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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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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了?”顾淮俞眼睛弯下,用手戳着房本,声音带笑,“好吧,那我也在想你。”

谢惟的声音穿过手机,有几分温柔地传到顾淮俞耳中,他轻轻“嗯”了一声。

顾淮俞把好消息分享给谢惟,“我已经给你找好住的地方了,明天就带你过去看看。”

谢惟说,“好。”

顾淮俞嘱咐,“要注意保温,把小太阳跟电热毯都打开,医生说你不能再冻着。”

谢惟:“知道了。”

顾淮俞:“多喝热水,促进新陈代谢。”

谢惟:“嗯。”

“还有……”顾淮俞翻了一个身,平躺在枕头上,笑晏晏地说,“不要太想我了。”

谢惟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顾淮俞看了一眼床头柜的电子表,“很晚了,你早点睡,晚安。”

谢惟嗓音低而沉,“晚安。”

挂完电话,顾淮俞将房本放进抽屉里,关灯躺床上睡了。

隔天,傅闻跟傅爸爸早早就去了公司,顾淮俞陪傅妈妈吃过早饭,就跟着傅妈妈去参加朋友女儿的婚礼。

席间大家都说她好福气,大儿子精明能干,二儿子乖巧脾气好,这么大了还肯陪妈妈参加婚礼,贴心又孝顺。

傅妈妈被夸的心花怒放,也觉得自己福气很好。

下午傅妈妈约了人喝茶做瑜伽,怕顾淮俞觉得无聊,就让司机将他送回家。

离晚上的补习课还有几个小时,顾淮俞出去为谢惟的新家采购了一趟。

-

补习课挪到了晚上七点,这样钟翠翠下班后还能回去换件衣服,好好地吃一顿晚饭。

钟翠翠是他们三个里学习最刻苦的,每次都会提前半个多小时来补习室,温习昨天的功课或者大量刷题。

顾淮俞每次去补习室,都会看到干劲十足的钟翠翠。

但她今天明显不在状态,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发呆,面前摊了一张英语卷子,只做了七八道题。

“怎么了?”顾淮俞把买的饮料放到她桌前,“生病了?”

“没有。”钟翠翠冲顾淮俞摇了摇头,拿起奶茶浅浅一笑,强打起精神道:“谢谢小俞哥的投喂。”

顾淮俞坐到她旁边,猜测地问,“是不是你家给你打电话了?”

钟翠翠收敛了笑,低下头没有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我妈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我爸生病住院了,肺癌晚期,问我有没有钱。我说没有,她就让我回家,说家里现在很需要我,我爸也想我了。”

她捂着奶茶的手一点点收紧,嘴上讥讽。

“没生病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打电话说过想我,现在家里出事才想起还有一个女儿,谁稀罕回去?”

顾淮俞没有说话。

如果钟翠翠真是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心情不会这么低落。

孩子向往父母

的爱是天性,越是缺爱的孩子内心越是渴望爱。

所以他不会去嘲讽钟翠翠什么‘家人虐她千百遍,她待家人如初恋’,‘尊重祝福锁死’。

人是感情动物,原生家庭的伤害需要很长时间去治愈,因为家人捅的刀子是最痛的。

哪怕钟翠翠清楚的知道对方叫她回去的用意,但不代表她不会受伤,不会难过。

“回去干什么?照顾他们马上就要高考的儿子,给她儿子当保姆,还是回去随便跟一个愿意给彩礼的男人结婚,用卖我的钱继续治病?”

钟翠翠发泄着情绪,眼眶却有泪在打转。

等钟翠翠将积攒多年的委屈与难过全部吐露出来,顾淮俞才开口。

“虽然磨难不值得被歌颂,但所有人都钦佩能从磨难中坚强走出来的人。”

他告诉钟翠翠,“翠翠,你就是这样的人。”

从钟翠翠有勇气拾起高考这个梦想,又用行动实践这个梦想时,她已经很了不起了。

因为她重新握住了自己曾经放弃的未来,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钟翠翠眼眶里的泪终于掉下来。

-

谢惟进来时,钟翠翠埋在顾淮俞怀里,顾淮俞一下一下地拍着她起伏不定的背,无声地安慰着这个受伤的女孩。

察觉到有人来了,钟翠翠迅速从顾淮俞怀里出来,用抹掉脸上的泪。

她低着头,哑声说,“我去趟洗手间。”

房间有独立的洗手间,钟翠翠却拉开门去了楼层的公共洗手间,脚步匆匆,好像逃似的。

等她走出房间,情绪逐渐冷静下来,顿时觉得自己窝在顾淮俞怀里哭太丢人了,关健还被谢惟给看见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不会误会自己跟俞哥有什么吧?

