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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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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惟撩着衣摆,露出一截腰身,隐约能看到内裤的黑色边沿。

顾淮俞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谢惟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腰腹的小线条清晰流畅,看起来韧而结实。

顾淮俞摸完抬头去看谢惟,对方也在看着他,眼睛染着夜色,看不出情绪。

“这是你要我看的。”顾淮俞强调,“不是我主动的。”

既然谢惟都这么说了,那他就浅浅地看一下叭。

顾淮俞勾住谢惟的衣裤,探过头好奇地去看,想知道具体长什么样子。

都是男人,他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听说有些男孩子闹起来,还会在厕所比大小呢。

顾淮俞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朋友,沈嘉阳再闹腾也没跟他开过这种玩笑。

谢惟摁住色鬼小顾,抬手在他脑门敲了一下。

顾淮俞皱着眉抬头,“你干什么打我?”

谢惟拉好运动裤,一副怕顾淮俞轻薄他似的,利落地将抽绳系上,“我是让你看我新买的裤子。”

顾淮俞瘪瘪嘴,“那你解什么抽绳?”

谢惟说,“内裤也是新买的。”

顾淮俞问,“多少钱买的?”

谢惟:“五十块一条。”

“五十块钱,这算哪门子值钱?”财大气粗的小顾表示,“下次我给你买一千块一条的内裤,买一沓,你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谢惟啧了一声,“我说的是裤子。”

丢到人的小顾不甘心,昂起下巴豪横道:“裤子给你买两千块钱一条的。”

谢惟拒绝,“那还是算了。”

顾淮俞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刚要劝几句,结果又听他说,“我又不是水蜜桃,用不了那么好的料子。”

见谢惟拿他以前吐过的槽来揶揄他,顾淮俞双眼冒火,“不准你拿这个开玩笑。”

他不喜欢别人把他的屁股形容成水蜜桃,就算是谢惟也不行。

谢惟在道歉这方面从不含糊,意识到顾淮俞生气,他立刻认错,“对不起。”

顾淮俞表情愤懑,凭什么他是那个身娇体弱被推倒的人?

但这不是谢惟的错,是作者那个天杀的给他设定的身体。

顾淮俞咬了一会儿牙,心里那点气愤也就消失了,叮嘱谢惟,“下次不要说了,我不喜欢水蜜桃。”

谢惟“嗯”了一声。

忽然一束强光扫过来,短暂地照亮了顾淮俞跟谢惟,接着是一道呵声——

“谁在那儿?”

意识到是学校的保安来巡查了,顾淮俞肾上腺素飙升,血液在脉管激荡。

哇。

他早恋钻小树林要被抓了吗?

顾淮俞体内的坏蛋因子瞬间觉醒,不等他有更多反应,谢惟迅速扛上他。

保安警觉早已拉满,看到他俩逃窜的身影,立刻追了上去。

“你们几年级几班的?这么晚不回宿舍睡觉,在外面干什么?”

保安边追边呵斥,“别跑。”

顾淮俞伏在谢惟肩头,手抓着谢惟的衣摆,耳边的黑发被夜风掀起,他心跳的异常快,一种轻盈的、直刺神经的快乐充斥在全身。

保安追在他俩身后,手电筒的强光时不时扫过顾淮俞。

但顾淮俞并不怕,笑着说,“谢惟,我想跟你一块跑。”

谢惟放下顾淮俞,不等他站太稳,扣住他的手腕在夜色里狂奔。

顾淮俞喘着气,笑得胸腔不停震颤,声音融进风里,并没有传递给身后的保安。

谢惟方向感很好,在漆黑的校园内穿梭自如,带着顾淮俞进了体育馆,躲进校体育队的更衣柜后面。

顾淮俞贴着墙,与谢惟挤在逼仄的空间,体温相传。

他努力压抑着呼吸,肩膀起伏得厉害,眼眸却盛着笑。

保安跟着走进体育馆,手电筒转向黑暗的角落,“出来吧,我不给你们记过,早点回去睡觉,这都多晚了?”

