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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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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酒与美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便是心思纯净如沈月溪也瞧出了一点暧昧来,她垂眸看向颜色姣好的女子,再侧目看了裴衍洲一眼,抿紧了嘴唇就要将手抽回来。

裴衍洲并不放开她,修长的手指依旧紧紧缠住她,不容许她有一点的退缩,“陈太守有心了,将酒留下便行。”

“我深知自己投奔主公不久,主公难以对我推心置腹,故而将我家小女明珠也带来了,”陈思康并不因为沈月溪这个原配夫人在而显得拘谨,笑容可掬地说道,“明珠,还不同主公……与主公夫人行礼?”

陈明珠立刻脆生生地喊道:“主公——夫人……”

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一派天真地高昂起头,那对狐狸眼明晃晃地盯着裴衍洲,眼中是志在必得。

沈月溪这会儿是真心不想为这一对父女准备客房了,汾东城中能住人的地方多的是,未必要住在将军府,她如是想着。

裴衍洲未叫他们起身,也未说话,等到陈明珠喊完之后,整个大厅里是煎熬的宁静,尤其对于跪着的陈氏父女来说。

陈思康见裴衍洲神情淡漠,略有些后悔,不该听从妻女的怂恿,脑子一热,便带着陈明珠来了汾东,如今却是骑虎难下。。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今日时辰不早,我不便再赶夜路回洛阳,主公看……”

裴衍洲翻了一下眼皮,看向在旁边看好戏的左无问,道:“由左先生来为陈太守做安排吧。”

左无问无辜地摸了一下鼻梁,他果然就不该在将军府里蹭饭吃,他还未开口,陈明珠已经从地上起来,急急问道:“我与阿耶是为主公匆匆赶来,夫人不留我们在府中过夜吗?”

厅中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凝聚在了沈月溪的身上,就连裴衍洲似乎也在等待着沈月溪的回应。

有那么一瞬间,沈月溪险些气笑了,眼前的小娘子将对她夫君的觊觎摆在明面上,却还想让她出面将她们父女留在将军府上。

沈月溪又抽了抽被裴衍洲握住的手,硬是没抽回来,与那可恶的男子四目相接,还在他浅色的眼眸里看到了对她的期盼。

她颇为气恼地瞪了裴衍洲一眼,学着裴衍洲的不冷不热说道:“陈太守与陈小娘子是为了郎君匆匆赶来……理应听从郎君的,陈小娘子不该来问我。”

陈明珠没有料到沈月溪会这么说话,“夫人怎这么说话?我们远道而来,夫人这般对我们,叫旁人如何看待?”

她泫然欲泣,身子对着沈月溪,那一双含泪的眼眸却是直勾勾地盯着裴衍洲。

沈月溪看得心中更加恼火,素来温和的面孔上也覆上了寒霜,“郎君已命左先生招待陈太守与陈小娘子,陈小娘子说的这些话我听不明白,不知我是如何对你的?”

那握着她的手终于松开了她,沈月溪一双美目含火地看向裴衍洲,在心里想着,只要裴衍洲敢为陈明珠说半个字,她现在就收拾包裹同沈南冲回沈府!

第五十六章

裴衍洲没有多余的话语, 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架在了陈思康的脖子上。

陈明珠当下愣在那里,她仗着自己是年轻的小娘子,料想裴衍洲这样的上位者不会对她出手, 伸手就要去拉他。

没想到裴衍洲的动作更快, 在陈明珠还未碰到他时,长长的刀柄反手往后一击,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撞开。

力道之大,陈明珠一下子便跌坐在了地上,痛得她真真切切掉了眼泪, 她泪眼望去,裴衍洲的刀依旧牢牢稳固在陈思康的脖子之上,但凡她阿耶妄动一下,便会丢了性命。

冰冷的男子动作无情, 话语亦是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当着娘子的面想碰我, 是何居心?”

“主、主公……这、这是干什么?”陈思康没有想到裴衍洲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此刻已经万分懊恼汾东之行, “小女无知,还请主公不要放在心上, 我这便带着她连夜回洛阳。”

陈明珠轻声抽泣着:“我只是一时情急, 并不想冲撞主公, 主公不要生气……我……我不过是想要跟着阿耶来汾东看看而已……明珠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艳丽的少女跪在那里,哭得惹人怜爱。

沈月溪只瞥了裴衍洲一眼,两手往袖中一拢, 端的是大方矜持,却是将自己的手藏得严严实实。

裴衍洲在她眼底看到了未灭的怒火, 神情反而缓和了下来, 慢慢收起了刀, 淡然说道:“既然来了,便在汾东多住几日。”

父女二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裴衍洲又道:“陈氏父女一而再再而三地冲撞夫人,居心不良,左三知将他们两人看押起来。”

“是。”左无问笑着应下,并不意外裴衍洲的决定。

“主公!”陈氏父女惊地想要挣扎,只是这里是裴衍洲的老窝,显是没有他们挣扎的余地。

陈思康只与裴衍洲那双冷漠的狼眼对视了一眼,便胆颤地低下了头,他竟忘记了眼前这位郎君年纪轻轻便已是两州之主,是将河东崔恕打得落花流水之人。

他慌忙磕头求饶道:“主公恕罪,我来汾东除了献酒之外并无他意,只是小女略有几分姿色,愿侍奉在主公与夫人左右,有没有名分都无关紧要。”

“呸——”沈南冲再也忍不住地唾弃了一嘴,前面陈明珠对着沈月溪阴阳怪气便算了,陈思康这话出口可当真是掉了身份,好歹是一城太守,竟上赶着将女儿送人做妾,简直无耻!

便是左无问也忍不住“啧”了一声,这洛阳太守是蠢得无可救药了,看了这么久都看不明白门道。

裴衍洲冷呵一声,出乎意料地站到沈月溪身边,对她说道:“这人竟想将他女儿送到将军府,娘子以为该如何处置?”

沈月溪紧抿着唇,过了一会儿,方淡淡开口:“人是要送给主公,自当由主公来处置。”

“我以为像这等挑拨我与夫人关系之人理应处死。”裴衍洲完全不留余地地说道。

“……”众人沉默,虽然不耻于陈家父女的行径,但是处死是不是过了一些?

沈月溪看向裴衍洲,才发现他的眼眸极为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她才小声开口道:“若只是这件事,罪不至死……”

裴衍洲略微不满地看向她,手指在刀柄上摩挲了一下,“把他们带下去,严加看管。”

左无问应了一声,带着陈家父女便借势离开了这里。

沈南冲站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见女儿女婿相对着没说话,然后眼神频频交流,眉来眼去——他似乎也不当在这里。

“咳,时候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沈南冲也走了。

沈月溪斜睨了裴衍洲一眼,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便转身要离去,裴衍洲却是跟在她的身边,要将她拢在衣袖里的手拽出来。

“你干什么?”沈月溪的语气中尚带着余怒,并不想将手交到裴衍洲的手掌里。

她那点力气裴衍洲自然没有看在眼里,只是她这般为他生气的模样着实叫裴衍洲看得心痒痒,由着她将手一甩,甩到他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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