钟翠翠想折回去解释一下,又因为自己现在看起来像个悲伤蛙而不好意思。

她凑到门口,贴着防盗门听里面的动静。

顾淮俞看了一眼时间,好奇地问,“你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谢惟脱下外套,随意搭到一旁,语气也很随意,“打扰你们俩了?”

顾淮俞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惊奇,“你生气了?”

“没有。”谢惟走过来,双手撑在顾淮俞座椅两侧的扶手,倾下身体,吻住顾淮俞的嘴唇之前说,“是吃醋。”

可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不像是吃醋的样子。

但还是顾淮俞抱住谢惟,含糊不清地解释,“我在安慰她,她今天心情不好。”

谢惟没有回答,咬着顾淮俞的唇,用牙齿轻轻研磨,直到顾淮俞受不住张开嘴,他将舌尖探了进去。

-

下了课,怕钟翠翠一个人回去会胡思乱想,顾淮俞约她去夜市吃东西。

如果是平时钟翠翠会选择放松一天,但今天她再次坚定了自己的目标,婉拒了顾淮俞的好意,回去继续刷题。

顾淮俞也放弃了去夜市

胡吃海喝的想法,带谢惟去新家看看。

跟钟翠翠告别后,谢惟推着电车走过来。

顾淮俞看着电车露出纠结,“我们坐车过去吧,骑这个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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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惟收回手,插上电车钥匙,淡然道:“上车。”

顾淮俞整了整围巾,戴上安全帽,乖乖坐到了电车后座,“去紫馨花园。”

谢惟拧动车把,带着顾淮俞稳稳上路了。

紫馨花园离谢惟现在工作的地方不算远,最重要的是房子精装修,拎包就能入住。

顾淮俞来上课的路上,让司机绕路先去了一趟紫馨花园,放了一套干净的被褥、洗漱用品,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

因为着急去上课,东西全部堆在玄关口。

顾淮俞让谢惟拎到客厅,他坐在沙发旁,身边围着一堆东西,哼着歌挨个拆包装,表情放松享受。

谢惟垂眸看着顾淮俞,这世上似乎有很多东西能让他感到满足,然后露出开心的表情。

终于拆到了床单,顾淮俞跟谢惟一块进卧室铺到床上,又放上枕头跟蚕丝被。

顾淮俞把买的刺猬玩偶放到了床头,然后拍拍手,“搞定!”

说完他躺在床上打了两个滚,成功把刚铺好的床单又弄皱了。

顾淮俞愉悦地笑着,拍拍身边的位置对谢惟说,“你也躺躺,这个床垫很舒服。”

谢惟依言躺到床上,看着挑高的天花板,面色沉静平和。

顾淮俞挪挪蹭蹭,肩膀挨到谢惟才停下来,谢惟将手很自然地搭在他手背。

他俩静静地躺着,谁都没有说一句话,有一种平静的温馨。

顾淮俞昏昏欲睡之际,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犯困地摸过手机,摁下了接听键。

“哥。”顾淮俞字咬得很轻,像一个听话的弟弟,事无巨细地跟哥哥汇报自己的日程,“我跟朋友在一起呢。”

那边的人很无奈似的,“已经很晚了,又是在那个叫谢惟的朋友家?我现在去接你。”

顾淮俞说,“没有在他家,我现在离家很近……”我自己回去吧。

后半句还没有说出口就突兀地顿住了。

傅闻皱眉,“小俞?”

顾淮俞唔了一声,谢惟将手搭在他的腰上,从衣摆处摸进去,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腰线摩挲。

顾淮俞痒得蜷缩了一下,转头朝谢惟看去。

谢惟瞳仁晕着金色的弧光,清泠泠的,在手机再次传来傅闻的声音时,他捏住

() 顾淮俞的脸,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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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谢惟抱到盥洗台,顾淮俞咬着唇,呼吸有些重,他模模糊糊地想——

原来真正的吃醋是不会说出来的。

浴室温度渐高,顾淮俞热得额角都是汗,他攀着谢惟的肩膀,吭吭唧唧了一会儿,最终忍不住在谢惟肩头咬了一口。

谢惟没有推开顾淮俞,等顾淮俞松开后,在他发颤的眼睫亲了一下。

-

谢惟给顾淮俞穿好衣服,裹上围巾,然后骑电车把他送了回去。

中途谢惟停下来,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烤红薯给他吃。

到了傅家,顾淮俞的红薯吃完了,精神也恢复了,黑发被夜风吹得翘起一角,眼睛又黑又亮,脸上带着笑,挥手给谢惟说晚安。

“路上小心。”

“嗯。”

顾淮俞在谢惟的注视下,拉开傅家别墅的雕花镂空铁门,心情愉悦地走了进去。

傅家夫妇还没有睡,正在客厅聊天,见顾淮俞一个人回来,不禁纳闷,“没跟你哥一块回来?”

