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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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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质初茫然反应着对方的话,下一瞬恍然瞪圆了眼,晕着头翻身爬起来,险些打翻床头的水杯:“好,好,我方……哪里?哪个医院?他严重吗?”

她掀开被子跳下床,匆匆换了衣服后抓起手机和钱包塞进外套口袋一边往身上套一边推开房门,小跑至楼梯口踏下第一级台阶时,身后一道熟悉的声线突然沉淡响起:“徐质初——”

她本能刹住脚步回头,长发在枕头上压得凌乱,呼吸也因为焦急和刚刚一系列动作显出急促,跟面前黑暗中坐姿优雅平静压迫盯着她的男人截然不同。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作者有话说:

好了,文案终于写三分之二了,后面(不是下一章)快要撞月亮了(搓手,搓秃噜皮:)

第30章、嫌疑人

徐质初在楼梯前匆乱停住,声线不稳答话:“刚才周垣开车出事了,我去医院。”

客厅里的人置若罔闻,不疾不徐命令:“过来。”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同样没来得及反应的是他为什么会在大半夜在这里等她:“什么?”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让人想象他那张脸此刻也是面无表情的:“我有话跟你说。”

她踌躇着,踏在台阶下的那只脚始终没有收回来:“如果不着急就等我回来再说吧,他现在——”

“我让你过来。”

气氛蓦然冷冽下来。徐质初暗暗心惊,她屏气凝望着眼前周身森冷的人,困扰了她数日的那种不安感倏然扩散到最盛,仿佛一场气场相差悬殊的僵持,开局就定出了胜负。

处于下风的人没有选择,轻轻迈步朝对方走了过去,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谨慎停住了脚步。

徐经野靠坐在沙发上,冷冷瞟了眼面前的人,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恭恭敬敬站着,旁人见了大概还要奚落一句她这么怕他,只有他知道那是她从骨子里的敬而远之。他越回忆就越不爽,再开口时的声音也寒下去几分:“你跟周垣的婚约,明天去取消。”

徐质初脑子里轰然一懵:“为什么?”

“周垣不是可以联姻的人选。他能力不足,不是做商人的料,他们家的家业最后不会到他手上。”徐经野冷酷评判完毕后,有意停顿,捕捉着她脸上的细微反应,“到他手上也迟早得被他赔光。”

眼前的人一脸怔然看着他,没有激动反驳,也没有否认辩解,可那种克制的平静反倒让人莫名其妙更觉恼火:“我不介意他会不会继承家里的事。”

徐经野冷冷抬起眼皮:“徐质初,这是联姻,联姻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如果他对徐家没有帮助,那这场联姻就是累赘,这门婚事可以不成,但徐家绝不承担这种风险。”

她默默深吸口气,垂下眸轻声道:“他只是这一次失误,这只是暂时的,不能说明他没有能力,更不代表他以后会一直失误下去。”

“我觉得你好像并不太了解你的未婚夫。”听见她替他细声细气说话,徐经野靠在沙发上冷笑一声,反问,“你知道他这一次失误的后果有多严重吗?”

“周家原本的产业涉及地产不多,他在自己不熟jsg悉的领域盲目自信,因为急于证明自己而一意孤行,对风险成本的把控完全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他这根本不是失误,而是作为决策者的失职。”

面前的人始终没有回话。见她的唇角越绷越紧,徐经野继续冷淡嘲讽:“你作为一个准备跟他结婚的人,也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性格到底适不适合经商。”

她的反应平静得恼人:“我选择的是一个可靠的人,不是一个商人。”

徐经野压着肺里即将燃起来的戾气妒火,沉着脸色冷厉道:“你想怎么选择都可以,但是徐家人不可以。除非你不姓徐,不是徐质初。”

话音落下时空气突然寂静了一瞬,仿佛藏在暗处的秘密被撬得颤动。两个人相视陷进沉默里,他盯住她的眼睛,蓄意重复:“你是吗?”

徐质初心脏猛然一沉。

所有萦绕在心底的忐忑不安恍惚突然间找到了出口。她没有躲避,镇定回视着面前投来的探究视线,它们交缠在昏暗沉寂的氛围里,一个阴沉得灼人,一个平静地戒备。

不适宜在此刻沉默太久,她静声回到今晚原本的主题:“我想一下你刚才说的事。”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徐经野神色不明靠回沙发里,周身散发着森凛的压迫气场:“你现在不用多此一举去见他。等他醒过来再去,当面跟他说清楚。”

“不管订婚会不会取消,我现在都得过去。”她静静坚持着,停了瞬,别开脸说,“我做不到在这种时候不出现。”

气氛倏而再次沉寂下来。徐径野看着她的侧脸蓦然无言,他不确定她是不是故意,故意在这时暗示提起当年她出车祸时的事。

当年他没有及时在她车祸时出现,她其实一直在心里责怨着他吗?

见他黯着脸色沉默,她似乎以为他是默许,没有再说话,转身快步走向楼梯,却在刚刚的那截台阶上同样再次被他沉声叫住:“徐质初,周家人可能并不想见到你。”

身后由远及近响起脚步声。徐质初面无表情抿住唇停住,没有回头。

男人的冷淡声线逼迫压近她脑后,刺得她耳廓发凉:“解除联姻的事,可以等他醒了你自己跟他说,也可以现在我来跟他们家人说。你来选。”

涌动在两人之间的气流寂静凝固,狭窄空间里只能听到墙上的钟摆,一下一下敲在徐质初的太阳穴上。无从再躲避,也无法再拖延,她被他逼困在这方幽暗角落,被迫面对着他,面对他的强势,也面对他的诘问。

她是吗?她是徐质初吗?

真正的徐质初会怎么选?他又会像现在对待她这样去逼她做选择吗?

她低下脸,闭了闭眼,走下一级台阶,转回身平静迎上他的审视:“为什么?”

徐径野居高临下冷眼望着面前的人。夜色中她的脸美得令人失神,可气质又是清冷的,清的是与他的界限,冷的是看他的眸底。

冷与冷在空中接壤相撞,势均力敌。他们一高一下相视,宛若已经到绝境的对峙,没有退步,只能向前。

“送你的手链已经挑选好了,我原本想刻上你的名字,但我突然不知道应该刻徐质初,江苑,还是其它。”

最终是更迫切的一方打破僵局。他定定看着她,沉声发问:“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跟我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人,到底是谁?”

***

墙上的壁钟走到了整点,发出一声沉闷的敲击,仿佛昭示着隐晦的秘密在此刻触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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