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1 / 2)
第一笔工资到账,花起来总要慎重很多。叁分还欠条,叁分给陈暮江买礼物,二分给程暃送别礼,留给自己的仅剩两分。
裴轻舟趁着安桔没走,拉着人抽空给陈暮江选礼物。俗话说,送礼要送到心坎儿上。她对陈暮江的喜好还摸不太准,让安桔做指导会好些。
“我想买条项链可以吗?”
裴轻舟看到一条很别致的项链,柜台小姐姐眼疾手快拿到两人面前介绍。
“这条项链是出自国内顶尖珠宝设计师之手,镶嵌了12颗明亮式切割钻石,很多人订婚都用这款呢。女士,您是买给另一半还是?”
最难抵挡的热情——推销员的热情。
裴轻舟瞄眼价格,尴尬笑笑:“那个…不好意思啊,有点小贵…我们再看看…”
安桔买东西从没问过价,更没看过,站在一旁,把柜台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打趣道:“人家问你呢,是买给另一半的还是谁的啊?”
柜台姐姐跟着裴轻舟的目光走,她停下,她也跟着停下。
“你付钱吗?你付钱我就告诉你。”
“真的?”
裴轻舟嘟嘟唇,轻耸肩道:“那不可能。”
安桔小“切”一声,手搭在玻璃柜上,环看一圈,对人说:“走吧,这儿的东西你暂时都付不起。”
柜台小姐姐见裴轻舟一直盯着那条项链看,忍不住说:“这条是限量款,钟意的话建议早些买。”
虽然是推销话术,但裴轻舟确实很钟意,只是钱包不允许,只得恋恋不舍地跟着安桔走了。
“放心,下次来我们直接买五金。”安桔一边安慰柜台姐姐,一边戏言道。
柜台小姐姐闻言多看了她们一眼,心里记下这笔大单。
走远后。
“五金?什么五金?”裴轻舟懵逼问。
“结婚五金啊——”安桔快步离开。
“安桔——你给我站住!”
两人挑半天,裴轻舟最后听安桔的买了个咖啡机,给程暃买了点客套东西。
出来时,天际泛红,残阳挂在楼房的腰间,像一条丝带,随风飘动。车顶满载落日的余晖,在楼群里流动,犹如金色的河,分成无数条支流,淌满整座城。
陈暮江载上裴轻舟抵达饭馆时,是晚七点,比程暃约定的时间早了20分钟。
地下车库,白车里亮着照明灯,两人站在车旁。
“帽子、口罩戴上。”陈暮江拿完东西关了车门。
裴轻舟听语气以为时间迟了,急匆匆地戴了帽子口罩,一缕头发夹在口罩带里,有些飞起,陈暮江一转头就看见了。
短发应该比长发好整理,但发丝一旦绕到指尖上,时间都为其停留。
“头发夹进去了。”手放到耳上后才想起解释,虽然裴轻舟没拒绝她的动作。
“喔。”
仿若等待拆封的礼物,裴轻舟看着半遮面的陈暮江,指甲划过耳鬓,痒痒的,挂绳从耳上松开瞬间,呼吸跟着放开,停顿几秒,挂绳又勾住了耳根,烧灼的脸被掩住。
“好了。”
有清晰的一瞬间,对于那缕呼吸的向往和垂涎,让陈暮江的手犹豫了一下。
她想吻她,十分明确,但她很礼貌,只用停顿的一下表达自己的欲望。
“谢谢。”
“走吧。”
程暃订的是私人饭馆,保密性还不错,从地下车库就有直达的电梯。
15楼。有些高。
“会怕吗?”陈暮江问她。
“还好。”
“其实我想牵你手。”
“陈暮江,你以前是不是都是装的?”
“什么?”转头认真看她。
“以前我撩你,你要么躲,要么没反应。现在你怎么这么会?”她有些急恼。
陈暮江上前一步,脚尖相抵,调笑道:“原来那时候就想要我有反应啊?”
目光相触,封闭的空间里空气本就稀薄,光线本就暗淡,脚尖相抵的距离,让口罩里的呼吸更加紧促。
“我…”哽住,裴轻舟看眼电梯,“我、我要下去了。”
这是陈暮江第一次见裴轻舟在她面前无措,妖饶的玫瑰成了含羞草,她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一个大包间,来人不少,郭志、林业还有几个制片人,约十几人。
陈暮江进门后就被郭志拉走和几个制片人陷入交际的圈子,裴轻舟开始自由活动。
她坐在沙发上,仔细观察起陈暮江。人很瘦,是健康的瘦,手臂线条明显,她猜是因为打网球和跆拳道的缘故,手上的青筋也是,极其明显。
“江舟,谢谢你,还特意买了东西,下次见面估计要到剧播了。”程暃打断了裴轻舟的赏看。
“送别礼,不是很值钱的东西,小小心意,不嫌弃就好。”
裴轻舟收回目光,落在程暃颈间的项链上,发现正是她钟意的那条。
很相配。
“这个圈子,没有比心意更重要的了。”程暃说着,看向那一片衣冠齐楚的人。
“我可以一直做你的朋友,就像沉妤对沉轻那样。”
剧里,沉妤对沉轻是付出生命的。
程暃并不信,笑笑说:“你知道我喜欢陈暮江吗?”
“嗯,知道。”她对这个问题近乎无感了。
“那我们是情敌,怎么做朋友呢?”
“你喜欢她,那是你的事。我喜不喜欢,是我的事。至于我们能不能做朋友,不该是我们之间的事吗?”
裴轻舟拎得清楚明白,让程暃木然。
“有时候我觉得你经历了很多事,就像沉轻一样,但你比沉轻更期待生活。”
“其实你很像我一个姐姐,但你比她更敢抗争。”
程暃闻言勾起唇,提醒道:“我可不做什么替代品,如果是因为这个说做我朋友,大可不必。”
裴轻舟莞尔一笑:“那我也只是江舟,并不是什么沉轻。”
“看来,在这一点上,我们还是有共识的。”
“所以我说的做朋友,也不是不可能嘛。”
两人突然看着对方生笑,像久别重逢。
程暃最后还是好奇问了裴轻舟,像她哪个姐姐,她只说一个亡故的姐姐,叫叶然。
资本之间只有推杯换盏,没有相谈甚欢。
陈暮江同最后一个制片人打过招呼后,去倒了半杯红酒,晃荡着看到了裴轻舟和程暃聊天的一幕,笑得还挺开心。
她一直不太理解裴轻舟和程暃之间的亲密感源自何处,她们认识的时间,还没有裴轻舟和她长。
甚至于,她有时觉得裴轻舟对自己的在乎还没有程暃多。
“聊的很开心吗?”
陈暮江坐在程暃离开后的位子上,离裴轻舟一步远,递了红酒给她。
“嗯,很开心。”抿了一口红酒,味道不太好,如果安桔在,一定会大声吐槽这酒太难喝,但她不会,她只是缩了缩眉梢。
“不好喝?”陈暮江拿过喝了一口,抿抿唇,没尝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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