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2)
作者有话说:
苑苑(心虚):我想象中的人?我想象中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和两条狗啊。
在女主看来两个人最适宜在一起的时间是五年前,前文有提到女主在苏州回来后想过找男主坦白所有,但那时候男主太冷淡了。女主退缩后2.0紧接着找上来,女主被对方要挟着秘密越来越重,所以越来越难和男主在一起。
第50章、〈大修〉
几乎是在公寓门打开的同时,徐质初觉察到了异常。
她开灯,谨慎环顾一周。客厅里的窗大敞着,摆设与她离开时的状态没有分别。她接着走进卧室,浴室,最后来到书房。
房间里的电脑关着,黑色旧画本静静躺在桌子上。她蹲下来细细看向本子的侧边,泛黄的纸页因为岁月的交叠而厚重斑驳,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中,她用铅笔浅浅做下的记号突兀错开了一截。
有人动过这个本子。
有人来过这个屋子。
徐质初冷静盯着它看了良久,单膝跪下来,弯身伸出手臂,摸向桌子后一处难以发现的凹槽。当指尖触到一个方形的小巧金属块时,她心里暗松一口气,站起身,环顾了一周。
她走回客厅,倒了杯水握着瘫到沙发上,另一只手倦倦揉着额头。
她今天很累,身体和心理同时到了临界点,大脑里同一时间里输入的信息过多,反而被迫形成了一条闭环,清晰得令人发指。
跟踪她的人原来是警察,这在她的意料之外,但细想又是情理之中。局面如今形成了三角关系,既然警察已经开始怀疑她,那唐玉清肯定比她更早进入到他们的视线,他派人来翻她的公寓,无非是担心她手上有对他不利的证据,担心她会跟警察达成合作。
也确实是到了他该担心的时候了。
徐质初低低冷笑一声,低眸从茶几下拿出来支烟盒,点着了却只是夹在手里,仿佛只是想借用这味道提神。
从前她害怕自己的身份在徐家败露,如今既然那个画家确定找不到了,徐家怀疑她的又只有徐经野一个人,那她自然有另外一套应对警察的说辞。她可以将自己伪装成一无所知的受害者,他手里那些照片是罪证,也是他要挟她的砝码,为了彻底控制住她,他还编撰出了她背上胎记是纹身这样的荒谬谎言,甚至制造出了一系列“真江苑”的伪证。
堪称完美的说辞。可是她不会这么做。
这并不是她的最终目的,一直以来她真正想要的并不单单是保全自己,而是让对方和他身后的庞大利益链条全盘倾覆,这需要更多证据,也需要更多时间。她原本冷静按耐等待着机会,可如今却因为徐经野而陷入矛盾动摇。
她不希望他知道她的那些过去,哪怕她可以将事情摘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完美受害者的身份,但她仍旧不想让他知道,这是她最后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可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为他所描述的未来动容,她原本坚固的心底有一块儿被他撬开隐秘松动。哪怕只是试一下呢,她侥幸想,哪怕两个人只能在一起很短暂的时间只有极其渺茫的机会,她也迫切想要彻底解决掉这件事情,堂堂正正面对他的感情。
这两种情绪来回向她折磨施压,她仿佛一只被挤压到触底的弹簧,这一晚终于被新的外力引燃,引爆。
警察已经注意到她跟唐玉清的关系,他们掌握了多少证据她尚不知道,但毫无疑问留给她的时间变得紧迫。她没有时间再继续暗伏等待机会,不主动动作的话只会让她两边陷进被动。她沉眸一点一点碾着手里的烟灰,清冷身型在昏黄灯光下下拉出晦暗不明的轮廓,却又在缭绕烟雾散去后逐渐清晰,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桌子旁的手机明了又灭,她瞟了眼发信人后没有理会,半晌寂静之后,这一次的屏幕长亮起来。
“初初,最近过得怎么样。”
徐质初夹着烟略微张嘴顿住,牙齿碰到下唇的微胀触感令她生出复杂愧疚。
电话另一侧的人浑然未知,下一句状似漫不经意的话让她彻底清醒:“我姐说晚上在剧场看见你了。”
她后颈顿觉发紧,僵硬扯了下唇角:“是吗。”
“嗯,她说你穿了条黑色的裙子,是你吧?”
“是。”
周垣笑了声,像是随口问:“你跟谁一起去的?自己吗?”
徐质初沉默片晌,硬着头皮轻声答:“和哥哥。”
他听言笑笑,声线里听不出异常:“噢,是,你们俩以前好像是喜欢一起去看话剧。”
徐质初撩着头发混乱嗯了一声,不敢探究他是否别有深意,岔开话题:“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他还有有心情玩笑:“早就完好如初了。上次见的时候我不就好好的嘛。”
她无声抿唇,真心道:“上次你脸色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好。”
他低声应着,倒像在反过来安抚她:“好了,全都好了。”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那就好。”
两人同时静了静,听筒那头的人再一次开口:“我昨天去见了舅舅。”
徐质初怔了半瞬,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徐锦山:“你们说什么了?”
“他说最近你没在家里住,等你回家的时候再一起吃饭。”
她握着手机慢半拍反应着,一起吃饭?这是什么意思?
气氛有片刻沉默。电话另一侧的人仿佛知道她在走神,低低叫了她一声:“苑苑。”
“嗯?”徐质初下意识应声,随即反应过来,诧异道,“你怎么知——”
他轻笑了声,语气随意:“上次你哥说的。”
她又是一愣:“你去见过他?”
“我去见过你家的很多人。”他淡声岔开,“我觉得舅舅对于我们婚事的态度有和缓,我想再试一试。”
徐质初复杂踌躇着,半晌,犹豫开口:“你家里人呢,上次的事情很不愉快,他们会同意吗?”
听筒对面的人有片刻没说话,再开口时的声音若无其事沉了半度:“相比他们,我觉得现在你的意见更重要。”
徐质初静默握紧了手机,漆黑眸底一片挣扎难色。
从记事起她的人生就极少与旁人有感情牵绊,她不擅长处理这种场面,何况这件事还是她有愧在先。她对他的愧疚随着这个晚上她对徐经野的动摇达到了顶峰,这一刻她同时对两人产生了可耻的逃避退意,她咬着唇长久低头不语,终究最后还是对方舍不得她为难,低声说:“初初,有时候我觉得我可能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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