顾淮俞听到这话,侧头去看谢惟。

谢惟倒是很镇定,眉眼沉静,鼻梁高挺,喉结缀在修长的脖颈间,从顾淮俞这个角度看很是显眼。

顾淮俞侧眸看了一会儿,然后凑过去,在上面亲了一亲。

谢惟的喉咙突地上下滑动,垂下眼,眸色很深地看着顾淮俞。

在体育馆四下乱扫的手电筒,终于照到这里,一闪而逝的光映在谢惟瞳仁,那双眼野性十足,像是被唤醒的兽。

顾淮俞察觉到危险似的,安静了下来。

“我看到你们了。”保安朝这边走过来。

顾淮俞的注意力被这道声音吸引,下意识转头要去看外面的情况,一只手掌将他的后脑整个罩住。

谢惟扣着顾淮俞,将他摁向自己,然后俯下身。

两个胸口贴到一起,心跳却不同步,杂乱、有力的在各自胸膛内撞击着,又隔着衣料传递给对方。

顾淮俞仰着头,嘴唇被吮吸着,细微的吞咽声被寂静的夜放得无限大。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丧钟一般敲击在顾淮俞的神经上,谢惟灼热的吻又在他唇上烧了一把火,他经受不住刺激似的,忍不住发出细小的呜咽。

“出来吧。”保安已经走到很近的地方,似乎就站在更衣柜入口。

顾淮俞推了推谢惟的肩,力道并不大,但对方放开了他。

这时保安的对讲机传来声音,带着电流的刺啦声,“找到人了,已经劝回去了,你也回来吧。”

保安愣了一下,“找到了?我看他们好像进了体育馆。”

说着他拿手电筒往更衣柜照过来。

顾淮俞跟谢惟藏在墙壁的折角处,只要保安再往前走一步,他就能看见他俩。

或许是听到人找到了,也或许是顾淮俞的主角光环,总之对方只是随意照了照,并没有深究的意思,跟对讲机的人说了一句,“好,我这

就回去。”

走的时候,他还忍不住感叹,“现在的孩子真不省心。”

对讲机还没关,那边的人说,“说的你高中好像没谈过恋爱似的。”

“谈过,但顶多就是晚自习约着人出来,给她递个饮料什么的。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哪个正经男孩会这么晚约人家女孩出来,明天还上不上课了?”

那边笑着说了一句什么,顾淮俞没听清。

保安走后,不正经的男孩小顾,被正经的男孩小谢推到了墙上。

顾淮俞后背贴在墙上,下巴被谢惟捏着,他只能张着嘴,接受对方强势又温热的吻。

顾淮俞的身体渐渐软下来,被谢惟捞进臂区里,对方紧紧箍着他,变换着角度在他唇齿间舔舐,把顾淮俞的舌头亲得很麻,热腾腾的。

意识随着亲吻而朦胧,顾淮俞迷迷糊糊地想——

谢惟亲他倒是很热情,骚来骚去的,但多的却不肯做。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咬了一下谢惟的唇,结果换回对方更激烈的啃噬。

-

亲够了,谢惟帮顾淮俞整理好衣服,然后送他回宿舍。

顾淮俞蔫嗒嗒跟在谢惟身后,活像被妖精吸走精魄的弱质书生,唇上还泛着麻麻热热的感觉。

谢惟倒是一派正经,中途又遇见一个巡逻的保安,他报出学生会查寝室的名头,顺利过关。

把顾淮俞送到宿舍门口,谢惟说,“进去吧。”

顾淮俞小声抱怨,“我是说喜欢你亲我,但也没有让你亲的这么用力,到现在还麻呢。”

谢惟看着他。

有些人的嘴巴是用来吃饭和说话的,但有些人的嘴巴就该被狠狠地吻。

顾淮俞很明显是属于后者,但看他委屈的这么真实,谢惟俯下身,在顾淮俞唇上吹了两下,哄小孩似的,“好了,不疼了。”

顾淮俞是很好哄的,心情转好了一点,跟谢惟说了一声晚安。

“嗯。”谢惟替他打开房门,“晚安。”

顾淮俞乖乖进去了。

谢惟这才忍不住笑了一下。

-

卫施是在周六下午回来的,学校每周这天都会进行大扫除。

顾淮俞一个人在宿舍整理内务,哐啷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用力从外面推开,门把手撞在墙上砸出一道痕迹。

