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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9 章 17【一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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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ad亮起来,小说阅读界面是蓝白色。

或许是因为这个APP主要供手机用户来使用,所以iPad适配做的并算不得好,文章封面、标题与简介字体瞧起来让人没那样舒服,但林诗音又哪里顾忌的了这些呢,沉甸甸的iPad放在她的腿上,她垂下头瞧见那一行字时,整个人便已怔住了。

小李飞刀。

这是……表哥在江湖上的外号。

为什么阿蔻会知道呢?

家教良好的大家闺秀,怎会直呼旁人的姓名?况且或许是耻感作祟,她也不常说起自己的事,只是来的那天夜里,情之所至,与秦蔻攀谈了半夜。

但她却也未曾提起半点江湖之事与表哥的名讳。

可是……阿蔻居然是知道的?

不、不对,重点并非是阿蔻知道,重点是……这是什么?什么是《多情剑客无情剑》?这东西与她、与表哥之间有什么关系,而又为何……会出现在iPad上?

而就在这一方大标题之下,有一行小字娓娓道来:《多情剑客无情剑》是武侠大家古龙先生创作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作品……

作品……?

她有些怔怔的,屋内的灯并没有开得很亮,于是这iPad的亮光便打在了她的脸上,也打在了她的眼中,林诗音一动不动,整个人都似乎已经呆了。

秦蔻只好又拿出她万能的“熊耀华伟大先知论”来忽悠林诗音了。

林诗音喃喃道:“……先知?”

秦蔻说:“不错,这个世界上既然存在着我这样可以沟通两方天地的人,那自然也会有能梦见另一方天地中人一生的人……”

林诗音道:“这本书……便是、便是……所以,阿蔻竟是早就认得我?”

秦蔻没有否认。

林诗音仍然好似如坠梦中,并没有什么实感。

但或许是因为三天之前,她已碰到了更为离奇的穿越时空之事,先知之论,再离奇似也离奇不过此时此刻她所身处的地方……林诗音怔怔地瞧着iPad,心中已然想到:所以,阿蔻认得我、阿蔻也认得表哥……都是从这本奇书之中来的?

她又心道:方才阿蔻如此信誓旦旦的说表哥还深爱她,也是因为……这奇书之中提到过么?

可表哥既然未曾变心,又为什么要做出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要对她说出那样多、那样多的恶语呢?

难道他有什么不得不为的苦衷?

可……

但阿蔻的态度……

倘若阿蔻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倘若阿蔻一开始就明白她的挣扎,她那个时候……又为什么不说呢?

秦蔻是个很好的人,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新世界,她一头便撞了进来,孑然一身,又对这里的一切都没有认知,倘若秦蔻不收留她,此刻她会在哪里?

诚然,按照道理来说,是秦蔻在联系沟通时空的异能,将她

卷了进来,所以秦蔻理所应当地应该负起责任来——但是这个世界上虽然有道理,却也有许多不讲道理的人,是我的责任又如何?我就这样子不管了你还能如何?

秦蔻不仅收留了她,还因为她心情不佳,特地带她出门去,享受这里丰富的生活。

她们二人的相交,充满了真诚,绝没有掺杂半分的假意。

所以……她之所以不说,难道是因为,书中藏着什么……令她十分难以接受的事情?

她心中登时便浮现出了无数的疑问,却又在矛盾中有着无限的希翼,只觉得倘若他有苦衷,奇书之中必会写清……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只要二人能够摊开了、分说明白了,她和表哥……就会回到从前吧?

盯着那【现在阅读】四个字,林诗音的呼吸有点颤抖。

秦蔻静静地走开,静静地让她一个人,去看属于她一个人的故事。

半晌,林诗音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正在阅读】。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①

这位伟大先知熊耀华,不但拥有可预测未来的能力,于文笔之上,竟然也很是出众,寥寥数语,便只叫人觉得一股肃杀寒气铺面而来,天地一片寂寥。

随着冰雪缓缓而来的,便是坐在马车之中的李寻欢了。

……表哥。

马车之中铺满了柔软的貂皮,温暖而舒适——这的确是表哥的做派,他不爱受苦,同大多数的富家公子一样,热爱享受,以前林诗音与他同乘之时,总觉得他能自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摸出银酒壶来,时不时便要饮上一口。

果然,再翻过一页,就瞧见书中的李寻欢自马车的角落里摸出了酒壶。

但这个表哥……与她所认识的表哥,似乎却不太一样。

他似乎很寂寞。

寂寞与他为伍,而他已不再年轻,眼角处已布满了皱纹,忧郁与不幸似乎是他生命里的主旋律——表哥已老了,他身边的那个仆人,是林诗音从来不认得的人,而这辆马车,是自关外滚滚而来,停在这北国的雪地之中。

林诗音怔了怔。

……李园与京城相隔不远,乃是坐落在中原腹地之中的,他虽然时常出门去,但并算不得真正的江湖浪子、居无定所,两年之前,表哥刚刚辞去官职,他们二人说起未来的打算时,他所说的,便也是在此处安享人生。

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自关外而来?

林诗音接着往下看。

旅途漫长而无事可做,李寻欢窝在马车之中,在颠簸里拿出小刀与木头,开始雕刻一个人像,一个……女人的人像。

他雕刻的手法当然很是纯熟,因为这个女人的人像他已经雕刻过了无数次,即便在这颠簸的马车之中,他的手依然很稳、非常稳,随着他的动作,这女人温柔而动人的神态,也自这一截死木头之上浮现出来,李寻欢不但好似赋予了她神态,也赋予了她灵魂。

不多时,木雕已雕刻好了,而李寻欢

竟自马车之上跳下,

将这女人的雕像埋在了雪中,

然后痴痴地望着那一堆雪——这个女人一定是他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一个人,他们一定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日子,有情人却未曾成为眷属……他们之间又一定有一段极其让人心碎的过去。

这个女人……是她么?

她隐隐约约有一种这样的感觉,又忽然想起了表哥前一阵子对着她仰头大笑,一面笑,一面讥讽她道“女人为什么总是喜欢自作多情?”

她又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心灰意冷了起来。

她不再细想,自嘲一笑,接着往下看。

紧接着,事情就变成了江湖上时常会发生的事情。

他遇到了一个独狼般的少年——这少年让林诗音想到了傅红雪与一点红,但他们显然是被捂化了的冰块,而这少年还是一块硬度极高、极其冰冷的寒冰。表哥很好交朋友,于是邀请他上车来,这少年却听也不听。

他来到了一间酒馆,酒馆之中,有他曾经的江湖人。

一个满是江湖人的地方,往往就很容易充斥着一言不合的血腥与暴力,这种暴力通常理由都很可笑——为了一句话的争端,便动刀枪杀人,林诗音一直不喜欢江湖、也不愿意李寻欢与江湖牵涉的深了,正是因为这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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