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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啵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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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轻舟离开新潮写字楼时,乘着晚霞打车去了野猫酒吧。

途中打电话叫了安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叫上这个人,或许是上次聊得太投机,或许是晚上回家需要找个免费的车搭,又或许是想多听安桔说说陈暮江。

从遇见陈暮江到现在,时间已过去半月有余,她醪糟的生活已变了大样,唯独没钱这件事终始若一。合同虽然签了,但工资不是立马就有,况且目前为止她能做的很少,都是陈暮江在忙前忙后。

见到华天,熟悉感陡然而生。华天说酒吧生意还是老样子,约摸要等“政治因素”散去才会有好转,还问她最近怎么样。裴轻舟只说一切都不错,但还是让他给自己留个岗位,万一哪日还要回来讨生活。华天笑笑一口应下。

步上正轨的生活像陈暮江编织出来的梦,裴轻舟猛不防地成了梦里的女主角,只是不知道这梦会做多久。

飘散的思绪跟着音乐紧凑的节奏聚合,虚幻感在安桔的声音下震碎,使她回归现实。

“裴轻舟——!”

安桔今天不是职业装,而是热辣女人。从进门就不断被女人搭讪,遇上一个难缠的,摆脱不掉,她才喊了裴轻舟一声,迫其悻悻走开。

“啧啧啧,没想到你挺吸T喜欢啊?”

裴轻舟挪给安桔一个座位,两人坐在吧台边喝着华天赠送的冰啤酒,像下班后消遣的朋友或同事。

自从拍过定妆照后,两人熟络不少,安桔还给裴轻舟取了外号“欠条公主”,裴轻舟回取了个“桔桔总”。裴轻舟还挺喜欢安桔的,因为她比陈暮江松弛很多,这一点她们两个很像。而陈暮江这个人严格又紧绷,让裴轻舟有些吃不消。

“……”安桔无语,围上来的确实T多,她无从反驳,岔题道:“暮暮呢?”

“给人讲剧本去了。”裴轻舟若有所思,转过身,背靠着吧台,视线溜进舞群里。

安桔问:“给谁讲?”

裴轻舟转头:“程暃。”

安桔重复:“程暃?”

“你认识?”裴轻舟侧头,又觉问得多余,安桔什么人不认识。

“见过,但不认识。圈里一直传程暃喜欢陈暮江。”

喜欢陈暮江?所以她才会收到程暃那束既非敌又非友的目光?程暃对陈暮江那娇羞的姿态,她此刻也能理解了。

那陈暮江又在藏什么呢?她有些后悔上午把话说得太明白。

今晚陈暮江应该不会来了吧。

裴轻舟望着舞池久不作声,安桔在旁看着她手里的啤酒瓶渐渐空掉。

小酌还是求醉,从涣然的神情上就能看出。

在第三瓶啤酒被裴轻舟拿起时,安桔试探性询问:“心情不好?”

“没有啊。”刚喝一口的啤酒冒着白花被放回桌上,裴轻舟起身进舞池,边走边挥手对安桔说:“来跳舞啊——!”

安桔举举啤酒,示意不过去了,坐看裴轻舟走向打碟台。

音乐瞬时变得激烈且亢奋,人头像回弹的网球般有力,砸向地,仰上天。

陈暮江从网球馆出来时已经晚八点,没有收到裴轻舟任何消息,安桔倒是发了不少微信。

安桔:〔图片×3〕这个酒吧真不错,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安桔:你结束没?怎么你这部剧工作这么多?还要挨个给人讲剧本?先是裴轻舟,又是程暃的……

安桔:怎么不回消息呢?

最近一条微信是十分钟前,陈暮江回到车上后才开始回复。

陈暮江:跟裴轻舟在一块?

对方正在输入……

安桔:在一块 你结束了?剧本讲完了?

陈暮江:发个地址。

安桔:〔地址〕

安桔:哎,我问你话怎么不回?

手机关掉,车子发动,留一尾油气慢慢蒸腾。

酒吧到了后半场,气氛已完全起来,裸露的肌肤愈来愈多,拥攘的空间和扭动的腰肢逼人相碰,呼吸同律点一般急促紧凑。

裴轻舟夹在两个女人中间。紧身吊带背心和短裙给了腰肢很好的展露机会,它凭借妖娆的扭动勾住了两个女人的手,但又不给触碰,像一条灵活的泥鳅,逗着想捞捕的人。

陈暮江远远看见,坐到吧台后要了一小杯底纯的威士忌。

“挺烈啊?不是不喝酒吗?”安桔从厕所出来看到陈暮江一饮而下后,又唤了一杯。

陈暮江收回没被裴轻舟发现的视线,问道:“来多久了?”

“挺久了,该有三四个小时?”安桔看时间准备走了,又问一句,“所以你约人去了哪儿?”

“网球馆。”

听说程暃喜欢网球,陈暮江便约在了网球馆,两人打球中途不歇场。陈暮江练过跆拳道,体力很好,而程暃喜欢网球只是娱乐性,连着不歇场地打,根本吃不消,坚持十轮后果断认输,先提出结束。

剧本没怎么讲,球倒是打了一晚上。

安桔震惊:“6啊,讲剧本去网球馆。”

陈暮江沉默不语,又看向裴轻舟,上下飞扬的短裙捉住她的眼睛,令其挪动不得。

安桔顺着看过去。裴轻舟身边已换了人,一男一女,女人贴得更近些,面对面姿势暧昧。

两人就这般远望着盛开在海上的花,看她如何躲过疯狂的巨浪,又如何应对温柔的海风。

裴轻舟在迭起的舞浪中左逢右迎。她张开臂,不再是迎晚风,而是蛊人心;她笑得灿烂开怀,不再是对着阳光或是某个人,而是漾在淡紫色的灯光里,跟着一起旋转。

“你说,她是属于这儿的,还是会属于荧幕?”安桔问陈暮江,却又不等回答,“走咯,小朋友换人带咯~”

什么小朋友,分明是朵妖艳的花。

陈暮江感受到烈酒的后劲在喉咙里灼烧。

吧台在安桔走后,剩下陈暮江一人,该是醒眼的,只是那朵夹在浪里的花无暇顾及岸上的人。

直到有双手快触上那朵花,岸上人才生出一种念头:花不上岸,那便捧来。

陈暮江抬步瞬间,裴轻舟看到了她。

这一幕恍然回到了初见那晚,躲避的目光变作阔步的向前,她们的距离随之拉近。

陈暮江挤走她身后的男人,把人转过来面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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