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角荷17(1 / 2)
远望家门,一片平静。
仿佛又听到二牛在他耳畔说话——妖女。
小院木门打开,吱呀作响,仍是悄然无恙。小杏先定心神,低低喊着:“小宜姐姐?”
进屋后,方见灯火通明。苏小宜还是一如往常,在桌案旁分化药草忙碌着。几案上放了青瓷茶碗,是莲花盏,垫以荷叶茶托子。她听见小杏叫她,淡淡应了一声,还是忙着手中事。
小杏起了一身冷汗,看着苏小宜漠然的模样,她从来都是如此,天大的事都无法使她惊讶动情。即便村里死了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是惨死,每个人脸上都是狰狞,每个人都是惶恐不安。唯独她,好像没有心。
心里忐忑不安,她明明知道就算自己说了最近村里发生的桩桩怪事,苏小宜仍然不为所动,她根本就不关心,死多少人都和她无关,人与生俱来的共情心思到她苏小宜身上被冷血搧开。
只有不是人,才会没有心。
“小杏儿,你怎么了?”苏小宜温柔的问她。
一句话将她从想象里拉回现实,她缓过神,不知怎的,她往常最信赖最喜欢的人此刻没有任何变化,她却觉得一切都好像彻底改变了,变得十分陌生,变得无比无情,她怎么能!——
终于,泪水如决堤般溢出,她咬牙忍住心中痛意,问:“最近村里死好多人,连村口的李婶婶和那个小弟弟也被害死了,今天我看到了,她死得好凄惨!我好害怕,我,然后有人同我讲,这些都是你去害的!”
“你说,到底是不是你!”她抽泣不止,说话声音骤然放大。闭上眼睛嚎了半天,她无助得甚至要晕过去。
小杏想起以前苏小宜跟她讲咬舌自尽这样离经叛道的行为,当一个人绝望到了极点,心灰意冷要寻死,没钱买毒药,身边也少了刀剑自刎,可以一头使劲撞柱子,但是劲太小只会晕过去不会死,还有一种法子就是咬舌头,狠心一咬舌头要是冒血了就可以无痛上路。她记得苏小宜很难得说这么多,所以她一字一句记住,这番话讲完苏小宜觉得有趣还笑了,那样畅怀的笑更难见。
于是她用牙齿摸索着舌腔,作势就要咬。
一股冰凉细腻的触感从下颚袭来,睁眼,是苏小宜,她正一只手捏住她的下边双颊,迫使她张开嘴,神情疑惑不解,问:“你咬舌头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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