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开局就送爱情套餐”……(2 / 2)
我反复观摩,又拿出终端开始查询,甚至还找到了他那本书的线上版本。
终于确定,好像是真的。
标记了。
……???
这踏马不显得我的坚持像笑话一样?
难道标记了反而不会出事?
我当时就应该把亚连标记了?
我陷入巨大的自我怀疑之中,一直以来贯彻的信条收到了巨大的冲击,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黯然神伤。
但伤心也需要能量,伤着伤着我就有些犯困了。
投影的故事仍在继续,我这次没能被惊醒,但仍然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台词。当我终于忍耐不下去起身关掉投影时,故事似乎已经到了尾声,一名黑发金眸的青年似乎在参加采访,讲述这段往事。
“她对我来说,和任何alpha都不一样。”
在安德森的内宅里,亚连却已经歇斯底里了起来,喊道:“所以不要再用这样的话揣测她了!你们明明只是想把我当做联姻的工具,就不要如此假惺惺!”
他的发丝凌乱,眼睛红肿,他披着毯子蜷缩在角落,褐色眼眸却没有焦距。
将近一天的时间,他都是如此抵触的姿态。
李默已经十分疲惫不耐了,他揉了下鼻梁,“我真后悔跟你说这些,你实在愚蠢,但难道真的蠢到这个程度吗?”
亚连很尊重也敬重李默,但是,安德森家族的血脉里毕竟更多时候以自我为中心。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嗤笑出声,仰着脑袋,流着泪水道:“但是也比叔叔好不是吗?叔叔不是很早就被标记了吗?啊——当时到底是你自己放弃的家族,还是被家族放弃的呢?”
他被门禁以来,便极少进食,今天也是。因此,当他说到最后时,已经只剩虚弱的气音了,可他仍然用着这气音笑出来。
漂亮得过分的面容上,只有近乎放肆又挑衅的刻薄,却使得他愈发展露盛艳来。
李默呼出一口气,也笑,站起了身。他走到亚连身前,半跪下,与他平视着打量他。
亚连一点也不怵,仍然在笑,甚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什么。
李默向他分析了一切,他不应该不思考不听从的,但是他做不到。旷日持久的压抑与封闭,让亚连的精神状况十分差,但他自己却丝毫不觉得,甚至有一种近乎自虐似的愉悦。
或许很爱她,或许不那么爱她,或许被欺骗了,或许没有,或许一切是真的,或许都是假的……无所谓,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
只有她在,他就可以让所有人都和他一样痛苦。
想完成联姻的家族、关心他的叔叔、讨厌的联姻对象、已经订婚的她、又或者是被订婚的对象……没有人应该获得安宁,只要他活着,就会伤害每一个人。
亚连笑到没有力气,像是烂泥似的,瘫软在墙壁上。
李默的金眸却已经没了耐心,他直接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亚连的黑发。他好看的眉眼被戾气压得挨挤起来,如琥珀的金色眼睛里在光芒黯淡的房间中散出如动物似的冷光,李默道:“亚连,你任性得令我讨厌,因为你根本不懂被标记意味着什么。”
他冷漠地攥着亚连的头往墙上撞。
“砰”的一声过后,亚连几乎尖叫出声,充满怒意的吼叫接连响起。
李默面无表情,平静地道:“标记意味着,你的人格、自尊、身体会自发的让你屈服、爱、渴望那个标记的人。那是烙印在身上的奴隶标记,你从此成为彻彻底底的附属品,即便你的情感开始厌倦、恶心、痛苦,但只要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你就会忍住。你不知道为何需要忍耐,漫长又漫长的时间里,你感受着恶心的生物存活在你身边,你却不得不发自内心地想要去关注、爱护、宠溺对方——如同被寄生一样,奉献出一切包括生命。”
亚连半分都听不进去,他本就娇弱,被撞了一下,脑袋上却已经有血液留下来。他疼痛至极,却依旧兴奋,他对刺痛他人有种天然的快感。
曾经所敬重的人在他面前这样坦诚,可他却只想笑,于是当血液流到他嘴角时,他舔了下。
亚连的嘴唇顷刻间浮现出不正常的殷红与湿润,眼睛里起了雾气,“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呀,被标记的又不是我,怀孕的也不是我,把这段丑闻变成爱情故事的更不是我。”
他感觉到他的发丝被李默攥得更紧了,于是他笑得更开心,眼泪几乎都流出来了,“你说得没错啊,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是在算计我,也很可能她对我的爱都是假的,但是——我可从来没有在她身上被委屈过。就算在情热期,就算她是为了保命,但她依然能做到不标记我。”
“那你呢?”