顾淮俞表情茫然,“没有。”

他明明已经跟傅闻说过自己会回去的。

傅妈妈笑着说,“你哥看你跟个宝贝似的,下班回来看见你没在家,就问我怎么回事。”

顾淮俞给傅妈妈打了电话,说自己今天晚回来一些,去跟朋友出去玩。

傅妈妈一向开明,年轻人嘛,总会有自己的交际圈子,偶尔一两次凌晨回来她也不会说什么。

反倒是傅闻跟个老学究似的,见顾淮俞十点还没回来,衣服都没有换,拿着车钥匙就出去给顾淮俞打电话了。

他把顾淮俞看得很紧,在顾淮俞没跟谢惟断之前,傅闻会一直关注他动向,怕顾淮俞会被凤凰男缠上,亲信了对方的花言巧语。

顾淮俞忙掏出手机,“我给哥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回来了。”

他上楼的时候,听着傅妈妈跟傅爸爸开玩笑,“阿闻比我们还像小俞的父母。”

顾淮俞无比赞同这句话,傅闻更像这个家的大家长。

而他跟谢惟则是在封建大家长管控下,偷偷摸摸谈恋爱的梁山伯与罗密欧。

傅闻接到顾淮俞的电话,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只是轻轻一叹,“你安全回来就好。”

顾淮俞很愧疚似的,“对不起哥,下次出去我一定跟你说一声。”

傅闻以退为进,“前几天看多了晚上出事的新闻,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顾淮俞更加羞愧,“不是的,是不好,出去都没有跟你说一声。”

傅闻:“先不说了,我开车回去。”

顾淮俞:“好。”

挂了电话,顾淮俞在心里撇撇嘴,管的比老顾还严格,晚上十点不回家都不行,一点成年人的自由都没有。

虽然他嘴上认错,但压根没

() 当回事。

顾淮俞想着以后没准会在紫馨花园留宿,装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准备明天带过去,以备不时之需。

他坐在床上,在手机备忘录打下一串明天要买的东西。

把能想到的都写上了,点击完保存,顾淮俞拿着睡衣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傅闻坐在房间,顾淮俞立刻露出小学生做错事的表情。

傅闻见状笑了,“又不训你,什么表情?”

顾淮俞眨巴着眼睛,愧疚地看他,“你工作这么忙,我还让你担心。”

傅闻拍了拍身旁,“过来,我们谈谈。”

顾淮俞一心这话,心生排斥,他最不喜欢别人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大长篇大论。

但又不得不坐过去,表情忐忑,“哥,你要跟我谈什么?”

傅闻跟顾大钧一样都喜欢走感情路线,只是前者更为高明,不容易让人察觉出来。

“想跟你谈谈回家后的感受。”傅闻目光温和,“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喜欢跟谢惟玩儿?上次生日宴我跟妈介绍的朋友,是不是让你不自在了?”

他把顾淮俞对谢惟的依赖,表述为顾淮俞对新环境的惶恐。

一只生活在鸭群里的丑小鸭,褪去灰扑扑的羽毛,变成白天鹅,并且回到天鹅群里,它是没有归属感的。

这种惶恐让他更倾向跟鸭群里的野鸭子玩,因为他的前半生一直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顾淮俞像是答不上来,绞着手,表情惶然。

傅闻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既无奈又心疼的样子,自责道:“我觉得,我还是对你的关心少了。”

顾淮俞忙说,“没有,我只是……”

傅闻没说话,静静等着顾淮俞的下文。

顾淮俞支吾着,“我很喜欢这个家,也很喜欢现在的朋友……”

见他没说自己想听的,傅闻打断,“你为什么很少跟钟翠翠私下来往?是跟谢惟更投脾气?”

因为他跟谢惟在谈恋爱,当然要腻在一起。

不过这种实话,顾淮俞肯定不能说,“翠翠要学习,她不怎么爱出来玩。”

傅闻意有所指地说,“我一直很欣赏翠翠这样的女孩,有目标,有理想。知道家庭不能给她提供更多资源,她只能靠自己去努力,独立又自强。”

呦呦,这是在点小谢呢?

说小谢不独立又不自强,准备他这个傍大款。

顾淮俞心中了然,面上却不显,“我也很喜欢翠翠,她真的很厉害。”

傅闻话锋一转,“但小谢这个人吧。”

顾淮俞支棱着耳朵,想听他会怎么评价谢惟。

傅闻的话术很高明,“他一看就聪明,有野心,我同样欣赏这样的人,只要他把这股劲儿用到正途上,我相信他一定会成功的。”

顾淮俞望向傅闻,犹豫着说,“哥,你不喜欢小谢吗?”

“怎么会呢?”傅闻摸了一下顾淮俞的脑袋,“只

要是你的朋友,我都会尊重他,除非他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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