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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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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冰点头,眸光微闪,耳稍的红润正缓慢席卷脸颊。

她意识到自己或许有些唐突,但随即一想,男女之间,不就那档子事儿,况且四下无人,她也没扰乱公共秩序。

彼时熊燃对她已经有了刻板印象,好看是好看的,但人如其名,木讷,呆板。

那话一出,他惊觉自己想法有错。

他斟酌道:“你这样的?”

林若冰顿了一下,灿烂的阳光映着白雪,她的脸瞬间白里透红,隐隐压下那抹悸动,低声道:“那还挺好的。”

挺好的。熊燃在唇间品味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如同蜜糖一般,丝丝甜滋滋的气息顺着皮肤渗透至里,像一股奇妙电流,瞬间疏通全身,令人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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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他总在看后视镜时无意观察她的侧颜,白皙的脸,脸颊之侧一抹淡淡的红。他不是没见过那么长的眼睫毛,大部分是假的,假到一眼识破,不忍心道破。

林若冰的眼睫,卷翘得如同排列细密的鸟羽,她的眼睛不算太大,但笑起来是弯的,如同弯月,他刚才就发现了。

他心里想,靳繁川终于没坑他一次。

熊燃不太喜欢话多的女人,林若冰恰逢其时的安静恬淡,说话时语速不快不慢,态度真诚,不说话时,她会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殊不知这是大学选修心理课时,老师教导给林若冰的。聆听的时候,注视对方的眼睛,会让对方产生安全感,继而对聆听者产生信任。

她向来是优等生。

坐在车里的林若冰,手指扶在胸前的安全带处。她目视前方,察觉到身遭那道时不时瞥来的目光,有些心跳加速。

她缓慢抬眸,伺机而动,终于在他下一次转头时对上他的视线。

“怎么了?”熊燃被这一眼看得莫名荡漾,稍稍别过眼目视前方,手搭在方向盘上,低声道,“看我干嘛?”

不等她说话,又问:“有东西?”

“没有。”她顿了一下,问出心中疑问,“你是在看后视镜?”

熊燃又转头问了她一句:“看你行不行?”

行。

直白狂妄,性情潇洒,是林若冰对熊燃的评价。倘若是要相亲,她认为可以聊更多。

马路间积雪融化,车场两侧低俗退后的雪景映得视线格外白净,同时有种浅淡的眩晕感。

等红绿灯的间隙,熊燃看起来心情不错,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只手抵在鼻尖,百无聊赖地轻咳几声。

“你谈过几段恋爱?”

熊燃一怔,扭头看林若冰。这车里就俩人,总不能是问别人。

“我都三十了——”他顿了顿,语气似乎带了点儿无奈,“不谈几段是不是有点儿不大正常啊?”

这样的回答,让林若冰一时没绷住。

绿灯亮起,熊燃启动车子,身遭竟然响起她低低的笑声。

本来该秉着脸色,但他反倒是笑了,慢条斯理地问了句:“你笑什么?”

她倚着副驾的车窗,长发柔顺而黑,周遭的白色显得车厢内略微黯淡,但她的目光依旧灼热。

“我觉得你人很好。”她直白道。

“嗯。”他毫不谦虚,“都这样说。”

“的确。”她的目光还停留在开车男人身上,然后缓慢收回,语气和善道,“听晨语说,您的母亲是一名大学老师。”

“嗯,教英语。”

林若冰唇角微翘:“那你英语一定很不错。”

熊燃正经地笑:“不见得。”

熊燃的母亲梁琴湘,念书那会儿成绩斐然,不过家里兄弟姐妹众多,且熊燃姥爷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所以一度不愿供大女儿上学。但是,梁琴湘自己是个争气的,既没有被老旧思想道德绑架,也没有因为贫穷而向世俗妥协。她常说,人最值钱的,就是傲骨。

熊燃算得上富三代,他的父亲熊贤山年轻时混账事儿干过不少,捅过篓子蹲过号子,听起来怪骇人,人却是顶仗义的。或许正是因为熊贤山如此肆意的性格,才能轻易掳获梁琴湘的心。

两人年纪相差近十岁,婚前熊贤山乱花丛中过,婚后便独守一人心,用那成语来讲,叫做浪子回头。梁琴湘在他的资助下顺利考上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至今。

不过,熊燃一点儿也不像梁琴湘,无论是从长相还是性格,和熊贤山年轻时如出一辙,甚至更胜一筹。

林若冰推断他英语成绩好,是对他的不了解。

毕竟第一次见面,熊燃没着急解释,他微微倾身,调整坐姿,侧过肩膀,礼尚往来地应声:“你呢?”

林若冰低声道:“我父母因为我是个女孩儿,所以将我丢掉了,我养父在一个下雪天把我捡回家,起名林若冰。”她微眨眼,想起了什么,又道,“我还有一个小名儿,叫倩倩。”

因为父亲说,有人欠她的太多。

她的声音过于低沉,但又自然到没有痕迹,好像在诉说她毫不相干的事,又或者并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反倒是把熊燃搞得不知所措,差点儿忘记车往哪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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