亚连轻飘飘地问。
李默并没有被他这般炫耀的话所刺痛半分,他早已经过了将爱情这种东西视为生命的年纪,比起虚无的爱,他更加渴望实际到手的权力。在她死后,标记的影响越来越弱,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近乎自证的**与野心。它们驱驰他不断开拓自己的商业版图,来证明自己当年的错不值一提,填补着他因恨而空缺的东西。
他松开了手,抬起脚将亚连踹到了一边,转身离开了。
李默决定收回对亚连的宠爱。
因为他现在的蠢笨令他毫无利用价值,连用来当傀儡都不堪,和当年的她一样。
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
李默依然没有歇在安德森的府邸里,他痛恨那里充满灰尘的陈旧气息,那种环境里滋生出来的永远只有旧时代的魔鬼与新时代的疯子。
他有调遣它们的能力,可他只喜欢用无能但听话的工具。
回特雷西庄园时,淅淅沥沥的雨又落下了,这里坐落在几城接壤的边缘,又到处是山林鸟石,总是更容易下雨。
李默没有打开粒子屏障,因而一伸手,便能伸到窗外。冰凉的雨丝落在手上,将他食指上的宝石蛇戒洗刷得更为两眼,他欣赏了一会儿后,对身旁的下属道:“那天完好无损那个,明天下午叫过来,她的资料调查清楚汇报给我。”
下属立刻点头,他剃着寸头,后脑勺干干净净,一低头脖颈就露出干瘪的弧度。李默扫了一眼,移开了视线,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自己脖颈。
也就几秒,他松开了手,露出很浅淡的微笑。
李默道:“beta没有腺体的话,平时过得很轻松吧,不会总闻到碍事的信息素,也不用担心被标记。”
他的话音轻飘飘的,尾音微微抬高,让人听不出来他到底是在闲聊还是在刻薄。如果下属刚刚在那间卧室里,他一定会察觉到,李默说话的语气与亚连惊人的相似。
明知故问,带着凌人傲气的讥诮。
下属只是小心地道:“还、还好,信息素其实也是能闻到一点的,就是认不出来罢了哈哈哈哈哈。”
李默眉峰挑起,无聊地移开了视线,面上仍是很淡的微笑。
“这个性别真不错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不停的下,落到了窗边,沿着玻璃的缓缓落下。然而这样静谧的雨夜,在这个空间里的人并不安静,气氛透着十足的窒息。
“我只是很羡慕艾什礼是beta而已。”
斐瑞微笑着。
富丽堂皇的寝房内,斐瑞躺在帷幔层层的柔软大床上,艾什礼拿着一本书坐在他床边。而他身旁零零散散的椅子可以让人得出结论——刚刚有许多人也在探望他,只是艾什礼留到了最后。
艾什礼合上书,绿眼睛带着冷意,“如果我是omega,我不会在将近情热期的时候到处走,今天只是你运气好,只有一些症状出现,被及时发现送回来了。运气不好的话,你自己清楚你会怎么样。”
斐瑞又笑起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情热期不是我能控制的,它有时候并不规律。”
“随便你,我今天本来要读书的,现在在你这里浪费了一天时间等你醒来。”艾什礼话音带了几分抱怨,但一段时间后,他又道:“你今天,到底是去特雷西庄园干什么了?”
斐瑞思考了下,道:“去参加聚会而已。”
艾什礼道:“可我听陈之微说,你点了她当侍应生,还不小心把水泼她身上了?你不想和我解释一下吗?”
“……她是这么和你说的吗?”斐瑞怔了下,几秒后,他将额前凌乱的金发撩到了耳后,依然微笑着,只是那双澄澈的蓝色眼睛在橘黄的灯光下浮现出怪异的笑,“嗯,是有这么回事。”
艾什礼眯起眼睛,“我可不知道,你会是这么笨手笨脚的人。”
“……你是在怀疑我对她有什么想法吗?”
斐瑞十分坦率的问,俊美的脸上有了疑惑。
艾什礼听到这话立刻皱起了眉头,“我只是觉得很奇怪。”
“艾什,别这样。”斐瑞蹙起眉头,有些困扰似的,含着笑意的话音上扬,“谈恋爱好像让你变得过分敏感了,你现在和网上那些总觉得别人觊觎伴侣的人没两样。”
他的笑意更灿烂了,“还是艾什也觉得,你们的感情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牢固?”
艾什礼十分敏锐地察觉到斐瑞话中的挑衅,他脑中似乎有了些模糊的思绪,但这思绪兜兜转转许久,竟然并未让他梳理出什么来。
“当然不会,毕竟你只是想要被万众瞩目而已,最多是玩些小把戏,不至于将自己栽到一个你口中的贱民身上。”艾什礼勾了嘴角,黑发下的绿眼睛里藏着锐利,“至于我们的感情,我觉得并不需要你来判断,你总想证明你是对的,但你的要强何必用在这上面呢?”
艾什礼无法控制地散发出攻击性,“说到底,我和她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跟她也没有关系。”
他冷冷地看着斐瑞,“所以少和我聊她。”
斐瑞笑吟吟的,话音很轻,极近温柔,“以后不会了。”
他才不想和他聊她,起码现在不想。
真可惜,如果当时真的被她诱发到最后,情热期说不定就来了吧。
斐瑞喉咙间溢出声轻吟,很快地被他的咳嗽声掩住,他道:“谢谢你陪我到现在,但很晚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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