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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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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林载川的智商,他当然很快就能猜到裴迹跟信宿的关系,然后得出这个推论!

……果然恋爱脑害人不浅!

秦齐看着昏迷不醒一无所知的信宿,心想:这你可不能怪我啊我什么都没说他自己猜到的要怪就怪你一时色迷心窍把裴迹介绍给林载川认识了。

楼下,裴迹穿着一身白大褂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神情凝重地看着手里一张脑部的CT片子。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裴迹抬起头,看到秦齐一脸纠结挣扎惶恐犹豫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部手机。

很少见到秦齐这幅表情,他推了下眼镜,问:“怎么了?”

秦齐语出惊人道:“林载川的电话。”

“………”裴迹的两只眼睛瞬间瞪的一边大。

两秒钟后,他神色恢复正常,起身把手机接了过来,走到窗边,“你好,林支队长,好久不见。”

“信宿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但是暂时还没有醒过来。”

“我当然会尽最大的努力保住他的性命。”

“但出于信宿本人的意愿,我希望林队还是不要贸然前来。”

“如果你一定要来,我会在你见到他之前将他送到其他的地方,我劝您不要白跑一趟,林支队。”

“信宿现在的病情并不适合移动位置,就当做为他着想——您觉得呢?”

……

窗外天色一片漆黑,银河璀璨明月高悬,已经是黑夜了。

() 宿慢慢地睁开眼睛,视线一点一点聚拢,视网膜的景色逐渐成型——病房里开着灯,墙壁和天花板一片明亮的雪白。

信宿意识回笼,尝试着感觉了一下他现在的状态。

脑袋里好像有一个慷慨激昂的乐团在拉二重奏,什么敲锣打鼓的动静都有,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眩晕感,眼前的环境天旋地转,晕的他想吐,还有蠢蠢欲动但是没来得及传递到大脑神经的痛觉,也正在不怀好意地蔓延上来。

“………”

信宿冷静闭上眼睛,感觉这个世界他也不是非看不可。

后额忽而钝痛忽而锐利剧痛,信宿很快就出了一身冷汗,他临时装睡不成,没有骗过他的大脑神经,只能再次睁开了眼。

秦齐杵着下巴坐在旁边,打着相当匀称的小呼噜,看起来睡的挺好的。

信宿无奈看了他一眼,蜷起手指在病床上的金属杆上敲了两下。

秦齐蹭的一下原地站了起来,跟信宿对视了两秒,“你醒了!我去找裴迹过来!”

还没等信宿说话,他就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噔噔噔跑下楼,把裴迹这个专业医师喊了上来。

信宿:“………”

他第三次闭上了眼睛。

很快裴迹就跟秦齐一起进了病房,“信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很疼,耳朵很吵。”信宿微微皱眉,然后发现他的声音也很沙哑,说话的时候嗓子火烧火燎的,“喉咙不舒服。”

裴迹道:“那个凶手下手太重,导致你的声带有一点损伤,但是不严重,半个月就好了。”

信宿“嗯”了一声。

秦齐在旁边不吱声,他没敢把跟林载川通过气的事告诉他,怕阎王直接指挥他从二楼窗户上跳下去。

……信宿一定不想让林载川知道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信宿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慢慢转过,他漫不经心笑了一声,“怎么了?我是得了什么绝症吗?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是这幅明天就见不到我了的悲痛表情。”

沉默片刻,裴迹冷静陈述道:“你的颅内因为受到重击而产生了血块,你能意识清醒地醒过来,目前看起来对你没有太大影响,但随着时间推移,很有可能会压迫到脑部中枢神经,必须尽快进行开颅手术,否则后患无穷。”

这种因为外力而造成的颅内积血,很少有能够自行消散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手术,否则就有可能形成恶性肿瘤,到那时就算开颅都无力回天了。

换句话说,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我的头发还没长出来呢。”

信宿闻言沉默两秒,而后淡淡道:“再等等吧,还有一场好戏没有开始呢。”

裴迹皱了皱眉,走到了病床旁边,低声对他道:“信宿,就算现在进行手术,手术的风险也有50%,就算我亲自操刀,也不到60%的成功率。”

“你越拖延下去,成功的概率就越低。”

“阎王,我建议你还

是尽快……”

信宿语气淡淡道:“只要我愿意(),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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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话可说。

阎王这一生,确实一直走在那1%生还率的峭壁上。

信宿忍下后额一阵抽跳的剧痛,缓了一口气,问道:“娱乐/城那边,他们打算什么时候交易?”

秦齐立马回答道:“三天以后,地点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

信宿问道:“裴医生,以你的医术,做完开颅手术,三天后能让我活蹦乱跳下地走路吗?”

裴迹此时表现出了惊人的医德,听到病人如此无理取闹的要求,也只是心平气和说了一句“不能”。

“嗯,”信宿声音冷淡的好像不是在宣判自己的命运,他淡漠道:“那就再等等吧。”

信宿不管对他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是铁石心肠,平生仅有的一点柔情可能都放在林载川的身上了。

秦齐知道他的性格,甚至没想劝他先把手术做完再安排行动,阎王如果肯听劝……也不会走到如今孑然一身的地步。

病房里陷入一阵僵持的安静,裴迹无声叹了口气,已经在规划手术之外的预备方案了。

信宿突然低声问:“裴迹,如果不进行手术,我最多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秦齐的心里一惊。

“这个我无法确定,需要看你恶化的情况。”裴迹轻声道,“三五个月,一年半载,最好的情况是血块在颅内自行消化掉了,那威胁也不复存在了,但是这种可能性非常低,目前最乐观的方式,还是尽早进行手术——希望你不会把你生还的可能性压在那虚无缥缈的‘运气’身上。”

信宿没说话。

三天……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目前这个情况,三天以后他能不能顺利下床都是未知数。

裴迹看到他白皙脖颈上细密浮起的冷汗,他低声说道:“如果实在疼的厉害,我给你打一针镇痛,会好受一点。”

信宿抿了抿苍白的唇:“不用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裴迹没再说什么,看了秦齐一眼,跟他一起离开了病房。

信宿关掉了病房的灯。

细腻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一层薄纱似的温柔笼罩在他的身上。

信宿望着窗外的朦胧夜色,思绪一阵恍惚。

他总是觉得他好像听到了林载川的声音。

温柔的好像做梦一样。

……大概是错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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