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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名叫弗雷德里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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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江婉徽的收留,安娜早就饿着肚子了。但江婉徽也是个靠公费才能留学的穷学生,安娜总不能一直理所当然当腿部挂件,她自然是要另寻出路的,况且她的学费还没有凑够。

两人正讨论着她能够做的事情,伊蕾妮抱着朱迪从浴室出来,擦了擦手上的水珠,道:“亲爱的孩子们,你们讨论的事情都不能成立。”

“为什么?”

伊蕾妮遗憾道:“1935年元首颁布了新的劳工法案,现在几乎所有文职类的工作都需要工作簿啦,上边会记载你的所有工作经历,但问题是,不是德国人很难拿到这本工作簿。而且,德国对待出版刊物的态度也是非常严格的。”

安娜想要靠玛丽苏小说杰克苏小说走上人生巅峰的梦想被戳破,她一下子瘫成了一坨咸鱼。

也就是说,她现在只能打零工,还是偷渡客才会打的那种零工,被老板剥削压榨也不会有人去管的那种黑工。

江婉徽拧眉思索,突然拍了拍手,“安娜,你可以去应聘王老板的中餐馆呀,你的厨艺不错的!”

安娜的爸爸是大厨,她耳濡目染,厨艺是不错,江婉徽只吃过一次就念念不忘,奈何安娜太懒,真的很懒,连犒劳自己都懒得动手,又怎么能让她去给别人做菜。

好吃懒做的女孩咸鱼瘫,两眼生无可恋,“我的厨艺不是用来打工的!”她皱了皱精致的鼻子,满脸嫌弃,“谁耐烦厨房里的油烟味。”

江婉徽奇道:“那你的厨艺是用来做什么?”

“当然是……”额,用来钓领导和男人的,她在事业上和情场上春风得意未免没有这个因素,可一旦得偿所愿,她就不愿意再花功夫维系这虚假的面子工程了。

安娜的爸爸总是评价她,无利不起早,功利心太强,玷污了纯粹的厨艺。

但她才不管什么工匠精神,让传承啊匠心啊信念啊通通都去死吧,她才不要蹲在厨房给别人做饭,就算是帅哥也不行。

但现实容不得她挑三拣四,没过几天,她就蹲在中餐馆外边,眨巴着大眼睛,跪求王老板打发她一份工作。

“王老板,我觉得你缺一个聪明伶俐,可爱美丽的服务员。”

这死丫头骂人毫不留情,王老板还生她的气,这会子居然还有脸跑来找工作,他把鼻孔往天一指,看着她的小胳膊小腿嫌弃道,“我家不养闲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要你何用?”

安娜装出来的好脸色没了,气得脸歪鼻子斜,冲进厨房,扬言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否则这半个德国佬就不知道什么叫正宗的粤菜。

她把锅铲得叮铃当啷响,王老板一吃,味道果然不错,他把整盘咕咾肉吃得一干二净,在安娜傲慢不屑的眼神中大手一挥:“请你出去,小店容不下你这尊佛。”

当时,安娜差点没把锅铲往他头上扣。

“死老头,你白吃我一碗肉,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你要不给我个解释,今天别想了事!”她挥舞着铲子,那样子实在不像正经应聘的,反倒像是个强收保护费的。

王老板一个劲摇头,心疼道,“用料实在,那么多肉那么多油往里边放一点也不心疼,还配那么多调料,这都是好不容易进货过来的,败家子,造孽啊,谁家禁得起这么折腾!”

“难道不该反思反思是你太抠门了吗?你明明可以抢钱偏偏还要给几块肉,你真的,我哭死。”

王老板一脸诧异,“这柏林哪里还有第二家中餐馆给你们吃,那我不得使劲节约成本,反正多难吃你们都不能嫌弃。”

安娜:“……”

她笑老板太抠门,老板笑她不懂垄断主义,难怪他这么肆无忌惮缺斤少两,做得那么难吃还有人捧场。安娜怀疑,某天吃出老鼠头和菜青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软磨硬泡他就是不肯招聘这么一个优秀的员工,见他敬酒不吃,安娜只好给他上罚酒,“王老板,我仔细算过了,你偷税漏税,每日的营业额在……呜呜呜!”放开我!

王老板左右看了一眼,把脚一跺,“姑奶奶,我招你还不行吗!把党卫队那帮鬼佬招来就完了!”

安娜软饭硬吃,成功竞聘上岗,这是她努力得来的。但王老板足够抠门,把老乡当成黑工来用,那么她就敢让他知道,便宜没好货。

王老板成功get一枚好吃懒做又辞不掉的员工。横竖使唤不动,无奈之下只好给她安排服务员的工作。

也不知是不是她长得好看的原因,留学生们就餐的次数明显变多了起来,客单价也有所上涨,王老板总算略有欣慰,安娜的饭碗暂时保住了。

孔令欣这个烦人精居然也来这里吃饭,还想借机对安娜呼来喝去,这让安娜很不爽,全程都在摆脸色,爱搭不理,把服务精神给抛到了脑后,仿佛她才是用餐的大爷。

不仅如此,她还学着奢侈品店里拽上天的SA翻白眼,主打一个阴阳怪气,“哟,大小姐怎么也来这种不入流的小店吃饭啦,难道是家里大发良心贪得少啦?”

“陈安娜!你!”

孔令欣气得让老板辞掉她,王老板两手一拍,说:“有本事你帮我把她辞了,我还得感谢你嘞姑奶奶。”

从店长到店员的脾气都非常炸裂,服务体验基本为负,别说孔令欣怀疑这家店到底是怎么开下去的,就是安娜也在怀疑这点。

孔令欣走后,安娜问老板为什么针对她。

王老板回答,窃国者,虽远必诛。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一张瘦长的脸上满是皱褶。

安娜的服务精神基本上是零,但奈何老板传承了华人的内卷精神,一定要成为这条街上最晚关店的仔,无奈之下,只好舍命加班。

步入九月份,空气中已稍微有些凉意,老板到汉堡去谈食材进货了,安娜坐在店里打着瞌睡,在睡梦中捶打黑心老板和傻逼顾客。

突然听到一声德语:“你好!”

安娜下意识用德语打招呼:“你好!”

“还有吃的吗?”

安娜冷淡地拒绝:“没了没了,打烊了,老板脑子有病,不许我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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