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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快三十岁了,为什么想在这时候会想来出国来日本打工?」经过一个月冗长的行政手续,投了好几份履歷书和无数通的电话,终于有一间企业肯面试我。毕竟履歷没有写拥有日文检定多少级的能力,就会令许多企业退避三舍。
刚好遇到这位在冲绳、九州开免税店的老闆,他的商店有七成都是大陆客,剩下就是美国、欧洲的观光客,就需要英文、中文都能对答如流的人就好。
「因为我想离开台湾的舒适圈,到国外提高自己的视野。」我说完,不到一个星期,我就飞出台湾,也飞出安羽頡的世界。
研究所休学,学籍保留一年,父母无法谅解,而我终于第一次主导自己的人生。出国前我和江裕轩聊了很久的电话,我把安羽頡、林盈昕的这些过程说给他听,他支持我出国的想法,最后我答应会寄雪盐、泡盛、黑糖的土產给他。
在冲绳待了半年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去桃园康庄路那里,推开斑驳生锈的红色铁门后,爬楼梯上去,那曾经进去过的房间依然没有人住,我又开着福斯走过石门水库、角板山,回忆着那美好的故事。
我和江裕轩、小雅见面时,他们手上抱着一位可爱的小女娃,即使我和江裕轩生活已经没有交集了,他依然还是把整场对话掌控到能轻松地互相交流。让我难以忘记的画面就是,江裕轩他们一家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模样相当温暖。
到了九州的福冈市,和冲绳有截然不同的感觉,这里有高楼大厦和路面电车的街道,和很多的中国观光客。对我来说,这份工作是一趟旅行,做为一个过客,能拋弃掉过往脚下土地怀有的情感与责任。这片不属于自己的归属,有了新的空白。
我花更多的时间感受身边的人事物,不背负其它的重量。
在九州的两个月里,我每天就应付和我喊价的中国人,下班后欣赏街道风景和喝着手中的生啤酒。直到某天的晚上九点,到了打烊时间,老闆难得在这里,约大家待会去喝酒,我在柜台整理单据,本来在门口抽菸的老闆忽然大叫一声,大家不约而同的朝门口望去,只见老闆难得神色匆匆的跑进来,然后对我说:「喂!育书啊!你照片里的女朋友来找你了。」
老闆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但文字组合起来后意思却很模糊。我察觉有一位女生就跟在老闆身后进到店里来,这位女生的头发比上次还要再更长一些,原本就很深邃好看的五官上妆后,显得更加艷丽,原本平静的心又漾起了波纹。店内的所有人都停止动作,被眼前这位美女所吸引,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我送她脖子上那条极简爱心造型的项鍊。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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