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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我拒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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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诚在外等待时,接到了姜迎电话,说《山海归梦》的定档发布会因场地和媒体的原因,将地点改到了滨江,让他带裴轻舟直接去酒店。

抵达酒店,裴轻舟也没想明白,为何临时改地点,还跨市。

“看预报天气了吗?说是今晚有百年难遇的台风,江北那边又要遭殃了。”

“好像十几年前有过一次,当时全市停工停产了两周多,路都上不了,车全泡坏了。”

“咱这边呢?会不会也受影响啊?”

“你没看天气预报分析吗?台风路径你看看,是扫过江北,咱滨江在里侧,面积也没江北大,肯定不如江北影响大啊。”

“顶多会下几天儿小雨吧?”

“下吧下吧快下吧,这天儿再不降温活不了了。”

……

“女士,先生,房卡。”

前台小哥双手递上,裴轻舟与韩诚一同接过,两人听完旁边三四个人的闲谈声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改地址了。

“韩诚,你不用管我了,我一会儿自己上去。”

“好的,舟姐。”

裴轻舟坐到酒店的待客区,打电话给姜迎,想再了解了解情况。

很快接通。

“迎姐,是因为天气原因吗?”她站起身看看外面的天,还没完全黑透,未看出任何异常的地方。

“不完全是,主要有几家特别重要的媒体集体要求改地址,说是怕江北这边真的受台风影响,郭导没办法了,才同意改的。”

姜迎忙着联系滨江认识的妆造团队,看能不能先救个急,她现在要赶过去,不太能调出足够的人。

“集体改?”她诧异。

“谁知道呢,我也没遇见过这种事儿。”姜迎急呼呼地又说,“你跟韩诚就先在酒店等通知吧,预计发布会时间会推迟一点。”

姜迎挂了电话,裴轻舟还是疑惑,感觉过于巧合,为什么媒体会集体要求改?像联合上书一样。

看看天,觉得还挺好看,晃晃神又想起来陈暮江,她有一周多没怎么跟她长时间待一块了,中午来滨江的时候也没来得及同人讲。

发布会改地址,不知道人还会不会来。

江北的天渐渐变色,被劈成两半,一半极明,一半极暗,风力逐渐增强,云层出现缺口,明暗交织着喷薄欲出。

今天是周末,糖糖不用去舞蹈室上课,陈暮江带着她去公司待了一上午,郭志一人忙不过来发布会的事,加上临近中午时又被多家媒体要求改地址,陈暮江家本就在滨江,便主动揽了活儿。

事情处理差不多时,想着去问问裴轻舟要不要跟她和糖糖一起去滨江,因为两个人真的很久没长时间独处过了。

没想到,她去裴轻舟住处时,无人在家,问姜迎,才知道人去滨江了。

出市了,却没告诉她,一个微信都没有。

虽然确实像裴轻舟的作风,但还是不舒服了,她在计划两个人的会面,而裴轻舟似乎从未在意过,甚至何时走的,去哪里都没同她说。

她甚而觉得裴轻舟某一天会不辞而别。

承着这种心情,开车也不管不顾起来,一路疾驰到滨江,安置好糖糖后径直去了酒店。

刚进门,看到了透着玻璃门张望天际的裴轻舟。

淡蓝色外衬里面搭了件白色背心,下身牛仔裤,像放学等人的女大学生。

“陈暮江?”裴轻舟回头看到陈暮江站在门口看她,跳步过去。

“糖糖在舞蹈室的事儿为什么不和我说?”她来的路上接到了舞蹈室老师的电话,说裴轻舟前两日与一群孩子恶语相向。

跳步到一半停下,裴轻舟有些被陈暮江吓到,陈暮江的愠怒很明显。

她头次见。

“什么事儿?”裴轻舟尽力笑笑,看眼四周又说,“我们上去说?”

陈暮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与考虑不周。

大厅有监控,酒店里说不定也有记者,站在门口就这么吵起来,定档发布会怕是成她俩的新闻发布会会了。

女主与编剧不和,酒店门口大吵。

一路无言,保持距离地进电梯,裴轻舟放房卡开门的时候,弯着的小身躯让陈暮江有些悔恨自己的语气和态度。

进到屋里,灯很暗,陈暮江从责难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一点,很抱歉地想去拉裴轻舟的手,被拒绝了。

“吃饭了吗?”陈暮江收起手和情绪问。

“没有。”裴轻舟不想在客套的开场白上停留太久,径直问:“糖糖舞蹈室怎么了?”

“老师说,你当着一群孩子的面训斥了一个男孩?”

陈暮江问得很轻,但认为她没有风度的揣测很重,裴轻舟听出来了。

“是,我训他了,当着所有孩子的面。”

“你19岁,那个孩子10岁,而且你的身份不合适,”陈暮江停顿看裴轻舟,坐到她身旁,手压着沙发边,降低声量继续说:“可以换种方式的,就算那个孩子真的说了糖糖不好,为什么不先跟我说呢?”

“你是觉得我小,不懂事?”裴轻舟转头看她,“换种方式是等着告诉老师,然后请家长吗?”

那是舞蹈室,压根不太可能请家长,何况只是对糖糖恶意的议论,没有什么证据,矢口否认即可。

“没有觉得你不懂事,你可以不用管的,我来管就好。”陈暮江说。

她一是觉得对裴轻舟形象不好,才刚刚起步,以后可能被扒出来,恶意造谣。二是觉得对糖糖不好,毕竟之后还要在班里上课,公之于众的争吵让糖糖该如何与同学相处。

裴轻舟紧接话音:“是,他们小,都是上小学的年纪,但你知道他们怎么说糖糖的吗?”

这一瞬间,裴轻舟不喜欢陈暮江的温和了,眼睛看向棱角分明的桌角。

“他们说糖糖是个没人要的小孩,所以才黏着你。还说,人家学舞蹈都是跳给爸爸妈妈看的,糖糖学舞蹈跳给谁看,就是乱花钱。”

“当然,还有更难听的,说她爸在外面肯定有别的小孩,她和她妈都是没人要的。”

“他们年纪小,但伤害不会小的。连我都不太清楚糖糖的家庭状况,他们都已经恶意揣测到这种地步了,如果知道了呢?”

会说的更难听,怕是挖掘三代,问候十八辈祖宗。

“我跟糖糖虽然没在一个教室,但有时透过窗户看她,或者听到她和其他小朋友说话,我都觉得她很像你,长着一双深情眼,看什么都好像人畜无害,什么恶言恶语都能包容。”

陈暮江看着裴轻舟的侧脸,觉得清瘦的过于凛冽,话也是。

“可是,她才6岁啊。为什么要跟你一样这么懂事呢?”问人问己地看陈暮江。

陈暮江听着话,手离开沙发边,眼睛空洞又紧逼地盯着实木桌,像一把长柄斧。

“你知道她为什么学舞蹈吗?”裴轻舟问她,未有停顿地柔声说:“她说你之前答应过,如果她跳舞拿到奖,你就手持摄像机,给她拍片子,让她做你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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