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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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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静复述:“没怎么回事。我昨天看了一整天的脸色,后来来了一个得到特许的准儿媳阴阳怪气,我觉得烦,骂了她。”

他忍不住皱眉:“是你骂她,你为什么要走?”

他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失态,一定是对方出言不逊在前。要走也应该是赵婉走,她一个外人才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别掺合别人的家事,于情于理都哪有徐质初离开的道理?

但电话另一头的人显然不这么认为:“这个项目比医院更需要我。”

片刻停顿后,她又静声补充:“医院里没有人愿意看见我。”

徐经野沉着脸默然。昨天的情jsg况他不是没有耳闻,他清楚知道她的委屈,可也为她永远首选逃避而感到窝火。但她的离开已经既定,他不愿为了这件事再跟她多余争执,克制着压下声音:“你先散散心,等我过去了我们再聊。”

对面静了片晌,踌躇开口:“如果——”

他耐心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语气变低:“我是说假如,奶奶这一次真的病重了,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徐经野听言半晌未语,漆黑眼眸深不见底。

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件事的发生确实不是时候,在他们之间已经层层的阻力上又添了一层。奶奶的身体原本就是每况愈下,他们都清楚这其实不怪她,可也都清楚徐家的每个人都会怪她。

他从她的语气里觉察到挫败退意,想当面见到她的心情变得愈发迫切,却只能按下去耐着性子安抚:“昨天的事情不怪你,是突发状况。”

她声音轻飘飘的,好似抓不住:“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认为。”

“那你怎么想?”

“我想不好,我可能无法毫无芥蒂原谅自己。”她深吸口气,嗓音发涩,“如果奶奶真的因为我更严重或是走了,我想我也应该离开。”

徐经野无奈抿唇,那些想安抚的话在生死面前显得苍白,他只能低声重复:“别一个人做决定,等我们见面再说。”

她静默片晌,最后也没有答应他:“我去工作了。”

放下手机,徐质初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她一夜没睡,又颠簸了一路,头很疼,胃也不舒服。她吞了几片药,强撑着到达酒店,入住时意外在大厅被人惊喜唤出来:“徐小姐,又见面了!”

徐质初昏昏沉沉回过头,面前是上次那个往她车里丢提纲的小记者,还跟之前一样善于察言观色:“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你不舒服吗?”

徐质初下意识摇摇头,胃里突然在这时开始汹涌绞痛,她克制忍耐着,稀里糊涂摇头道了声谢。这时酒店经理办好了入住将房卡给她,她急于回房间休息,接过去匆匆跟身后人道了声再会,手伸到身侧却意外抓了个空。

她回过身,女孩儿握着她的白色行李箱,笑意友好真诚:“你身体不适,我帮你提行李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又进到房间。姚嘉将箱子放进门厅后便很有分寸退步告辞,徐质初望着她的背影片瞬,忽然叫住她,示意她进门。

她这一波的胃痛已经过去,脸色看起来没刚才那样可怖苍白。两人在房间的沙发上各自坐下,她静静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直至对方被她看得逐渐不太自在,她突然发问:“姚小姐也住在这间酒店吗?”

这间酒店是徐氏的产业,这几天专门服务峰会,接待的都是商务贵宾,不应该包括面前的人。

姚嘉顿了下,迅速领会到她的质疑,不卑不亢笑了下:“是,我这次是借了我师傅的光,她是位很有实力的媒体人。”

面前人声线轻淡:“姚小姐是什么时候来的,准备在苏州待几天呢?”

此刻姚嘉不再把她当成要争取采访的对象,心态也松弛下来:“我昨天才到。我第一次来苏州,应该会在峰会结束后玩儿两天再回去。”

对方像是随口问:“你一个人吗?”

“可能跟我男朋友一起,他也来这边出差。”

她微微点头,少顷,慢条斯理道:“你住在这里,那我们的采访也变得方便了。”

姚嘉惊喜:“你愿意接受我的采访?”

徐质初淡淡微笑:“谢谢你帮我拿行李。”

她全然没想到,不好意思摆手:“哎,徐小姐,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啦。”

徐质初唇边的弧度未变,虽然细看下那笑意没有半分抵达眼里:“上次的提纲我看了,我觉得有几个问题我很感兴趣,很期待跟你进一步交流。”

姚嘉难抑兴奋地连连道谢,约定了时间后起身告辞。

她迫不及待马上打电话跟人分享这件喜事:“你猜我刚才遇见谁了?”

听筒里的声音淡漠:“这我怎么猜得到。”

她给他提示:“我想采访的人。”

对方很不赏光:“猜不到,太多了。”

姚嘉吸一口气,不满他的敷衍:“顾警官,我现在下榻在苏州峰会的酒店,您稍微动动脑推理一下我能在这里遇见谁行吗?”

对面沉默两秒:“徐质初?”

姚嘉兴致已经扫了一半:“呵。”

“她答应你了?”电话那头声音冷静,远没有她的激动,“你这次又给人送什么了?”

姚记者受够了他的冷水:“我是凭我的专业能力折服她的,她说看了我的提纲很感兴趣,ok?”

“好好好,姚记者的专业能力谁人不晓。”

顾声余光瞟见身后房子里有人出来,搪塞着电话里的人回苏州后一定带她去庆祝。而后他挂断电话,丢了手里的烟抬脚踩灭,转回身问:“又说什么了?”

走出来的年轻男人递了几张照片给他,同时概括复述:“罗杰他舅舅还是没说什么有用的,倒是舅妈说他年轻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后来去纹身店做学徒才算是能勉强养活自己。在做纹身师的时候他曾发过笔横财,回来风光过一阵,还给家里盖了房子,但也没几年就把钱都败没了,啥也没落下。再后来他不做这行了,在外面也不知道干什么几年不回来一次,某天再回来就突然又变得有钱了,但也就是一两年的光景,接着他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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