顾淮俞受到惊吓似的,愕然地回过头。

卫施站在门口,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羊绒线衣,头发像刚洗过似的,凌乱地垂下,发梢还沾着水汽,脸上带着伤,衣服也有血迹渗出来。

那张英气的脸,此刻冰冷阴郁,没有少年该有的勃发与朝气。

卫施走进来,关上房门,一言不发地躺到了顾淮俞的床上,拽过他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就像一只接连淋了几场暴雨的狗崽子,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暂时休息的窝,卫施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顾淮俞放下手里的抹布,张了几下嘴

,最终没说什么话,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卫施突然起身,阴郁着脸,强势地命令,“别走!”

顾淮俞停下脚步,开口解释,“我去给你买点药。”

他叹了一声,“怎么又受伤了?”

卫施表情有几分缓和,然后重新躺下,用无所谓的口吻说,“不用去,死不了的。”

看着被卫施弄湿的床跟枕头,顾淮俞忍不住说,“那我去给你拿毛巾,头发这么一直湿着会感冒。”

这次卫施倒是没说什么。

顾淮俞进洗手间拿了一块毛巾出来,“给,擦擦吧。”

卫施没接,把脑袋探出来,静静地望着顾淮俞。

顾淮俞用毛巾包住卫施的脑袋,像包一颗洋葱头似的,“先这么躺着吧,你背上有伤,一直仰头伤口会裂开的。”

卫敬平又拿皮带抽了卫施,还是在卫施母亲的忌日这天。

卫施没多说什么,包着毛巾重新躺下,看着天花板突然说,“不知道杀人是什么滋味,真想试一试。”

这些年在卫施的搅和下,卫敬平跟唐挽琴过得不幸福。

唐挽琴至今都没有得到卫家其他人的认可,因为她三了好朋友的老公,在上流圈子也不怎么受待见。

倒是卫敬平生活如常,跟唐挽琴结婚后,开始疯狂在外面惹风流债,以前卫施母亲还在时,他倒是没那么不检点。

唐挽琴拿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打掉牙齿强行往下吞。

说起来真讽刺,明明一块犯下的错,渣男竟然比渣女过得好。

顾淮俞心头一惊,“你千万别胡来。”

卫施在顾淮俞惊慌的脸上看了一会儿,然后噗嗤一笑,“骗你的,我有大好的前途跟未来,怎么会犯这种傻?”

顾淮俞松了一口气似的,“你能这么想很好。”

卫施点点头,表情轻松地说,“我再傻也不会自己动手,我应该雇人。”

“现在交通事故这么多,随便找一个缺钱的司机,让他以命换钱,只要钱给足,应该不会有其他问题。”

顾淮俞严肃地看着他,“别开这种玩笑,这不好笑。”

卫施歪歪头,笑的跟往日一样张扬,没心没肺,“你既然知道我是在开玩笑,这么紧张干什么?”

顾淮俞仍旧很认真,“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就像你说的,你有光明的前途跟未来,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害到自己。”

卫施脸上的笑容倏地敛尽,面色好像铁水浇铸过,他冰冷漠然地看着顾淮俞。

“未来?你说我有什么未来?”卫施语气平静,既不咄咄逼人,也没有颓废丧气,只有冷漠。

卫施以为顾淮俞会说他的出身,他的家庭背景,甚至会说他的长相。

在外人眼里,卫施无疑是天之骄子。

含着金汤匙出生,还有着一张帅气的脸,头脑也灵光,没见他怎么学习,但只要他想,他的成绩能稳稳地挤进全校

前十。

但这些顾淮俞都没有提,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得自己走下去,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未来。”

卫施微怔。

很心灵鸡汤的一句话,这种话骗骗其他人同龄人还可以,但卫施不怎么吃这一套。

他讥诮地扬唇,“走下去?那要走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辈子?”

顾淮俞想了一下,然后说,“走到你觉得开心为止。”

卫施笑了,“你爸妈奋斗一辈子都不可能在市中心买一套房,我爷爷两年前就给我过户了两套,我一件衣服可能是你家半年的生活费,银行卡里的零头可能都比你家存款多。”

他紧盯着顾淮俞,鲜少露出张牙舞爪的一面,此刻全部显露出来。

阴郁又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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