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弥什推开三姑的房间。
一股血液凝固后的铁锈恶臭扑面而来,定眼一看,满室通红。
三姑的死状和小优大同小异,同样跪坐在地上,身上有血洞。不同的是,三姑的手呈拳头状,塞在她腹部的血洞中,生生将小刀刺出来的缝隙撑得像婴儿头一样大。
“怎么会死了?”后来赶到的三岛不可置信:“我们的任务不是帮三姑找出变态跟踪狂吗?如果三姑死了…”
“就证明我们的安全屋和线索都丢失了。联邦法庭有这么一句话,没有证人,没有凶手。”罗凡德依站在房门边上,一句话拔高三人接下来旅途的艰难。
他说得轻松,表情却相当凝重,好看的眉头紧紧促在一起。
也是,原本这个副本只要把凶手找出来,带到三姑面前。现在事件中唯一关键人物三姑死了,先不说还要不要找变态跟踪狂,就是找到了,谁来证明他们抓到的人是凶手?
弥什双手插兜,在三姑房间里转了一圈。
也没花多少时间。
三姑的房间和他们的房间差不多,很小,家具塞满空间,一览无遗,没有任何异常。
她站在尸体旁边,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昨天有出去吗?”
弥什没有像罗凡德和三岛一样,往复杂的方向想,她的想法很简单粗暴。
——既然现场没有线索,那说不定有目击者啊!问问又不会死。
结果她的问题刚落,三岛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惶恐眼神看向不远处的罗凡德。
“昨天晚上小优、黑子的房间很吵,凡德罗很生气,拿着刀就出门了。他出去后不久,小优、黑子那边就没有声音了。”
三岛没有说罗凡德是杀人凶手的意思,但他这样前后主语一联系,还真有罗凡德杀人的意思。
“哼。”
罗凡德冷笑出声,没有解释。
他转身走回自己房间门口,冷言道:“你们自己看吧。”
仅仅一夜过去,罗凡德和三岛房间变化巨大,厚实木板钉死在墙上,房门缝隙加装海绵体,家具改头换面变得巨大,将房间塞的太满满当当了,莫名有安全感。
“这是…”
三岛懵了。
原来他躲在被子的时候,听到的乒乒乓乓榔头声是真的,早上起来的时候也因为太慌张了,没有注意到房间里装饰的变化。
罗凡德淡定:“昨晚太吵了,我连夜把装修老头抓过来,让他把房间改隔音。”
嗯…他说这话的时候,弥什都能想象到老头半夜过来当苦力,心里该有多怨念了。
而且罗凡德这样子,一看就是不付钱,用刀架着对方干完全部体力活的黑心甲方。真可怕。
三岛自觉自己误会了同伴,立刻满脸羞愧地弯腰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是我太唐突了。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罗凡德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三岛,转身出去。
三岛:“你请,你请。我要说的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你先去干重要的事情吧….”
弥什:…
幸好这里只有一个日本人,不然就要上演真实的“当两个日本社恐进入死亡游戏”了。
***
三人离开444,进入城寨。
城寨内部错综复杂,走廊并不是单一的直线,而是由无数个拐角组成。
几人沉默地走着,漫无目的。
忽然,弥什停了下来,压低声音说:“你们听,有声音。”
众人停下脚步,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楼梯间传来一阵“嘭、嘭、嘭”的声音,由慢到快,逐渐和加快的心跳声趋同了。
弥什看向声源处,一个红彤彤的皮球顺着楼梯滚了下来,躺在阶梯上发出闷响。
皮球滚到她脚边。
弥什顺着皮球来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男孩蹲在角落看着她,黢黑的瞳孔直勾勾的视线,好像在哀求她帮忙捡起皮球。
她没有搭理,直接错身走开。
脚踝不小心擦过皮球,忽然,弥什感觉脖子上面空荡荡的,她下意识看向滚动的皮球,球体在滚动中幻化成她脑袋的模样,五官扯着怪异的笑容,轱辘往前滚。
把她吓了一大跳。
弥什踉跄后退一步,摸了摸脖子,还好,脑袋还在。
余光间看到小男孩
捡到皮球,扯出一抹咧到腮边的诡异笑容,原地拍打起了皮球。
弥什心里不太舒服,因为她总觉得皮球的声音不对,很闷。
不像在拍皮球,像在拍她的头。
第六感催促她赶紧离开这里。
可她刚走下一层楼梯,红色的皮球就从楼上滚下来,走上一层楼梯,皮球就滚了上去。无论他们去哪里,都会碰到滚落的皮球,还有期待有人帮忙捡球的小男孩。
这不正常。
先不说皮球能不能滚上楼梯,本该在三楼的小男孩,怎么会闪现到二楼?
偏偏这时,罗凡德发现,本应该下到一楼的他们,居然又回到四楼了。从三楼下了一层,拐角出现在墙面上的,却是鲜红的“4”字。
看来,在发掘副本真相之前,他们没办法离开城寨。
众人无法,在皮球的声音催促下,硬着头皮又回到了四楼。
城寨如同棺材密闭不见天日,弥什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一旁的三岛肚子发出咕噜一声,然后面露难色看向其他两人。
“抱歉,我没有带食物进来,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
三岛刚说完,身体一晃,明显是过度饥饿的状态。
他们回到三姑家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东西。
三姑家的厨房里空荡荡的,老旧的微波炉里放着一碗昨晚剩下的肉粽。
想到黑子吐出来的脚趾,谁敢碰这些粽子啊!要么忍着,要么尽快破案,别无他法。
弥什摸了摸肚子,昨天晚上吃下去的黄焖鸡早已消化,顿时悔得不行。
早知道就晚点吃,还能多撑两天。
这样想着的她,回到房间里,想找出昨晚上看见的鹌鹑蛋。
可当弥什拎起外卖袋的时候,她愣住了。
她掂了掂手里的袋子,又慢慢将其放回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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