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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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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部落的年轻人们不断地起哄,闹哄哄的人声里,有个拼命挤出来的,尖锐变形的声音将这一派和谐的气氛刺破:“什么心软不心软的,你们这些家伙也太不讲道理了,简直就是、就是强迫别人去做很困难的事情嘛!你们真是野蛮!粗俗!”

燕遥知刚刚抬起来的脚又落回原位,他转身看向人群,那声音虽然尖细刺耳,但他还是能听得出——是若木的声音。

怎么他会在这里?

燕遥知皱起了眉。

阿涟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在催促离开的燕遥知会停下来:“燕?”

“怎么了?”长留也跟着他转身。

燕遥知眉头不解:“熟人。”

“被抢亲的,是你的熟人?”长留福灵心至,瞬息领悟,“难道是那两个人?”

“嗯。”燕遥知把一直咬着自己兜帽的陆行鸟强行掰开嘴拍走。

阿涟更加迷糊了:“是燕认识的人?”

燕遥知没有回答,而是朝着人群的方向走过去,他没有再戴上兜帽,下半张脸依旧用麻布条裹着,已经变得没那么蓬松的黑发乖巧服帖地落在两颊,他拍拍人群最边缘的一个人的后背。

那人转过身,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大汉刚刚还在一起起哄,此刻被人打断,显得十分不满:“你谁啊?”

燕遥知眼中赤芒闪烁:“让一让。”

大汉凶悍粗野的脸上表情变得茫然:“哦,哦,好的。”

看着燕遥知只是抬手拍拍身前人的后背,那些人就一个接一个乖巧地让开一条路来,阿涟在啧啧称奇的同时,心里的疑惑与好奇愈发地旺盛起来:“长留,你和燕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啊,实在是太神奇了!”

长留抿着双唇,没有回答,目光紧紧跟随着在一堆大汉里显得格外消瘦的背影。

燕遥知轻轻松松就走到人群的最里圈。

也不能说是轻松。

他用来缠脸的麻布条都快被犬齿磨通了。

在人群的最中心。

一个光头壮汉空着手,双腿分开站立,腰背微微往下弯着,按在膝盖上的双手手臂肌肉鼓鼓囊囊,他在冰天雪地里,只穿了件皮坎肩,露出来的手臂上头有一道新鲜的伤痕。

阿岩口鼻处不断喷出腾腾的热气,他的眼睛是浅棕色,里头充满了攻击的欲(盘海)望,像是徘徊在雪原上的野兽般凶悍嗜血。

被他紧紧盯住的少女虽然也穿了身皮衣,但如同她一贯的风格,尽可能地轻巧简便,不妨碍行动。

扶翼手里拿着她的长弓,腰上的箭筒里,已经没有箭矢了。

她的呼吸很缓慢,一股风围绕在她身周,蜜色的皮肤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开始泛红,黑发微微凌乱,高束在脑后的马尾不知为何短了一截。

扶翼没有注意到燕遥自已经出现,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对面的阿岩,紧皱的眉头彰显了她此刻的心情并不美妙,而且因为这些人的无礼冒犯而蕴藏怒火。

在扶翼身后的一群人那里,裹成胖胖一个毛球的若木被人七手八脚地摁住,还堵住了嘴,他被憋得眼睛都红了,嘴里还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焦急的情绪溢于言表。

燕遥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妹子,虽然我也不想,但如果拼体力的话你的确是拼不过我的,我现在抓不到你,但你又能跑多久呢?更别说,你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大累赘了。”阿岩语气虽然轻松,但他浑身上下的肌肉全是紧张戒备着的,目光丝毫不敢从扶翼身上离开,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动作。

“咱们和和气气地,做一家人不好吗?”

他脸上的笑容甚至有几分憨厚,扶翼半点也不敢放松警惕:“你要是管这叫和气的话,待会儿最好割断我的喉咙,不然,我不管用什么法子,都会取你们的性命!”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妹子。”旁边压着若木的一个壮年女子开口了,“你不在乎自己的命,连情郎的命都不管了吗?”

很明显,她口中的情郎就是被摁在旁边的jsg若木。

“他要是有心,那我死的时候,他就该殉情了。”扶翼脸色变得更黑了几分。

“呜呜”个不停的若木听她这么一说,竟也停下挣扎,摆出个听天由命从容赴死的姿态,先前说话的那个女人“啧”了一声,又道:“唉,知道你们心里恼火,但咱们得帮着自家人,那就各凭本事吧。”

黑山部落的抢亲习俗由来已久,这年头一个部落与一个部落之间纵使有来往,总体上也是固守自家部落的规矩,内部团结一致,排外得很。

而在黑山部落里的外来人五花八门,就算撞见别人被抢亲了,也多半不会相帮,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没必要掺和进去,得罪此地主人。

燕遥知想的则是,若木和扶翼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慢慢悠悠地从围成一圈的人堆里冒出了头,朝着对垒的两人中间走过去。

“站住!你是什么人?”黑山部落的一个男人大声呵斥,伸手想把他抓住,燕遥知侧身躲过,拧着他的胳膊,把人丢回人群里。

刚刚说话的那个女人注意到这边的搔动,她又站出来:“朋友,这样不好吧?”

待看清楚来人的脸,她愣了一瞬,拧起眉毛:“哪家的小孩儿,来捣什么乱?”

场中央的两人虽然听出外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要死死盯住彼此,谨防对方偷袭。

“她,还有他,家的。”燕遥知抬手指握弓的扶翼,又指了指满眼惊喜的若木,大庭广众之下,他隐去了很想说出口的“长辈”两字。

女人满脸狐疑。

扶翼听见燕遥知的声音双眼一亮,对面紧盯她表情的阿岩面色一沉。

“那就是小姑娘的娘家人咯。”嗓门大得在人群外头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的褐汲抱着双手站在一旁,“舒勒,别为难小孩儿。”

褐汲同样身高马大肌肉爆炸,他有一头浅棕色的,钢针一样贴着头皮竖立起来的短发,耳垂格外宽厚,上头打了眼,坠着两个木头圈子。

舒勒的身高并不输他,闻言只是撇撇嘴:“小孩儿,别管大人的事。”

燕遥知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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