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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以后,何青荷才明白,相亲的时候,傅琛并不是对他不满意才不说话,而是傅琛本来就是这个风格。
吃饭的时候说闲话非常没有效率。
不说话也有不说话的好处,比较利于消化食物。
没有了虚假的笑意,饭桌变得更加冷冰冰,幸好两人没有忘记他们在跟配偶共进晚餐,在恰当的时候不约而同地给对方夹菜。
“你吃。”
“你吃。”
两只筷子在空中完美错开,精准地给对方的碗里增添了一些食物。
何青荷望着碗里的芦笋,心里一阵欣慰,傅琛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他抬头,又看到傅琛碗里的鸭肉,同样满意。
他也知道傅琛的口味,说明他们都对彼此上心,是合格的伴侣。
最后像平时那样沉默地吃完饭,傅琛帮何青荷把餐具往厨房一放,等待明天家政来收拾。
处理完这些事,傅琛去书房继续办公,何青荷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与钢笔,把之前从视频学到的微笑秘诀写下来,然后在旁边画了一个叉。
无效攻略,值得避雷。
他写完,随手翻看前面的笔记,冷不防有人敲他的房门。
何青荷站起来,打开门,傅琛正站在门口。
傅琛已经洗完澡,头发垂在额前,差点碰到鼻梁上的眼镜,比白天的时候看着年轻,少了几分凌厉。
只是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还是带着清冷,深深地看着何青荷,眼神有些晦暗难明。
傅琛问:“今天是到你这边,还是去我那边。”
何青荷眨眨眼睛,怔忡片刻,这才记起又到过夫夫生活的日子了。
既然结婚,肯定要做那档子事,何青荷曾经非常忐忑,毕竟他没有实战经验,既没见过猪跑,又没吃过猪肉。
傅琛平时非常冷淡,何青荷想象不出他在床上的样子,婚礼当天,他们都被宾客灌了不少酒,晚上的时候,傅琛抱住何青荷,跌进柔软的床铺里,何青荷的脑子还有点懵。
然后,何青荷吃了猪肉,见了猪跑,感想是,好像也就那样。
他最大的收获是知道了傅琛在那种时候会摘眼镜。
傅琛是个讲究规则与程序的人,做任何事都会安排时间表,连交公粮也一样,频率既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每个星期一次,不纵欲,同时对身体也好。
说是每周一次,实际上傅琛经常出差,并不能完全履行安排的频率,这种事过期也不会补,所以他们这一年他们的次数,数都数得过来。
何青荷常常怀疑自己是个性冷淡,每次都不热衷,并且觉得有点痛。
幸好傅琛似乎也没那么积极,从没一星期要求过两次,忍忍也就过去了。
这档子事还有一个麻烦的地方,就是他们不睡在同一间房,每次都要商量是在何青荷的房间,还是去傅琛的房间。
今天傅琛提起,何青荷想起日子到了,尽管他不热衷,但也不会拒绝,毕竟这是夫妻义务,平和地说:“去你那边吧。”
傅琛的房间之前是他们的主卧,何青荷还住里面的时候好歹还有点活人气息,何青荷搬到其他房间,这里立即冷清下来。
别墅的主卧,不能说没有质感,也不能说没有设计感,只是总让何青荷想起科幻电影里的休眠仓。
电影里的人工智能机器人破损了或是没动力了,就躺进休眠仓,盖子一盖,过一夜又是电力充沛的一天。
两个人都洗了澡,身体清洁,能立刻进入状态,何青荷被压倒的时候,难免紧绷,接着冰凉的嘴唇覆上来,他才放松自己。
傅琛从头到尾很沉默,紧紧盯着何青荷,何青荷不敢发出声音,拼命压抑,于是更加难熬了。
好不容易结束,何青荷头晕目眩,闭着眼睛平息,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傅琛正深深地望着他。
何青荷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我回去了,早点睡吧。”
说着他从床上直起身,□□的脚落在地毯上,短短的羊毛蹭过脚心,带来酥痒的感觉,何青荷深吸一口气,低头寻找自己的拖鞋。
继续停留,一定会一不小心睡着,明天又会起不来,傅琛怕惊醒他,不敢起床做运动,作息又该乱了。
之前就是这样,陷入无解的循环,直到他们分房睡才解决矛盾。
傅琛看着何青荷舒展流畅的后背,向他伸出手,想要挽留,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他胳臂的前一刻,何青荷直接站了起来。
他回头冲傅琛笑笑:“明天见。”
傅琛抿抿嘴唇,没有眼镜的调和,他的眉眼显得更加锋利,他从床头拿过眼镜,重新戴上,陪着何青荷走出卧室,一直把他送到房间门口,恢复了冷静疏离,平静地说:“晚安。”
何青荷浅浅地牵唇,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过了那个劲反而不困了,何青荷无法入睡,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就是因为喜欢熬夜,所以早晨才赖床,何青荷知道自己的这个毛病,就是改不了。
他干脆起来,靠在床头看手机,冷不防又接到刘絮的消息。
刘絮:“这下好了,你弟弟跑了,我们没了主持人,紧接着嘉宾也跑了,我们又少了一组嘉宾。”
何青荷替刘絮鞠了一把同情泪:“这也太惨了,要不要去烧柱香,我陪你,请你吃个饭,替我弟弟赔不是。”
刘絮:“我忙得连烧香的时间都没了,哪有时间吃饭,急着找替补呢。”
她逮着何青荷吐苦水:“你弟弟没有契约精神就算了,好歹我们还能收到违约金,那组嘉宾是对素人,人家思考再三,还是不想在公众面前暴露自己,我们能怎么办呢,只有放弃。”
这下何青荷有点好奇了:“你这次负责的到底是个什么综艺?”
刘絮回答:“夫夫婚姻生活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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