白。

石堡里的男人冲着几人挥手。

阿涟跳下陆行鸟,冲那边打了个手势,高声喊道:“我们是湾口村来的,前头应该已经有一队人经过过这里了。”

石堡里领头的那个人将脑袋上的皮帽子微微往上抬,伸长脖子似乎在确认来人的长相,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也挥起了手:“你是湾口村的涟?”

阿涟大声回应:“是啊!”

他们在雪里吼来吼去,燕遥知看了眼远处漆黑的山脉,山脉底端和中间都是黑的,顶上落着层厚厚的积雪,他有些无聊地想那个据说居住在黑山脚下的部落平时交流是不是也这么扯着嗓子用力地吼......真不怕雪崩吗?

长留也跳下来,他在出村之后就又照着来时的样子,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总算快到了,等把阿涟送去她们村人那里,咱们是不是就该走了?”

他牵着陆行鸟过来,或许是因为太冷了,巨鸟虽然频频朝燕遥知的方向扭头,还一直磕巴鸟嘴,但到底没有胆子把脖子伸出来去叨他。

“你想好怎么去接触奴隶主那些人了吗?”随着路途缩短,长留心里的忐忑也逐渐加重。

燕遥知让自己跟陆行鸟保持着起码两臂长的距离,说:“黑山部落再往里去两座山,就到奴隶主的部落了,我先前打听过,他们在冬天的时候,会驱使奴隶出来跟周边的部落做些交易,我们只要找到一个来交易的队伍,然后把你献上去就行。”

长留咽了咽嗓子:“可、可如果他们不想要活的了该怎么办......”

“那就干掉那群人,再想新的办法。”燕遥知的语气十分冷酷,让长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过,如果我预料的没错的话,他们会更乐意祭品活着。”

据长留所说,在他逃出来之前,奴隶主的意识是要把这条罕见的鱼浇筑成金像,献给“巫神”的。

以燕遥知过往的经历来看,越是强大的部落,上献的祭品就越华丽珍贵,但是很大部分都是没啥实际用途的装饰品,而在祖庭影响力还达不到的地方,很多部落其实都还有祭司野神的习惯,这些野神往往都是强大,并且具有一定智慧的异兽,又或者只是部落民们所恐惧的天象变化。

离祖庭越远的部落,祭祀的方式也就越野蛮。

他们似乎坚信,在祭祀的仪式上把活人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处死,更能讨那所谓的神明的欢心。

他慢悠悠地向长留解释了一番,成功把后者吓得变成了他们才刚刚遇见时那副惊惧不安的模样。

“可以过去了,你们在说什么呢?”阿涟已经跟石堡里的守卫交流完毕,她走过来就看见长留仿佛魂飞天外,“长留累了吗?”

可怜的鲛人深吸一口气:“额,啊,是有点累。”

“黑山部落里有可以休息的客舍,还能买到热乎的食物和水,你再忍耐忍耐。”阿涟笑着说道。

长留苦兮兮地看了一眼走在旁边,满脸平静的燕遥知:“燕,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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